《净莲.兰生: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10节作者:
灵小枢 “尚未有所获,凶徒行迹有如鬼魅。连杀十八人,邻里却未有听到任何动静,亦无目击过凶徒行凶。尸身均是胸前一刀,刎颈一刀,下手狠毒,欲置之死地。”
“可有线索?”如果不能尽快找出凶手,净莲的生面则会面临严重的威胁……为了完成托付,他绝不能让净莲暴露于危险之中。
“事发前半月,曾有一位外来的碧眼僧侣多次向村民打探十五年前的异象,以及祈家少爷去向,凶手应该就是和那位僧人有着紧密的联系。幸好上师多年前的审慎布局,村民都告诉碧眼僧人,祈家少爷出外游学多年未归,他们应该未知圣僧已被接入寺中。”
“歹人必定会埋伏于淇水,待净莲回乡再趁机下手。故居是断不能回去了,如今只怕这路人马很快便可寻着蛛丝马迹而来。”就算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但三年后宫中臣使迎接圣僧入宫则又是一次考验。世袭的传统不能罢黜,但若过程有任何差池,后果都是玄国无法承受的。
“净尘,我希望你用最短的时间教好他自保的武学。若我无法陪他到最后,我则将净莲托付于你,必要时你即便牺牲以要护他周全。”净若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无理,但已经别无他法。得知祈府灭门的噩耗时,他已经能预料到自己类似的命运,趁现在自己还有这点力气,势必要留下更多伏笔来保护她。授他武学也是势在必行的,相信近十年来寺中武学修为最高的净尘一定可以做到。
日期:2012-11-20 18:37:50
【第六章】(1)
净莲昨晚又做梦了,这次的梦与上次截然不同,只是梦境有点奇怪。他梦见自己站在师傅的禅房中,师傅端坐于木椅上,一位陌生的僧人立于师傅身旁,师傅对自己说了一句:“净莲,以后你好好跟随净尘首座学习武艺”
。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师傅并无不妥,毕竟朝夕相见。但是梦见那位全然陌生的僧人,倒有点说不通。
用过早膳后,走在折往师傅禅房的路上,净莲甩甩头脑,将那可疑的梦境抛到一边。今日是约定回家的日子,他打算先向师傅打个招呼才将起行。这路已经走了不下百遍了,转念间,经站在门外了,他举手叩门,门内传来师傅沉稳的声音:“进来。”
他顺势推门而入,向师傅合十施礼,抬眼时竟然看见梦中那位僧人,顿时惊奇和错愕都写满脸上。注意到自己的失礼,净莲马上欠身向僧人问好。他有一种预感,说不定眼前的僧人即是梦中那位师傅授意指导他武学的“净尘首座”。
“净莲,为师今早收到加急由淇水捎来的的口信。你父母昨日出门远游,游览各地名山大川,恐怕没有十天半月是不会回到淇水的,你回乡的形成先打住吧。”大德,为了大局我才这样说的,请饶恕我。
“……”净莲沉默了一阵子,这些日子的喜悦被这突来的消息浇灭了。虽然失望,但师傅的吩咐还是要听从的,他答道:“是的,师傅。”开明的父母因为希望他能潜心修炼,不许他修书回家,平常只由师傅向家中交代近况。师傅一直与家中有书信往来,因此师傅的话他毫不怀疑。
净若抬手比了比身旁的僧人,道:“这位是净尘首座,他是昭国寺执掌武僧训练的班首执事,之前一直在外修行,昨日才回到寺中。”他顿了顿,继续道:“净莲,以后你好好跟随净尘首座学习武艺”。
净莲惊讶显然于色,师傅这句话与昨晚梦中的所见一模一样,难道这都是巧合吗?天下竟然会有如何相似的巧合?失望压得他喘不过气,疑虑让他郁闷,他现在需要一些新鲜的空气让自己混乱的脑袋清醒。谢过两位师傅后,他脑中浑浑噩噩的,理不出头绪,无心继续课业,他只想放自己疯狂一回,他定下主义后,拔腿跑向后院。他知道下了早课,兰生一定已经走在通往后院的路上,在那些芳草丛中一定能寻到她的倩影。他站在那棵最茂密、最葱郁的榕树树下,等待着她的出现。
兰生远远已经看见树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快步走来,衣裙翩跹,身姿玲珑。一段不短的距离,让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他跟前,道:“呼……呼,莲,你不是要启程回家吗?还站在这里干嘛?”说完一句后,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以后再跟慢慢你说,现在跟我下山吧。”他牵起她的柔荑,往大门方向大步走去。
“等等,你给我等等。没有住持的吩咐是不能随便下山的,护院绝不会放行的。”她察觉他的失落和不寻常,她怕此刻的冲动会让他受到责罚,兰生不想让他冒这个风险。
“跟守门护院说,替师傅下山办事便可以了。我之前随师傅下山几次,护院们多半会放行的。来吧,一起下山,我带你逛集市,那里可比寺里热闹多了。”他语气中透露出兴奋,却掩盖不住眼中的哀求,握着她手的力度不减反增。
“这……!”兰生纠结得很,她又怎会看不清他眼神所代表的意思呢?要漠视他的请求、不理他的情绪,她这辈子恐怕也做不到。罢了,罢了,自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得到另一般诠释之时,便注定了她生命中所有的例外都为他而存在。
“哎,总是要败给你,好吧!下山就下山,不过我们不可以在外面逗留太久,日落前一定要回来。”
“兰生真是我的活菩萨,慈悲为怀,渡我一切苦难。放心,一定在日落前,毫发无损地送你回来。阿弥陀佛,施主,咱们如果再不出发,恐怕日落都出不去?”净莲虔诚地想兰生合十一拜道。
走在热闹的八廓集市中,兰生有种山中一日,人间十年的感觉。多年没有踏开寺院,山下尽是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奇玩意儿。路上耍旗卖艺的少女、沿途叫卖的江湖郎中、代写书信的先生、等候客人的轿夫都让她倍感新鲜。山上生活简单充实使人心境宁静祥和,山下的五光十色、琳琅满目却依然有着其独有的魅力。这样纷繁的日子她不会抗拒,却不会主动选择,因为清冷的性子并不适合与人周旋,她宁愿一辈子对着那些无声的花草,免去揣度人心,免去勾心斗角。
他们就这样一僧一俗地并肩走在八廓大道上,途人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从未见过这样特别的搭配,二人没有多加理会只是走着自己的路。他们尝过集市中最有名的“卓玛糖葫芦”和“次仁酥油茶”,算不上什么山珍海菜,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小吃,但往往就是这些容易被忽略的平凡生活已经足够让他们满足。
悠然前行,行至一处红墙绿瓦的院落,挂着“金丝阁”的醒目排便,传来阵阵莺声笑语。但见楼上栏杆处,有几位衣着暴露的妖冶女子在搔首弄姿、暗送秋波,迷得大街上的男子个个神魂颠倒、心猿意马。大门口更是三三两两地盈立着妆容精致、妖娆妩媚的年轻女子。
当净莲从“金丝阁”门前经过时,两位花姑娘簇拥而来,将他团团围住。红衣女子涂满丹蔻的手抚上净莲的俊脸,吟笑曰:“哟,这位小师傅长得可真俊俏呀,当和尚真是糟蹋了!这和尚的行当有什么好玩的,不若随我们姐妹一道快活,我包准你夜夜春宵,乐上云巅呢。”
“可不是嘛,不识云雨怎能说得上来过红尘一回呢?我们姐妹俩冲着你那俊脸,就算让咱们做赔本生意都认了。”紫衣女子双手肆意在他身上游移,像水蛇一样纠缠着他。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施主请自重。”净莲惊得四下闪躲,欲逃出她们的投怀送抱。
“小师傅,不用假正经了。身边都跟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那档是都不言而喻了,你就别矫情了。”红衣女子睥睨着兰生,语气满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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