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癌症病人用最后的时光写下这个故事:我不是天才 与生命赛跑》
第48节

作者: 天堂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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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6-01 20:56:54
  看着天爱拉琴时的专注与沉醉,天才整个大脑都被一种叫做骄傲的情绪充满。他觉得自己又看见了天爱音乐中的灵魂,那样空灵和刚毅,在无数逆境中坚强前行。“天爱真是个为了舞台而生的精灵,坚强的生活,在挫折中奔向梦想。”天才心想,“我要把这首歌唱给她。”
  天爱简短的前奏,有如火星落在干草,引燃了“怪物乐团”的激情,每个人都突然找到了自己最好的状态。
  天才肯定不是个优秀的歌手,但《挫折与梦想》带着不屈与挣扎,一下就抓住了听众的心,在歌声里,世界真的安静下来。

  日期:2015-06-01 21:12:15
  音乐在主歌结束时嗄然而止,突然的空白让静海的夜沉寂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挫折与梦想,谁的歌声更嘹亮……”天爱的声音清亮而软柔,象是燥热中的一丝清凉,又象是酷寒中的一抹暖阳。望向天才的眼睛里闪烁出痛惜的哀伤,同时又传递着坚强的力量。她在用歌声询问,流露出脉脉柔情。
  天才仿佛又回到了西河两岸顽强生长的野草甸,又看到了婉转曲折却永不回头的河流。天爱在河滩上快乐的歌唱,领着自己向前奔跑,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两人脚下。
  日期:2015-06-01 21:31:18
  梦想,让整个世界陪着我飞翔
  那怕折断了翅膀,也要面向正前方
  路上,有无数荆棘砌成的高墙
  那怕刺穿了心脏
  要让歌声,传向四面八方
  冲破桎梏的气息从身体中火山般喷发出来。天才的声音带着决不屈服的力量,穿过笼罩了整个世界的黑夜,穿透每个人的胸膛,然后裂变成对梦想的共鸣与冲动,变成呐喊痛快的发泄出来。
  日期:2015-06-01 21:48:07

  热浪在静海上空排山倒海般席卷而过。
  急剧升高的温度让人们产生了窒息的错觉,让所有人变得更加投入和疯狂。天才飞翔的歌声,轻而易举的摧毁了燕大与东大间的无形之墙,唤起了人们心中对梦想的渴望。不屈的声音也让杜守中、洛飞航、陆雅听懂了永不放弃的力量。
  天爱懂得天才歌声里的情感。这个永远告诉自己要坚强的大哥哥,正在用音乐向自己诉说着曾经的迷茫。这情绪感同身受的刺痛了天爱的心脏,她拉着琴,象用生命陪伴天才飞向高高的天际。
  日期:2015-06-01 22:00:53
  歌临近尾声,天爱又轻轻唱起:“挫折与梦想,那个歌声更嘹亮……”所有人都尽量屏住呼吸,希望这声音与旋律在自己心中停留更长时间。有那么两秒钟,静海真的象大海只能听见风的声音,但很快狂热的掌声便象过山车一样呼啸而起,席卷天空。
  回到后台,乐团穿过夹道欢迎的人群,周围的人们把欣赏、钦佩、激动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他们成了这个夜晚最耀眼的明星。享受着这样众星捧月的礼遇,段子西等人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起来,甚至天才都感到了成功的喜悦。看着天才满是幸福的笑脸,天爱心里却只有温暖。与酒吧里给自己的掌声不同,这里的掌声还为天才响起。“以后,天才哥哥一定还会得到更多的掌声。”她想着。

  日期:2015-06-01 22:23:27
  看到郝院长领着几个系领导兴致冲冲的赶来,天爱悄悄退到了人群中。郝院长拉住天才的手使劲摇晃:“天才同学,相当不错,相当不错。刚才那个小姑娘是哪个系哪个班的,我怎么没见过啊!”
  高成器满头银发都在胜利的飞舞,“搞科学,学术上决不造假;搞艺术,怎么还能有门户之见呢。”
  段子西说:“那是天才的妹妹。”
  郝院长愈发高兴起来:“那就是家属嘛,我就说物理系有人才,这下他们知道什么叫有眼不识泰山了吧。”
  听见这边教授们爽朗的笑声,天爱心里突然有了些小小的骄傲,心想天才老是把自己当成少不更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呵护着,这下他该知道,当年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满城疯跑的小屁孩终于长成可以照顾他的大姑娘了吧。
  日期:2015-06-02 20:42:12

  当静海的人群散去,兴奋劲依然高涨的段子西把朋友们请到校门外的夜宵摊,大大方方的为自己蹭吃蹭喝的名声平了反。六个乐队成员加上四五个平素要好的同学足足干掉了八瓶半斤装的“小二”。
  “第一杯敬谁。”
  “天爱!”大家一起喊。
  “不行,不行,我不能喝酒。”
  “那就天才喝。”
  三五杯白酒下肚,天才酒劲上头,面红耳赤。可在扬眉吐气的氛围里,所有人都显露出心灵深处的那份疯狂。一杯杯白酒被端到天才面前,然后一杯杯灌下去,“不胜酒力”之类的话成了虚伪的矫情,只要说出口立马招来更凶猛的围攻。
  日期:2015-06-02 20:58:03
  看到天才招架不住的样子,天爱腮帮子渐渐鼓了起来。她从天才手里抢过酒杯说:“欺负我哥啊,我替他喝。”说完在起哄声中一饮而尽。
  很快,段子西第一个叫着“服气,服气”倒扣酒杯,低头认输。来来往往几个回合,费格和其他几个同学也晕头转向败下阵来,酒桌上只剩下天爱和鲁晋的对峙。天爱面如红霞,微现醉态,鲁晋也面不改色,一言不发。
  天爱于是拿过两只茶杯,满满倒上:“难得今天这么高兴,按照我家乡的规矩,我再陪鲁大哥喝三杯。”鲁晋脑门上顿时冒出一层细汗,脸色变得苍白。
  日期:2015-06-02 21:09:10

  天才怔怔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天爱。这个大碗喝酒,豪气爽朗的女孩儿在自己眼里突然模糊起来,搜遍了记忆中每一个角落,他都找不到眼前的这个天爱,倒是从《水浒》里找到了几个江湖榜样。可是那瘦弱的肩头,倔强的嘴角又告诉天才,她还是原来那个总想着照顾自己的天爱。
  “酒喝干,再臻满,今夜不醉不还……”人们在月光下举杯歌唱,直到人醉了,夜也醉了。
  第二天,天才领着天爱去了建校伊始就屹立在校园中央的大讲堂。一百多年里,无数大家名流曾登上这座讲坛,用各种姿态留下震摄中国的声音,他们的思想和智慧渗透进砖壁,融入光线里飘浮的尘埃,把普通的会场净化成探求真理的教堂。
  日期:2015-06-02 21:27:10

  天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爱,看她撑着下巴,闭上眼睛,似乎在倾听空气里回荡的声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天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想让我继续考大学。”
  “不是我让你考大学,是你应该考大学。今早齐主任告诉我,有个音乐学院的教授看了昨天的晚会,他认为你的专业没有问题。”天才看到天爱眼里闪过喜悦,“过两天,我陪你回南岳,你离自己的理想已经很近了。”
  天爱的喜悦只是一闪而过:“还要参加高考,我已经一年没有学习了,今年肯定考不上。哥哥,我明年再考吧。”
  日期:2015-06-02 22:04:03
  天才恼了。这半个来月,他不止一次或明或暗的提出这个问题,每次天爱都以种种借口避而不答。如今离高考只剩月余,他是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我去年就问过乔妈妈,你的文化成绩一点问题也没有,就算不复习,今年考个四、五百分总是有把握的,艺术类大学是足够了。所以,你不要用这种借口来搪塞我。”见天爱张嘴想辩解,他立刻制止说:“你也别想撒娇耍赖。你忘了我们都答应过对方,要让整个野人寨为我们骄傲。所以,你没有任何借口,只有回到南岳去,乖乖的参加考试,堂堂正正的走进音乐学院大门。”

  天爱听见天才的语气越来越严肃,心里慌乱起来:“我,我没有读大学的钱,等我赚够了大学的钱,再有一年,一年就够了……”
  日期:2015-06-02 22:11:31
  天才没让天爱把话说完,掏出一本暗红色存折遮断了她散乱的目光。“这是你的学费,一年前就存在这本折子上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还有什么理由能说服自己放弃……”
  天爱接过存折,打看,看着上面的数字,正在寻找理由的大脑突然停顿下来。耳边隐约听见天才还在唠叨:“你有什么理由阻止那个让我自豪的天爱,你忘了告诉我的话,最强大的力量是坚持……”

  “不,我没有忘。”天爱重新聚拢视线,双眸深处已是秋水茫茫“我会去考试,会做回以前的天爱。哥哥,不管我在哪里,我都没有忘记你说的话。”
  天才相信天爱不会欺骗自己,悬了快一年的心事终于化解,让他觉得格外轻松。于是天爱的归期被定在三天后,天才忙着给她采购复习资料,还千方百计找来音乐学院艺考时的视频,拼命塞进她小小的行囊。段子西、费格自从知道天爱要走,依依惜别的感情戏就轮翻上演,特别是费格那种今若放手,来生再见的离愁简直让人毛乎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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