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师傅和叔伯们都太惯着你了……”望着眼前这个带着一种与此刻栖身的、队伍严整的大队人马所体现出的肃穆气氛大相迳庭的俏皮笑意的可爱女孩,除了无奈的叹息之外,被称为六师姐的少女的言语中所流露出的更多的似乎是一种怜爱、一种仿佛为了补偿什么而不自觉露出的令外人难以捉摸独特怜爱……
“柳护法,前方道路被山石所阻,马队暂时无法前进。”就在两名少女相互玩笑之时,走在队伍最前的领队摸样的随从突然飞马来报。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人故意挡在了前面。
“我去看一下,你们守好大车等我回来。”既然情况有异,被称作护法的中年男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简单的交代之后,他便随着前面的来人一同策马而去。
“小师妹,这次偷偷下山可有找到有关你哥的线索了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守在大车旁的六师姐突然小心地询问身旁的小师妹道。
“没有,一点都没有。莫说我当年和哥哥失散时只有四岁。就算我再多长几岁只怕也是枉然。家都没了,爹娘也都死了。心里对哥哥唯一的记忆也就是他心口上那如漩涡般的胎记。而我是女儿家,又怎么能拉开男人的衣服找胎记呢?如果今生有缘,能让我见到哥哥,我宁愿折寿三十载,如果此生无缘,我就......”说到伤心之处,刚刚还活泼的少女突然哭成了泪人。那悲绝的哭声很难不使人为之动容。
“小师妹,别哭,算师姐不好行不行......”没等因小师妹的哭泣而有些无措的六师姐话音落下,“嗤、嗤”喷血之声以及巨石落下的“呼、呼”破风之声便已迅速自两人胯下的坐骑身上以及两人耳边迅速传来。未等两名少女有所反应,胯下坐骑便已四蹄尽断,哀鸣于地,而两人亦不防翻身落马。狼狈间,两名少女只见正忙于应付破空而来的巨大落石的护卫之人一个个断头惨死。而暗杀之人似乎并无赶尽杀绝之意,清空装有宝盏大车附近的人后便并未再见有人身死。虽然已经无人伤亡,但这却似乎并不代表对方已经就此停手,随着大车车体不断出现裂纹并很快分崩离析,装有宝盏的檀木雕盒很快便已裸露在外。刹那间,一个黑影已挟风雷之势冲向雕盒,眼看就要到手却被一道强得连破空而下的巨石都全部扫开的蛮横剑气弹得老远。
日期:2012-11-09 20:50:43
“哼!”虽然对方的剑气来得突然,但来人毕竟并非泛泛,随着身体的几个起落,原本被剑气震得有些激荡的血气便已被他轻易平复。而就在他准备再度出手之时,一个嘹亮的男声却突然令他那准备跃出的身形猛地震住。
“久闻‘寒堂’杀手‘殇’的‘断肠丝’杀人于无形,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虽然上次‘华山七剑’的事上天宫多有得罪,但也犯不上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先兵后礼’吧?”循着嘹亮的吼声望去,只见被称为柳总管的男人正横剑纵马,缓缓前来。
“‘擎天一剑’柳越人……居然回来得这么快……”虽然只是冷冷瞥了一眼策马而来的高大男子,但被对方的威严气势所震慑的殇便已经开始暗叹晦气,毕竟,在今天的江湖上是没有谁会小看单凭一柄长剑便已轻松灭掉“渤海邪门三十六派”的“擎天一剑”柳越人的。
“看来阁下是不打算收手了?”看着殇身旁地上沙土上散出的丝丝浮波,依旧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柳越人冷冷地问道。虽然直至此刻,他都没有一点出招的意思,但从他手上那柄被强横剑气催得铮鸣不已的长剑之上,任谁都看得出,只要他想,他手中的长剑随时都能够以最佳的状态按照他所期望的轨迹、力道向他所看重的人、物事、方位在最短的时间内毫无丝毫偏差的斩击而去。
虽然柳越人周人剑气铮鸣,但已经接下的任务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放弃的。抽丝、扬沙、斜劈、回缠,四个动作一气呵成,绝无半点拖泥带水。殇绷紧手中的天蚕丝就如他此刻紧张的神经一般,因为他知道,哪怕眨眼的疏失都会让他在柳越人手中的长剑之下在最短的时间内身首异处、命丧黄泉……
“‘寒堂’杀手,不过尔尔!‘丝出肠断’无稽之谈!”虽然此刻殇的动作已经接近他所能够使出的极限,但对于眼前强得可怕的柳越人,殇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不过是童稚把戏一般。而随着柳越人浑身剑气一动,不仅殇甩出的‘断肠丝’被根根截断,就连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因为他的剑气而出现了模糊,扭曲。
起剑,前冲,挥斩。三个简单的动作在柳越人手中显得劲道十足、勇不可挡。虽然刚刚摆开架势的柳越人距离殇尚有一段距离,但仅是那劈山断岳的气势就足以让身经百战、斩首无数的殇一退再退。虽然殇很清楚要完成寒先生的任务就必须在今天、在此刻,但与此同时,他也非常清楚,以自己当下的功力绝对无法在正面撑得住柳越人的哪怕一剑,而如果他想完成今天的任务,他,也必须在挨过这一剑之后才能有所动作。
“这就是所谓‘寒堂’杀手?不要让人笑掉大牙了!”连回气都没有,已经将殇狠狠逼退的柳越人继续如疾风怒涛般向殇狂攻而去。虽然此刻的他招式已老,但他那绝对高出殇不知多少倍的功力却让他拥有足够的、足以在一招之内杀掉殇的、绝对的自信。
“铛。”就在柳越人自信自己那虽然招式已老却依旧声势骇人的强横一剑能够将殇一击斩首之时。一声刺耳的金铁撞击之声却让本以为稳操胜券的柳越人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殇正以自己的精钢护臂挡下柳越人那虽已是强弩之末,却仍足以开碑裂石的强悍斩击。
“哈、哈、哈、哈......既然你小子能躲开我第一剑,就证明你小子有两下子,来,来,来,让我享受更多的乐趣!”见对手居然能够挡下自己一剑,柳越人不禁仰天大笑。而随着他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强,殷红的血液也已经开始从殇那在黑布遮盖之下的口中慢慢溢出。
日期:2012-11-09 20:51:06
“可恶!”面对眼前僵局,除了愤愤的咒骂之外,竭力保持冷静以避开柳越人那要命的剑招的殇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做的,毕竟,两者之间的强弱悬殊实在太大了……
落叶,再普通不过的、散着些淡淡兰桂香气的落叶却瞬间吸引了正享受着“猫捉老鼠”乐趣的柳越人的注意。横劈,抽剑,环斩。简单的三个动作已尽达退殇,破叶、警戒的目的。虽然已经将那几片看似毫无威胁的树叶狠狠击退,但此刻屏住呼吸的柳越人却依旧浑身剑气鼓荡,毫无先前面对殇时的大意,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躲在暗处的是什么不容轻邈的大敌一般。
“……”虽然被柳越人震退于一旁的殇已受内伤,但他的精神却仍无丝毫懈怠。作为杀手,他很清楚柳越人会在和“大敌”过招前先灭掉自己以绝后患。
“呵、呵……柳大哥别来无恙?可想煞小妹了……”随着回荡于山谷间的放荡的笑声,先前竹屋内被殇称作大姐的女人突然如归根落叶般无力的飘落在如临大敌的柳越人面前。
“柳大哥何须如此紧张?小妹此次前来,不过是奉了寒先生的意思,要借柳大哥主人心爱的盏子使使。等柳大哥的主人归还了‘华山七剑’献给我家寒先生的‘六叶冰莲’,盏子自然送还。可好?”虽然只是简单的商量,但妩媚的女声中所蕴含着的命令般的霸气,却已让人无法将眼前这个音域动人、声音轻挑的女子和“风尘”这个似乎在很多人看来颇为不堪的词汇联系起来,不仅如此,一种莫名的错觉更会让人把她和她所栖身的这个组织中某位居于上位的人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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