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若,你......”面对女子提出的建议,柳越人不禁感到一阵愤怒,但还没等他提升内力,一种虚脱的感觉便已自他的丹田迅速冲上大脑。不一会儿,刚刚还神原气足的柳越人便已变作一滩软泥,瘫倒在地。而直到倒地的一霎,柳越人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着了眼前这个虽然艳若桃李,却在用毒上独树一帜、罕逢敌手的女人的道的。
“柳大哥放心,您所中的不过是小妹的‘芳梦’而已。您只需快乐的梦上几个日夜便会醒来。虽然寒先生这次没有下格杀令,但对于您这样优秀的男人,小妹我还真是舍不得狠下杀手呢……”望着一脸挣扎表情的柳越人,柳君若一面用内力将装有宝盏的雕盒吸到身畔,一面嫣嫣地笑着说道。而就在柳君若笑语嫣然的几乎同时,柳越人的眼皮也开始随着他那愈发迷糊的意识而彻底闭上……
“早告诉你要小心了嘛,你就是不听。看看,伤成这样,知道大姐有多心痛么?”结束了柳越人的事后,柳君若迅速俯下身去查看殇的状况。用手探着殇那已经因内伤而出现紊乱的脉象,柳君若半是埋怨、半是怜惜的如是怨道。
“是寒先生的意思?”虽然柳君若神女有心,但殇却明显襄王无梦。不近人情的,拉开柳君若探在自己左腕之上的纤纤玉手的殇略带不悦的如是问道。虽然他很感谢柳君若救了自己,但与此同时,对于自己不被信任的事实,他,也是感到异常恼火的。
“人家关心你嘛。你不知道大姐在知道是柳越人临时代替独孤老头的大弟子诸葛仁成押车后有多着急。”虽然殇的态度非常冷淡,但柳君若却依旧故作娇嗔地如是回答道。
“为什么我会没事?”没有理会柳君若再次搭在自己腕上的玉手,殇冷冷地继续问道。
“别忘了,你大姐我会的可不仅仅是用毒,作为施毒的人,解毒,我也同样在行。更何况‘芳梦’只是为了像柳越人这般内力强悍、为人谨慎的高手所准备的,功力越深、闭气越久就中毒越快、越深……”对于殇的疑惑,将一颗解毒丹送入殇的口中的柳君若只是懒懒地如是回答道。而随着解毒丹的缓缓如腹,一种清爽的感觉瞬间便已袭遍了殇的全身,而原本因内伤而迟滞的内息似乎也随之而顺畅起来。
“事情到今天算是结了,是时候离开了……”见殇已经伤患平复,打开雕匣检查宝盏无碍的柳君若随即便带起殇翩然离去,而在他们的身后,在一片如血残阳之下,原本不见首尾、气势恢宏的马队中,无论人畜皆已陷入一片仿若死亡般的昏睡之中。而相信这些人同作为队伍核心的柳越人一样,直到倒下的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着了何人的道儿的……
“寒堂”,江湖上人人忌惮的巨大“组织”。因其“生意”遍布天下、涉及各行各业且行动方式诡秘、组织结构严谨阴暗而被江湖上称作“寒潭”,以表现一旦引“寒堂”之动必如坠无底寒潭,永不超生......
日期:2012-11-10 21:59:22
八月十七
圆月渐阙
洛阳城内,子夜时分。两道黑影正乘着皎白若霜的清亮月色极速穿行在这座完全陷入静寂的繁华城市之中。
中秋已过了两天,应节的高灯早被撤去,除了如霜的月色以及打更的公人那虽然竭力提起精神却依旧显得昏沉的声音之外,东都洛阳,这座白日里人声鼎沸、繁华无限的城市在此刻似乎格外的静、静得像是酣眠无梦的无虑幼童,又像是劳作了整日的、抓住了难得的休息时间竭力补回睡眠的出卖苦力的辛苦人……
虽然就连城市都已好像是为了补回因白日里的过分繁华而丧失的精、气、神般陷入了一种深沉的安眠,但凡事总有例外,有些时候、有些人似乎并不珍惜这上苍给与的、用以让人安眠的黑夜的意义。而此刻正穿行于已然“夜禁”的洛阳城中的街巷之间的身着黑衣的两人似乎就属于这种类型。虽然两人均以黑纱蒙面且身形稳健、步伐严谨,但从二人那似乎有些紊乱的气息之中,长途跋涉的疲惫却还是被很清晰的显现出来。
“到了……”终于,在穿行了不知几个街区之后,这两道黑影最终在洛阳城西的一座虽然已经灯火尽息,但仍能从其外部的豪华装饰中清晰地读出其白日里兴隆生意的酒楼前停下了脚步。
“两位,夜,已经很深了。这时候还在东都之内肆意乱走,难道就不怕被值夜的捕快拉去问询么?”还没等两人停稳步伐,一个仿若沉在阿鼻地狱难以超生的恶鬼般的苦怨寒声便已随着一道提着一盏燃着青惨磷光的灯笼的瘦削身影一起如鬼魅般幽幽的荡在两人身后。
“老范何须如此死板?咱们开门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个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看这两位蓬头垢面、满身霜尘,想必也是踏过了不少的风霜,何不给他们行个方便,安排小间一号让这两位安歇安歇?”未待两人对身后出现的黑影做出反应,面前,一个手提燃着温热橙光的白纸灯笼、满脸堆笑的矮胖身影便已仿佛从土中钻出一般异常突兀地慢慢冒出。虽然无论是来人的出现方式、还是他那浑身惨白的可怖装束以及被他稳稳提在左手之上的泛着诡异黄光的白纸灯笼,都给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感觉。但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个胖子那张被昏黄的烛光映得明灭难明的堆满笑容的红润胖脸之时,原本那种被他的装束以及周围这阴森诡吊的气氛映得诡异异常的感觉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呵呵,久闻谢先生‘一团和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然谢先生好心收留,但如果没有这块牌子,恐怕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无情铁面’范先生的允许而在这‘万里楼’中借宿一宿的吧?”声音,女人特有的银铃般婉转悠扬的声音突然在这似乎颇有些尴尬的静寂长夜中如烟雾般慢慢悠悠的缓缓升起。而随着一块由夜光紫玉精雕而成的、镌着一个醒目“寒”字的令牌自女子的袖中缓缓垂下,酒楼的大门也在几乎同时对这赶尽了风霜的两人缓缓敞开……
日期:2012-11-10 22:00:26
八月二十
秋霜渐沉
晨曦微露
官道,一条再平常不过的、由汴州通往东都洛阳的官道之上,八骑骏骥,九顶华舆,一十三辆大车正缓缓向前行着。
虽然就常人视角来看,在这支规模算不得太大却也绝对不小的车马队中,无论是昂首跨于骏骥之上的八名为了收敛精气而刻意将眼帘低垂的高大男子,还是虽然身上扛着碗口粗细的精钢铁棍却依旧轻松地跟在扛着九顶华舆健步如飞、步伐稳健的三十六名大汉身边的壮硕男子以及坐在一十三辆大车之上、给人以一种金刚降世般强烈震撼的昂藏大汉都绝非易与,但不知为何,在这群内家修为似乎颇为不凡的高手眼中,焦虑,一种仿若被什么藏在暗处许久的、时不时的蹿出来惊他们一下却又难觅其踪迹的魔物所引出的、难以言喻的焦虑正在他们的眼中不断泛出、并将他们折磨在一种名为“崩溃”的感觉的边缘……
“来、来了……”突然,一声仿若深夜遇鬼般的惊悸尖叫猛地自排在中间的一顶华舆之中神经质般的迅速响起。而就在这声尖叫响起的几乎同时,一股阴森惨淡、不似人间的诡异凄寒也随着一曲曲调凄绝哀恻,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箫声伴着自官道两旁的树上飘零而下的归根黄叶一起散在这些被折磨了一路的、神经几近崩溃的人身边,落进他们的耳里,砸在他们那原本就因崩了太久而紧张得几近碎溃的神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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