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御玄先生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来拿起一个酒坛子说道:“御弟,拿起酒坛子来,咱俩将坛子里的酒干了。”只见两人一挥手,两只酒坛碰得山响,两人一口饮尽。御玄先生示意佳丽结账, 随后离座,两人健步走出湖湾酒家,身后依然传来佳丽们的“欢迎下次光临”的清脆致意。
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绝尘而去,须臾功夫便已杳无人迹,佳丽们无不啧啧称奇,穿白色练功服的小伙更是心有懊悔,还没有把斟茶的最高功夫孟德横槊和苏秦背剑献给两位老先生而深感遗憾,也不住的在自怨自艾。
“御兄,适才小弟听那广东仔说得起劲,直感头皮发麻。人啊,为贪口腹之欲,怎可如此毒害生灵,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不知还有比这些更残忍的美食吗?真不知要可恨到什么程度!”当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走到一棵榕树下时,御妙先生开口说道。
“为了猎奇贪异和好勇斗狠,活吃猴脑、三吱儿和浇驴肉可称为残忍至极,只有毫无人性偏狭冷酷的人才会如此残害和虐待生命,丑陋的贪欲换来美味的享用,真是丑恶之极。
历史上还有比这些还恶毒的行径,则更是令人发指。易牙曾为齐桓公九会诸侯制作“八盘五簋”全席,为讨得齐桓公更大的欢心,投其所好,既满足了齐桓公吃腻了美食而索求人肉的兽欲,又获得了天下名厨杀子烹献而臭名远扬的名头。天道公平,两人皆不得其死。
还有隋炀帝时期,开凿京杭大运河的总管麻叔谋就有一个怪癖,喜欢“蒸吃小孩”。麻叔谋所到之处,专捡肥胖的幼儿蒸煮食用,结果让人乱棍打死。
再看看山东水泊好汉,在江州法场救了宋江捉到黄文炳时,黑旋风李逵跳起身来,舞着尖刀将肥胖的黄文炳这厮细细地割起肉来,而且拣好的,当面炭火上炙来下酒。割一块,炙一块。无片时,割了黄文炳,李逵方把刀割开胸膛,取出心肝,与众好汉吃了醒酒汤。
虽然众好汉不是为了享受美味,却是为了即解气又解恨,如此快意恩仇也只有这些草莽英豪才做得出来。而李逵杀了李鬼,又将李鬼腿上割下两块肉来,放在炭火上烧烤,一面烧,一面吃。那可是即解气又解馋。至于母夜叉孙二娘的人肉包子,确实令人恐怖而丧尽天良。显然这些强梁者多数是不得其死。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到琼岛九黎部落去看看。”御玄先生说着,携着御妙先生的手,一个提纵便飘云御风往南而去。
须臾,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便来到一处山坳,整个山坳中山花烂漫,五彩缤纷,许许多多的土著男女背着背篓,唱着山歌成群结队的向着山口进发,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也跟随着他们出了山口,来到了一处集市,恰逢十村八寨赶场,集市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煞是热闹非凡。御玄先生本喜清净,意欲离开,却见御妙先生喜不自胜的样子,那就陪着御弟好好开心一乐吧。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锣声响起,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身着敞开怀的单衣,腰里系着一根麻绳,绕着一个空场敲着锣小跑起来,身后跟了六只用麻绳栓着的瘦骨嶙峋的猴子,御妙先生看着好玩,便拉着御玄先生的手站到了圈外。小孩转了几圈后,一个中年汉子走到圈中,当胸抱腕,做了一个罗圈揖,说了一些游走江湖的开场白。便拿起小孩递过来的铜锣用力一敲,只见小孩领着六只猴子齐刷刷地站在场边一侧,锣声接着一响,小孩首先一个腾跃翻起了连串筋斗,六只猴子也随着仿效起来,连翻起筋斗,围观的众人也齐声喝起彩来,小孩子更是精神抖擞,围着场子前滚翻一圈后倒立起来,六只猴子也跟随着前爪着地倒立起来跟着小孩在场子中游走开来,众人更是大笑不止。有一顽皮少年向场中丢进一把花生果,倒立的猴子马上后爪着地,一起抢夺花生,顿时乱作一团,猴子们将抢到爪的花生果往口中已送,吐出花生壳就大嚼起来。恰在此时,只见中年汉子抡起长鞭在空中打了一个清脆的响鞭,吓得六只猴子将爪里的花生果一扔,趴伏在原地瑟瑟发抖。众人看到此处也是心中一凛,小孩此时拿起四根两丈长的竹竿仍在猴子近前,大一点的四个猴子立即捡起竹竿分成两组,各持两根竹竿,两两并排相坐,随着中年汉子的葫芦丝节奏将互持的四根竹竿摆动起来,开阖有致,竹竿的碰撞声与葫芦丝旋律丝丝入扣,令人叫绝。小孩则带着两只小一点的猴子随着节奏跳起了竹竿舞,旋律悠扬明快,舞步轻松活泼,围观的众人又连连叫好。突然,葫芦丝的音调变得激越起来,四只持杆猴子马上站立起来,前爪下垂持杆摆动,竹竿的碰撞声愈是响亮,小孩和小猴却是纵蹦跳跃,忽下倏上,惊得众人唯恐两根竹竿夹住小孩或是夹住小猴,不住发出惊叫之声。过了片刻,葫芦丝的音调变得高亢起来,四只持杆猴子马上前爪高举头顶持杆摆动,竹竿的碰撞声更是响亮,小孩和小猴窜蹦的也更是起劲,葫芦丝的音调渐渐和缓下来随即又变得激越起来,此时,四只猴子随着葫芦丝的音调或是前爪下垂持杆摆动,或是前爪高举头顶持杆摆动,竹竿的碰撞声依然完美地策应着葫芦丝的旋律,小孩和小猴仍是在三个空挡中翻转腾挪游刃有余,众人看得是目不暇接。随着葫芦丝的柔和收声,四只大一点的猴子将高举头顶上的竹竿放在肩上,两只小猴则站立在竹竿之上,小孩随即将两个铜锣扔给小猴,小猴接过铜锣端在胸前,四只大猴抬着两只小猴,跟着小孩来到围观的众人面前,小孩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连呼谢谢赏脸,不时散碎银子便扔进小猴端的铜锣里,银子敲打的铜锣声也煞是悦耳。
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各拿出一枚银锞子放在小孩手中,小孩赶紧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时,两位老先生已了无踪影。
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见小孩跪下磕头,赶紧转身离开了场子,沿着集市开始游逛,到了一处茶楼前,御玄先生说道:“御弟,我们上去歇息一下,也正好品尝一下琼岛的野生苦丁茶。”
“是啊,我正口渴的紧。御兄,我以前曾经喝过这类的苦丁茶,却是极苦,不知这苦丁茶有何好处?”
“据说琼岛的苦丁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这样记载:‘止渴明目除烦,令人不睡,消痰利水,通小肠,治淋,止头痛烦热,噙咽,清上膈。’确实是清热解毒和固齿明目的佳品。”
二人到了楼上,店小二马上笑脸相迎,将二人请进沿街临窗的茶座,御玄先生点了苦丁茶后,店小二旋即离开,一会就拿来了一个支托,下面点燃一根拇指粗的蜡烛,支托上面放着一只白色细瓷茶壶,小二将茶水才要倒入两只青花细瓷茶盏时,让御玄先生阻止,让其将茶盏换成带有托盘的盖杯,小二按照吩咐,换过两只带有托盘的青花细瓷盖杯并注上茶水,御妙先生往杯内仔细打量,感觉汤色绿中透黄,清澈明亮,同时飘出一股淡淡的茶香。于是御妙先生呷了一口,微苦中还带着些清涩,但过了一会儿,从咽嗓中渐渐冒出甘饴充斥于唇齿之间,较之以往用玻璃杯冲饮,口感要好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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