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西坠,曼陀黎寨的寨民开始撤除穹顶帷幕上的棕榈树叶和芭蕉树叶,夜幕降临后,星光下的喜宴篝火又要重新点起。
酒过二十二巡,水火交融既济,
若要继续品尝,下次接着再来。
日期:2008-07-02 23:43:00
酒过二十二巡,水火交融既济,
茅台二十三开,雨打芭蕉天涯。
第二十三章
【原文】
希言自然①。
故飘风②不终朝,骤雨③不终日。
孰为此者?天地。
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故从事于道者④,同于道;
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⑤。
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
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
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注释】
①希言:无有言辞
②飘风:强风
③骤雨:暴雨
④故从事于道者:按道办事的人
⑤失:失道或失德
【译文】
无有言辞叙述初始的发生。
所以狂风不能刮一早晨,暴雨不能下一整天,
是谁这样做的呢?天地。
天地都不能长久,而何况于人呢?
所以从事于道的人,就同化于道;
从事于德的人,就同化于德;;从事于失的人,就同化于失;
同化于道的人,道也悦纳他;
同化于德的人,德也悦纳他;
同化于丧失的人,丧失也悦纳他;
诚信不足,才有不信任。
【非常道】
晨光熹微,狂风呼啸,大雨滂沱。
南国的冬天依然充满诗情画意。在殳竺黎寨的山顶吊脚楼里,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正凭窗观景,风吹椰树起舞飘荡婆娑生姿,愈加亭亭玉立;雨打芭蕉簌簌乱颤点滴霖霪,愈加翠绿娇艳。
御妙先生脱口吟道:
“连云接塞添迢递,
洒幕侵灯送寂寥。
一夜不眠孤客耳,
主人窗外有芭蕉。”
御玄先生接着说道:“主人窗外有芭蕉,此情此景甚为交融,却与杜牧之的境况迥异。只可惜: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愚兄也和上一首徐凝的红蕉诗:
“红蕉曾到岭南看,
校小芭蕉几一般。
差是斜刀剪红绢,
卷来开去叶中安。”
御妙先生不由得叹道:“卷来开去叶中安。率性而为,随遇而安,甚附御兄顺其自然之意境。去留随意,闲瞻天外云卷云舒。逍遥由心,漫览山河风来风去。御兄潇洒豪迈意境着实令人景仰。小弟又想起一首沈周的墨蕉诗,还请御兄评点一下:
惯见闲庭碧玉丛,
春风吹过即秋风。
老夫都把荣枯事,
却寄潇潇数叶中。”
御玄先生微笑道:“老夫都把荣枯事,却寄潇潇数叶中。吟诗林泉,悠游尘外,宠辱不惊,枯荣无碍,寄情山水,逍遥自在。也算你我游戏人间的掠影写照。愚兄再和上一首俞琬纶的芭蕉诗:
宵来轻雨蕉声送,
蕉雨流情情欲冻。
燕领春风窥几时,
开帘放出天涯梦。”
御妙先生沉吟片刻说道:“燕领春风窥几时,开帘放出天涯梦。意境旷达难测,还请御兄给以解说。”
御玄先生手捋须髯回道:“此诗写意芭蕉孕育生机静待春风,得机绽放,吐艳争芳。寓意却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病树前头万木春,似曾相识燕归来,春风再拂煦,宁静致高远。尤其‘开帘放出天涯梦’一句,朦胧而清幽,恍惚而真切,意境缥缈而耐人寻味。”
“二位先生清雅怡情,吟诗林泉,悠游尘外,宠辱不惊,枯荣无碍,寄情山水,逍遥自在,真乃神仙中人。本想挽留二位先生多住几日,却恐有拂二位先生清逸,还是遵从二位先生之意,一切顺其自然。二位先生,敝寨有一听风阁,听风吃茶,别是一番情趣,更有几多滋味。族人已备好早茶,我们这就吃早茶去吧。”御玄先生问道:“姜寨主,老爷子康复的可好?”姜岳峰答道:“托你的福,家父恢复的很好,昨天一听先生和御妙先生来了山寨,非常高兴,很想见见二位先生,我怕再有闪失,只好劝说三日后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再见二位不迟。”御玄先生哈哈一笑说道:“姜寨主多虑了,昨夜怕影响老人家的休息,就没有去惊扰老爷子,今天无碍矣,大家能与老爷子畅叙言欢,有益老人家心情舒畅。我等这就将老人请来一同听风品茶,岂不更好?”姜寨主马上回道:“那太好了,家父还不知如何感谢二位呢。那么就烦劳二位了。”三人于是从山顶吊脚楼出来沿着回廊向山寨后院走去。
听风阁内,竹桌藤椅和碗碟杯筷早已布置好了。数十个盛满调料的小碟在桌上摆的整整齐齐。姜老爷子在孙子姜树森的搀扶下,被众人簇拥着来到听风阁。大家就座后,三个黎家少女提着食盒来到阁内。姜树森拿起茶壶给每人斟上一杯热茶后说道:“爷爷,这两天发生了好多好多让你高兴的喜事,一会我再细细地告诉你。孙子已拜御玄先生为义父了,还有妹妹月娥……”姜岳峰看着父亲惊诧的面容,便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叙述了一遍,老爷子听完,非常高兴,口打哎声地说道:“二位先生,不瞒您二位,老朽今年八十有三,古语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这几年与我年龄相仿的几个好友,都已归西。尤其今年年初,我最要好的酒友,突然撒手人寰,让老朽我倍感伤心和孤独。”说到这里,老人唏嘘不已。
晶莹鲜虾饺,豉汁蒸排骨,荷叶珍珠鸡,咖喱东风螺,蚝油叉烧包,蟹肉鱼翅饺,六盘热气腾腾的蒸点色泽明艳馥郁飘香地被三个黎家少女摆放在竹桌上。
老爷子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蒸点上来了,二位先生,我们边吃边聊先,莫笑老朽絮叨,御玄先生从天而降医好了我的疾病,这本身就是天赐的缘分,大家一起畅饮言欢,这也是莫大的喜事。”姜岳峰接过话来:“是的,风雨交加,听风品茶,这是我们九黎最大的乐趣,如同北方赏雪饮酒一样,我们慢慢用茶,煎炸点心和煲粥一会就上来。”
老爷子吃了一个虾饺后,继续说道:“自从我那酒友走后,能和我聊到一处的人就没有了,虽然儿孙们十分孝顺,可是我的情绪却低落起来,一有头痛脑热,就恐大限已到,说来不怕二位笑话,人到老了怕死的心态更加强烈,看看那个都割舍不下,这不到了年底,眼瞅着八十四的关口就到,心中恐惧与日俱增,人也变得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姜树森马上说道:“怪不得爷爷整日忧心忡忡,茶饭不思,我和爸爸想方设法要叫爷爷高兴,却怎么也提不起爷爷的兴趣,今天看见爷爷这么开心,真叫我们万分高兴。”御玄先生饮了口茶说道:“老人家多虑了,孔子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有生就有死,有亡才有生,生而何欢死而何惧。老人家放开心胸,顺其自然,颐养天年,坦然才能心安。”
蒜蓉虾春卷,蜜汁叉烧酥,韭菜炸粉果,芝麻菜肉包,锦卤炸云吞,腐皮百花饼和皮蛋瘦肉粥呈上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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