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关于金钱、欲望和爱情的一段黑色记忆》
第32节

作者: 陈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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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1-20 09:20:53
  他们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种沉默给屈乐川的内心带来来了无比痛苦的煎熬。他知道周小雅和潇潇之间的关系,她们一向无话不谈,他很难想象当周小雅和潇潇单独在一起时,这件事会被刻意隐瞒,或者被偶然遗忘,他也很难想象当潇潇知道这件事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也许潇潇原本就知道他做的一些事情,也许她本身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容忍自己,她不能容忍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她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而这个人是周小雅。

  打破沉默的是潇潇打给周小雅的一个电话,周小雅接完电话对屈乐川说:“她说今天晚饭不回来了,听说你也在让你请我吃个饭。”
  “当然。”屈乐川不安地说,“应当的。”
  “我看算了,我自己回去吃吧。”周小雅说。
  “不不,我请你——就这么定了。”屈乐川决定无论如何要请她吃顿晚饭,也许大家能因为某个共同的话题产生好感,能使她理解一个中年男人的面临的现实问题继而了解在潇潇面前保守这个秘密的必要性,至少,能推迟让潇潇知道这件事的时间。
  最终周小雅没有继续坚持,他们开车去了距潇潇家不太远的一个渔庄,屈乐川不顾周小雅的阻拦点了一桌对于两个人而言显得过于丰盛隆重的菜肴。
  周小雅当然知道屈乐川的殷勤事出有因,她鄙视屈乐川这样的男人,为她的好朋友潇潇感到不值,但同时对她的新发现内心也不无欣慰,当她发现屈乐川因此而对她产生一种畏惧时,她甚至有了一种成就感。
  “你们有这么多钱,干嘛不去投资?”当他们之间聊过的所有话题都面临枯竭时,周小雅随意地问。
  屈乐川耸耸肩,说:“她一直在做投资,最近刚盘下一层楼。”

  “你呢?你没想过吗?”周小雅问。
  屈乐川确实没有想过,周小雅的话使他楞了楞,然后有些羞惭地说:“我其实没什么钱。”
  “她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周小雅继续说。
  “话可以这么说,不过——”不过什么屈乐川没有接着往下说,周小雅当然懂得他的意思。
  “不过钱的事是她说了算,不是你。”周小雅把他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屈乐川勉强笑了笑,说:“也不全是,反正,我落得清闲,没什么不好。”
  “现在当然没什么不好,以后呢?”、
  屈乐川没料到周小雅会说出这句话,他吃了一惊,他不认为周小雅会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这与正常的逻辑不符。
  “再说了,投资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就像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鸡蛋不能装到一个篮子里。”周小雅说,“多条路子不是什么坏事。”
  屈乐川沉默了一会,说:“这个事我没想过,再说我也不懂。”
  周小雅说:“我可以帮你。”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柔和,屈乐川觉得有些陌生,他看了周小雅一眼,他第一次觉得她和自己的距离并不遥远,也第一次对这个女人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兴趣。
  日期:2015-01-20 09:23:01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柔和,屈乐川觉得有些陌生,他看了周小雅一眼,他第一次觉得她和自己的距离并不遥远,也第一次对这个女人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兴趣。
  吃完晚饭后他送周小雅回家,临下车时周小雅说:“其实即便是夫妻间也会有很多秘密,这很正常”
  “是的。”屈乐川低声说。
  “我认为所谓的秘密,只要对方不知道,就不存在。”周小雅说完,拉开了车门。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聊聊投资的事。”屈乐川说。
  屈乐川第二次单独和周小雅在一起是在一家宾馆的套房,因为周小雅说有个投资顾问会从北京来,她请屈乐川先定好房间。但当周小雅一个人进入房间并没有所谓的投资顾问时屈乐川也并不感到惊讶,相反,如果周小雅真的带来另外一个男人屈乐川才会觉得疑惑。
  他终于开始以一个男人的眼光仔细地观察她。在屈乐川眼里,她和潇潇是完全不同的人,潇潇之所能吸引男人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和性感——她当然也拥有这些——但对于男人来说,潇潇更大的魅力是她能使人想到中国历史上那些才子佳人的传说,无论这些传说是真是假,都在中国人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潇潇几乎就是雕刻在这种痕迹上的标本。在男人面前潇潇永远是含蓄的,这种蕴含着丰富的中国传统的风格也许不足以使男人在瞬间心潮澎拜,但却具有一种绵长悠远的吸引力。

  周小雅完全不一样,中国几千年关于女人的传统在她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值得一提的印迹,她是现代文明制造出的产品,对男人的吸引力永远是那么的直接和迅速。她同样拥有妙曼的身材和姣好的容貌,而她那隐藏着所有女人的美丽的身体有着极强的爆发力,甚至能把男人吞没。她和潇潇最大的不同是她对男人有着深刻的理解,她了解他们的身体,他们的欲望,他们的堕落以及他们的一切道貌岸然。她没有在男人身上收获足够多的金钱是因为她内心深处还残存着作为一个女人的一丝自尊,犹如无边黑暗中的一缕星光,微弱而又顽强地照亮她的内心,使她保留着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但她现在越来越怀疑这种选择的正确性,她的年龄正在摧毁她的信仰,这是一个男权社会,如果做男人的奴隶能换来美好的生活,为什么不?实际上人类从来没有摆脱奴隶制,一天都没有,人类只是在不停地更换奴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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