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关于金钱、欲望和爱情的一段黑色记忆》
第31节作者:
陈侎 日期:2015-01-19 14:07:31
屈乐川和周小雅
屈乐川和周小雅并不熟悉,尽管他们见过很多次,但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交流。屈乐川知道她是潇潇的大学同学,也知道她是潇潇迄今为止最好的朋友,但他对周小雅的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总的来说他对她不感兴趣,几次有限的交往也谈不上有什么共同语言,他们只是保持着一种成年人之间的必要的客气。屈乐川见到周小雅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神情,他得体地和她打招呼,当他准备给她泡杯茶时,他发现她已经自己泡好了一杯。
“我在等潇潇。”周小雅说,“她有点事要耽搁一会。”
屈乐川点点头,仿佛周小雅坐在这里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他甚至没有产生必要的好奇心,比如说好奇周小雅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怎么会独自一人坐在自己家里,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和她约好今天过来看你们装修好的房子,来的路上她临时有事,就把钥匙给了我,我开着她的车来的。”周小雅主动满足了屈乐川不存在的好奇心。
屈乐川和蔼地笑笑,说:“都是她张罗的,感觉如何?”
周小雅说:“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呢。”
“那我带你参观参观。”屈乐川说。
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参观,周小雅象所有去朋友家参观新房子的人一样发出阵阵夸张的惊叹声,而屈乐川则象所有主人一样在得意中体现着谦逊。
只是在进入一个带有按摩池的硕大的卫生间时周小雅随意地说:“这个池子好大。”但她很快就发现这是两个人用的,她突然觉得她甚至对潇潇的私生活的判断也是错误的,看起来她和屈乐川并不象有什么问题,他们很正常,甚至比处在这个年纪的多数人更有情趣。
周小雅表情的变化使屈乐川觉得有些尴尬,他原本对这个卫生间就怀着一种畏惧感,他随口说:“都是她的主意。”说完后他马上觉得这句话很不妥,仿佛他是在推卸某种责任,而这种责任本来应当由他来承担,他很想解释一下,让自己也承担一些这件事的责任,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日期:2015-01-19 14:21:53
他们又回到客厅坐下来,各自端着茶杯,想着心事,客气地说着废话,消磨着时间。
“你们这些年挣了不少。”周小雅说。
“都是她挣的,我是跟着打秋风。”屈乐川谦虚地说,他这回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件事的责任全部推给潇潇而丝毫不觉得内疚。
“我和她认识十多年,还没发现她这么有能耐。”周小雅说。
屈乐川本来想说“我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么多年也没发现”,但他在经历了刚才的随口后,变得小心了许多,他只是不失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你呢,你现在做些什么?”周小雅问。
“什么都没做,闲着。”屈乐川说。
周小雅刚想说话,屈乐川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网上认识的女人打来的,他们曾经见过一次面,彼此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屈乐川不愿意在周小雅面前接这个电话,他迅速地按掉了电话,但电话马上又响起来,他继续按掉。
“卖保险的,懒得接。”他对周小雅说。
“是很讨厌。”周小雅不动声色地说。
过了一会,屈乐川客气地说他准备去下卫生间,事实上他打算去卫生间给对方回个电话。
他打完电话回来,就在他马上要坐到沙发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沙发上有一个东西,看起来有些眼熟,他随手拿起来,突然觉得一股热潮盈满了他的全身,他在瞬间感到一阵眩晕。
他拿在手里的居然是用剩下的一个安全套,他依稀记得他出门时带了两个,用掉了一个,剩下的一个被他离开宾馆时顺手装进上衣口袋,也许就是刚才掏出手机时被带了出来。
他迅速地把安全套装到口袋里,然后坐下来,伸手取过茶杯,他在做这一系列动作时过于迅速而没有保持好平衡,以至于茶杯里的水泼了出来。
他感到脸色发烫,而且能想象此时一定已经成了猪肝色。他喝了一口茶,努力平息了一下情绪,然后偷看了周小雅一眼。
周小雅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机,过了一会,说:“什么破手机,一接电话就死机,还半天弄不好。”
周小雅的话给了屈乐川一丝希望,也许她一直在弄手机,并没有看见什么,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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