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的河流——一个乡野青年的奋斗之路》
第16节作者:
寒江雪鹤 于弘毅好像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明确的信号,他突然起身,把金秋杨一下子抱起来,放在怀里就亲了上去,还没等他的嘴挨上去,金秋杨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风情万种,像是反抗,又像是鼓励,那只素手抬得干脆,但却像是绵柔地蹭过他的脸,温柔的疼痛里,带着一丝野性。
如同一只愤怒的豹子,于弘毅根本没有让她有反抗的余地,他抱紧她,强行亲她,她小声地挣扎着,最终他们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于弘毅犀利地进攻着,金秋杨不说话不开口,挣扎着推他,紧闭着嘴唇,眼睛也不睁开。
于弘毅像疯了一样亲她,不提放她又腾出手来,抬手又是一巴掌,把于弘毅打得愣在那里,清醒过来,金秋杨想说什么,没有说,只是转过身去,肩头颤抖。
“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会,你也不能这样!”说着,她哭了,倒在他的怀里。
那一刻,于弘毅热望褪尽,心里竟有一份凄然,他的确对不起金秋杨,他还没有想好,未来在哪里。
金秋杨哭得一塌糊涂,她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于弘毅还是感到了她的单薄和颤抖,他禁不住怜惜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那双手,穿过了她乌黑浓密的长发,被泪水打湿。
天亮了,他们骑车往回走,在路边喝了一碗羊肉汤,熬过夜的身体空荡荡的,好像灵魂出了窍,马千里和于弘毅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再骑车往前走2000米,就会摧毁一个人的世界。
吃过早饭,他们往回赶,刚到校门口,就听见熟悉的声音飘来:“大哥,四哥,才回来!”老九正在骑着自行车往外赶,他轻松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当他们交错而过,老九看清了自行车后座上的人,他的脸一下子,白了,整个人哆嗦着,从他们前面走过,艰难地往前走着,没有回头。
于弘毅感觉,一个世界坍塌了。
日期:2013-01-23 22:48:03
老九就这样走过去,单薄的身体像树叶一样在空气中漂浮着,他的眼神里充盈着忧伤,他内心里知道,都没有错,他恨不起于弘毅,但也无法原谅他,甚至无法原谅自己。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他把自行车靠在树上,哭出了声,手抓破了树皮,流下了血……
于弘毅和马千里送走金秋杨和吴纯,两人回到了宿舍,一路静默,谁也没有说话,太阳照在他们的肩上,好像在抹去黑夜的痕迹,他们都明白,这一次,闯大祸了。
那一天,他们一直在等老九归来,但是直到暮色四起,老九也没有回来,于弘毅非常担心,四处找寻,终于听人说在校外网吧里见过老九,他和马千里马上跑过去找他,烟雾缭绕的网吧里到处是玩游戏和看电影的人,老九躲在最角落的位置上,神情悲戚木然,于弘毅走过去,说九弟,咱们吃饭去。
老九看看他,没动。
马千里赶忙上来,说九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总要吃饭的,我们去“巷子深”吃饭,那里有炒鸡,说着就去拉他,老九一甩手,说,走。
这个“巷子深”很有意思,于弘毅他们经常光顾,老板最拿手的便是土豆丝,味道酸爽可口,价格也很公道,一块五一份,所以他们几个人一进门就是大喊:“老板,土豆丝,三份!”他们六七个人,其他菜都不点,等土豆丝上来以后,便打开方便袋,拿出自带的馒头,开始风卷残云,算是让老板崩溃的类型。
他们带着老九到了这里,除了土豆丝,他们还点了炒鸡和红烧乳鸽,并点了白酒,一瓶二锅头,老九也不说话,只吃菜喝酒,后来眼睛都直了,马千里再也没敢让他喝。两个人把他背了回来,一路上老九指着自己的心说,哥,这里,苦啊。
于弘毅很难过,老九是他最好的兄弟,平日里都是他照顾着老九,生怕老九吃亏,老九也把他当做亲哥,如今,兄弟相残。
日期:2013-01-24 07:45:17
毕业的离歌近了,于弘毅他们待在这个校园的日子屈指可数了,忽然有一天,陆主任问他是不是快离校了,他点点头,陆主任说他从下面县里的电视台抽调了两名老记者,过几天也要来。“你先出去找个院,你们几个住在一起,费用台里出!”陆主任说让他办完此事后,回学校待几天,处理好毕业的事情。
于弘毅很感激地看了看陆主任,点点头说,放心吧,主任,我找好之后给你汇报,毕业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对于陆主任,他心怀终生的感恩,因为他后来才知道,自己到台里来,可不是那么简单和偶然的事情,台里的政策已经定下来了,新栏目只要老记者,但陆主任看于弘毅这么三番五次地一个人来找,就像进城打官司的秋菊一样,有一种狠劲和拗劲,他后来听系领导说了弘治中学的事情,感觉这个孩子不容易,算个有想法有主见的人,值得培养。他在开会的时候坚持要于弘毅进来,台里最后摊牌说,你们谁要谁发工资,这个人和台里没关系,陆主任当兵时的性子又起来了,他咬牙说,我就是从自己工资里拿钱,也要这个人。
事情最后闹到了李台长那里,李台长反复斟酌后说,不妨开个口子,工资让他们栏目负责,其他采访待遇视同台里的人员,于弘毅事后才明白,这个采访待遇是什么概念。
于弘毅按照陆主任的指示,在电视台西边1000米的地方找了一个小院,面积不大,正房两间,一大一小,并且还有一小间南屋,陆主任说要住四个人,这样算算也够了,回去汇报后,陆主任让于弘毅带着魏子等人又去看了一下,魏子他们回来说,行。
于弘毅又跑到家具市场买床,琳琅满目的床应有尽有,最后于弘毅花了100元钱,买了两张床,他一张,魏子一张,那间大的正房里面有一张大床。买完床,他兜里只剩毛票了。
处理好这些事情后,他又返回了学校,这个时候的学校,像极了正在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大家都在末世狂欢的情绪里,寻找着发泄的可能,马千里给他说,在他忙着在外拍片的时候,班里竟然又成了好几对,并且都是跨系组合,简直是末班车桥段。
“总不能撑死你自己,饿死全人类吧,你这饱汉子哪晓得人家饿汉子饥啊!”于弘毅说多成几对好,反正是快毕业了,宁可错杀千人,不能让一个处丨女丨走出校园,要不然到时候全便宜那些县上的货了。
“我日你哥,没想到当了两天记者,就这么厉害了,够狠!”马千里每逢激动时,总喜欢骂上一句我日你哥来表达自己的喜乐,后来于弘毅他们给他分析过,这个说法还是因为东洋励志片看多了,老马问为何?
“喜欢日……本人呗”
“我日你哥,够狠!”
日期:2013-01-24 09:19:41
让于弘毅最感到震惊的是,马千里的“徒弟”竟然恋爱了,对象是艺术系的姑娘。
他的“徒弟”叫张大亚,性格急躁,修建了马其诺防线的法国人在他面前简直是不值得一提,他在其钱包的周围修建了大大小小的马其诺防线,平日里固若金汤,连擅长闪击战的德国人也休想越过他的马其诺防线半步,更不用提普通的没有半点军事素养的中国学生了,有人说,铁公鸡什么的都是浮云,他钱包的坚固程度连轰炸机都不怕。
因为他擅长守城,所以城外的女孩子,无论是他看上的,还是他看不上的,都没有人冲进来,整个人一直单着,和宿舍兄弟的关系就像日本和邻国一样,都有领土纠纷,经常起一些争执,搞得自己也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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