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的河流——一个乡野青年的奋斗之路》
第17节作者:
寒江雪鹤 中文系的女孩们都喜欢体育系那些胸大无脑的汉子们,对于他这个具有深厚“军事素养”的奇葩倒给忽略了,他平日里闲来无事,只能游逛于校园角落,用眼神秒杀那些胸大无脑的体育系男子和中文系女子。
后来张大亚发现马千里行踪飘忽不定,并每每早晨归校时呈现出精尽人亡的陶醉和疲惫之态,心里起了纳罕,便虚心向他请教,马千里也正苦于衣钵无人的状况,于是顺便把他收下,跟着自己编织毯,一条线一条线地摸过去,让隐藏在胡同角落的录像厅都无所遁形,后来他们发现录像厅已经落伍了,互联网才是真正的时代精神。
他们两个又开始混迹于网吧,寻找着欢乐谷、浪人港湾等励志网站,然后回去和那些没见识的兄弟们分享,很快张大亚的江湖地位也直线上升,被人目为马千里的衣钵传人,作为师父,马千里是本校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摧毁张大亚钱包“马其诺防线”的人不过,作为师父的他,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所谓的“摧毁”,不过是张大亚自己对自己狠了一些,他们两个实行的依然是AA制。
张大亚每次到学校图书室电子阅览室去上网时,在师父马千里的耳提面命下,他总是第一个等在电子阅览室门外,只要门一开,他就冲刺进去,占领了最角落的那台电脑,这个位置的选择就看出他的“军事素养”了:那台电脑,两面环墙,一面对人,俨然是天险位置。
电子阅览室名义是校图书馆的科室,实际上是一个网吧,收费标准和校外一样,因为付了钱,张大亚放心大胆地寻找着那些励志的网站,戴着耳机移情到片中,看得心潮澎湃,另外一端的“天险”往往正是他的师父马千里亲自把守。有一天逃课,快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张大亚看到一个来劲的网站,就悄声对他那端的师父说:“老大,快看十八摸网站,很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生人,往往都有这样的经历,晚自习上,一个二逼货带着耳机陶醉,边听边摇头晃脑,最后他就会小声地跟着唱起来:“带走一盏渔火,让它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他自己觉得是小声,可是在静寂的教室里,这样的声音会被放大好几倍,往往是一个人的舞台,一个人的独唱,达到声震房瓦的效果。张大亚现在就犯了这样一个错误,他自己以为是小声,但事实上,整个电子阅览室的都听到了他亢奋的高丨潮丨呐喊声。
马千里以目示意,让他快点关上,因为他看到电子阅览室的值班老师已经快步前来,张大亚以为他没说清楚,于是又用稍高的分贝说:“你找不到吗?十八摸,不对,是十八禁,对不起,老大,我刚才说错了,快打开,非常黄,很过瘾!”
说这话的时候,张大亚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恼怒地转过头看到了值班老师的那张严肃的胖脸,他再看师父,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他现在忽然明白师父刚才是在指导他撤退,不是在向他请教,但,一切都晚了。
电子阅览室和校外网吧最大的区别是,每个上网的人都要把学生证放在门口登记处的小格子里,张大亚垂头丧气地跟着值班老师来到登记处。“哪个系的?”老师问,张大亚不吭声,“好,你不说话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噢,中文系的,行了,你走吧,下午让你们辅导员来领证!”张大亚腿一下子软了,说,老师,你放过我吧。
胖老师丝毫不为之所动,继续回到自己的电脑前上网,不再理他。
马千里一看徒弟落了难,也没有继续寻找十八禁的网站,而是选择了关机出门,安慰他的徒弟,说别害怕,有天他看到胖老师也在看励志网站,实在不行,就给丫同归于尽,张大亚显然不想这样玉石俱焚,因为很快就要毕业了,他担心因为此事,拿不到毕业证。
中午放学的时间到了,同学们都走了,胖老师也准备锁门,一直在门口蹲着的两位一看急眼了,要是真让辅导员来领证,他们会被辅导员给撕碎的,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两个大活人,他们窜上去,百般打躬作揖,表示要重新做人,胖老师看他们态度甚恭,不免口风有所松动,但依然强硬地说:“快走吧,我还要拖地哪!”
他话没说完,就见两个人风一般地窜出去,然后闪电一样地跑进来,一人肩上扛了一个拖把,二话没说,立刻跑到两个“天险”处,从那里开始拖地,机器人一样,拖得又快又干净,最后拖到了胖老师那个地方,然后谄媚地问:“老师,您看,走廊里还用不用拖?”
胖子都是善良的,更何况他也发现了一个新的去处,难免高抬贵手说,你把证件拿走吧,下次不能这样了。二人如蒙大赦,鞠躬闪人。
日期:2013-01-24 11:26:34
从那以后,张大亚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看到胖老师值班就在图书馆里溜达,不敢再进去决战天险了,不过这样一来,竟然是塞翁失马,真真是焉知非福。
张大亚在图书馆自习室里游荡,他那几天老是看到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发呆,他和师父汇报过了这个情况,师父想了片刻说,失恋了,有戏。张大亚就开始留心这个女孩子,果然是一副失恋的模样,在师父的指点下,他开始给这个女孩子占座位,等那女孩儿一来,看到满屋座无虚席正在发愁时,张大亚便起身说,你来吧,我要走了。
然后,他按照师父设计的路线图,自己就蹲在门口看书,等到曲终人散,那女孩儿也要回宿舍时,出门便看见这个好学的青年蹲在路灯下,一副苦读的模样,女孩儿心里感动得要命,她刚刚被一个黑人一般的体育系男生甩掉,理由是嫌她胸太小没姿色。
几次“偶遇”和让座后,那正在情绪低潮期的女孩儿对张大亚感觉渐渐好了起来,有一天他们出门,正好碰到“黑人”带着一个小鸟依人的姑娘过来,那姑娘一把就挽起了张大亚的胳膊,这让张大亚对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这样,一个女朋友到手了。
古语云,青出于蓝而胜于黑,张大亚很快就和那艺术系的姑娘搞得火热,中间还下了无数次决心,终于花了45元,给那姑娘买了一个衬衣,然后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图书馆闭馆的时候,他们躲过老师们虚张声势的检查,留在了自习室里。
晚上,他们两个就在自习的书桌上干柴烈火了一番,翌日清晨跑到洗手间里,躲过老师们的视线,师父老马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此事,因为张大亚迫不及待地给他做了详细的汇报,包括几次,时间和各人的反应等细节,老马面红耳赤地听完,大骂了几声畜生,一幅痛不欲生状。
张大亚不知道老师为何有如此愤激的反应,其实马千里是有隐忧的,他到现在和吴纯之间还是很纯,张大亚一个月办到的事情,他一年都没有办到,更何况这姑娘破了他的记录,他再也不是空前绝后攻破张大亚“马其诺防线”的人了,但后来的事实表明,他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他依然是攻破张大亚“马其诺防线”的纪录保持者。
这都是于弘毅在外期间发生的事情,他得知此事后,心里很高兴,毕竟多一份情感,大家对这个地方就多一份流连,但不幸的是,当他见到张大亚道贺时,张大亚沮丧地说:“班长,我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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