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的河流——一个乡野青年的奋斗之路》
第29节作者:
寒江雪鹤 马千里跟着吴纯回到了她家,她父母看女儿不经他们同意就往家里带男人, 本身就有三分不高兴,特别是看到马千里满脸络腮胡子,整个人看上去和他们貌似是同龄人,心里就更添了四分堵,直到听马千里说,他已经辞去了工作,一心为爱情而来时,老两口一直断定,这是个不靠谱的人。
所以,他们没有和马千里客气,直截了当地请他走人,那一天,吴纯大哭一场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到了县城后,吴纯赌气说,咱们就在这里租一个房子,大不了就是再也不回家了。马千里没有同意,他说你不要赌气,父母都是为你好,我先回去,你先做做父母的工作,等过一阵儿我再来,到时候在你们这里再找个工作。
马千里回到老家,待了三两个月,也没有具体的事情可干,就是每天和吴纯打一个电话,刚开始每天都能聊一个小时多,后来聊着聊着话题就少了,有时还能出现冷场的情况,吴纯每天都在催他找工作,催得他最后头都大了,竟也不愿意给她打电话了。
吴纯见他电话也越来越少,工作的事情也没有着落,心里慢慢地竟也认同了父母的话,感觉他在学校时倒也不失风趣,出了校门就傻了,确实不靠谱,于是话也慢慢地少了起来,最终两个人渐渐到了执手相看话筒的地步,爱情其实是一个脆弱的东西,经不起太多粗粝的现实打磨。
直到有一天,马千里再一次打给她时,说了天气,说了吃的什么饭之后,两个人在电话里都沉默着,最后吴纯说,挂了吧,于是就挂了。
再后来,他听说,有男孩儿追求吴纯,他飞车赶到,问起此事,吴纯的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说,有这个人,但我还没有答应。
“四弟,我的心啊,就像被捅了刀子一样,我没怪她,当时还笑着说,祝福你们!出了门,看四下无人,我蹲在那里,哭得喘不过气来……”于弘毅听了,自然也知道他有冲动的地方,可如果不是如此,马千里也就不是马千里了。
“大哥,不说了,她嫁人了又怎样?反正你们已经做过夫妻了!”
“我日你哥,这个问题休再提起,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过不错,可是她依然是她,我依然是我,啥事也没有办成……”
“啥?”
“我们鼓捣了半天,快要进去的时候,她突然说这样不安全,要我等天明了买安全套去,你都不知道,我那天早晨比你起得早,偷偷地出去买了安全套回来,还想着给你送几个过去,后来吴纯说看你们那样,肯定早就买了……”
“拣要紧的说!”
“我们都很紧张,你别看我整天哭着叫着的,但我以前也没有干过这事,好容易调整好情绪,正要进去的时候,你一嗓子喊我们吃早餐,我突然不行了,操,全他妈怪你……”
“曹操,你竟然……”于弘毅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他想着在他们的撮合下,马千里和吴纯早已经是生米做成熟饭了,谁料想,他竟然也是个生瓜蛋子。
“你和金秋杨干了几次?”说到这个话题,马千里的悲伤不见了,他坏笑着,让于弘毅交待。
“你猜吧!”
“四次?最多不超过六次!”
“错了!”
“不会吧,那么强?”
“强你个头,我们一次都没有干,我没有把握娶她之前,我不能害了她!”
“这不存在谁害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那你和吴纯在一起那么久,怎么没有干?”
“唉…别提了……我不想害了她!”
日期:2013-02-05 00:46:11
第二天,于弘毅让马千里待在宿舍里睡懒觉,自己出门上班去了。
于弘毅接替了张桦的版面工作,苏凝和王飞扬就在编辑部里游荡,好像自由的分子,他们两个主要是替各版面的编辑做一些校对工作,偶尔也帮着组一下稿,王飞扬的觊觎之心已经变成了司马昭之心,除了于弘毅和小刘支持他之外,其他的不是讽刺,就是愤怒,比如老张编辑。
老张听说王飞扬这个想法之后,简直是出离愤怒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让王飞扬在办公室里撒泡尿,让他自己照照,他算个什么东西,敢打苏凝的主意?所以,他的讲课已经不再是在纸上画一些似是而非的符号了,而是直接对王飞扬进行“话疗”,讲了一些癞蛤蟆和天鹅肉的老故事,小王听得十分明白,但他不发一言,默默忍受。
傍晚下班的时候,小王看着老张走掉,长出一口气说:“操,今晚又要做噩梦了!”于弘毅说,你不要太在意,小王说,我没有在意,他又不是她爹,我在意他干嘛?你伙计来一趟不容易,我继续去政协报,你留他多住几天吧。
刚开始时,他和小王相互提防,后来因为相同的身份,他们在这个大院里,竟然成为两个无话不谈的人,再加上小刘,成了一个新的铁三角。
马千里白天自己出去游荡,到了傍晚于弘毅下班的时候,他游逛回来,两个人在门口吃完山西刀削面之后,回到了宿舍里。
“昨天,光说我们了,你和金秋杨怎么样?”
“哎,不怎么样啊!”
“她来过没有?”
“没有!”
“真的?”
“真的!”
“有问题!”
马千里说,他和金秋杨离得倒不远,原来市里开会的时候偶然也能碰在一起,每次他都打趣她,她只是笑着叫哥,没说过别的,听说她任教的学校里,有两个男老师追求她,今天听于弘毅这么说,马千里感觉问题出在他这里。
“你没有和她打过电话?”
“打过几次!”
“老四,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要想成,就明白地给人家姑娘说,别让人家不明不白地等,你要是想分,也明白地给人家讲,不要耽误了人家!”马千里一看就明白,于弘毅的心里依然是有些举棋不定。
“说实话,大哥,我心里也很乱,我喜欢她,但好像又没有要结婚的那种冲动,你要说分开,我也舍不得,就这样上不去下不来!”
“不行啊,老四,女孩子等不起,哪一天等得心凉了,你就暖不过来了。”
“我知道,我心里还有个包袱,你说,将来我怎么面对老九?”
“是啊,我们当时太混蛋了,鬼使神差地搞了那么一出,老九心里是有伤痛的,要不然他不会跑那么远,我觉得对他伤害最大的,不是金秋杨没看上他,而是看上了你,毕竟是兄弟,太近啦!”
“还有,你在家不存在买房的问题,我在这个城市里,每个月不到1000元钱,根本结不起婚,这里的房子每平方都要3000多块钱,我们两个结了婚,住在哪里?我现在是回不去,也留不下来,同学们都知道我混得好,他们哪里知道在外面的难处?”
“这个倒是,不过,我觉得老九的事情你不要考虑了,将来老九那边我去说,你现在最需要就是对金秋杨好一些,给她信心,人这辈子,遇到一个掏心掏肺对你好的女人,不容易,是需要运气的,老四,你不能再这样犹豫下去了!”马千里说到这里,又想起吴纯来,难免是叹息,但他的话却句句都听到了于弘毅的心里。
“我这辈子,就她了!”
逗留了几日,马千里回去了,临行前,他再三告诉于弘毅,不能老是不见面,要经常见面,要不然,两地分居,真的很容易出问题。
“行,知道了,回去后想开点,日子还长着哪!”于弘毅抱着马千里的肩头,希望他能够摔倒之后,再次爬起来,擦干泪水和泥巴,继续前行。
晚上,他在办公室里,用办公电话打通了金秋杨的手机。
“你要是有时间,来济南玩两天吧!”
“嗯……”
日期:2013-02-06 06: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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