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那些牛人牛事》
第26节

作者: 大志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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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巢的故事结束了,很多人的故事还在进行着。
  日期:2014-09-06 12:59:48
  李克用回到晋阳,越来越觉得自己的遭遇像“农夫和蛇”的故事,越想越憋屈,多次上表说明“上源驿事件”真相并申诉委屈,请求唐僖宗下诏令讨伐朱温。

  可是唐僖宗自己一个烂摊子还无法收拾,哪有时间和精力或者权力来管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只好使出老办法,特颁诏命为他们调解,就地为李克用加官进爵,加授特进,晋封为陇西郡王以让他高兴。
  可是,李克用那股怨气怎么这样消得?跟朱温那梁子是结下了。所以,从此以后,只要有机会,或者只要有人请帮忙,他都会痛打一顿朱温的。
  黄巢主力被镇压,唐僖宗却不能高枕而卧,因为黄巢把他的江山打得破破烂烂,大唐江山犹如风雨中的浮萍,一任风吹雨打,岌岌可危。皇帝的威严扫地,权力尽丧。在镇压黄巢起义过程中壮大起来的藩镇,大多不受僖宗节制。此时的唐僖宗,只是名义上的皇帝,地方藩镇各自为政,军阀割据形势已经初步形成。
  此时,凤翔军节度使李昌符占据凤翔的岐、陇、金、商、秦五州,河中节度使王重荣据蒲、陕二州,河阳节度使诸葛爽据孟州、洛阳,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据并、潞二州,魏博节度使乐彦祯据魏州、博州,宣武军节度使朱温据汴、滑二州,昭义军节度使孟方立据邢、洺、磁三州,秦宗权据许、蔡二州,感化军节度使时溥据徐、泗二州,天平军节度使朱瑄据郓、齐、曹、濮四州,平卢节度使王敬武据淄、青二州,高骈据淮南八州,秦彦据宣、歙二州,钱镠据浙东,其余边地诸镇也各自为政,朝廷不能节制。唐僖宗能控制的地区不过河西、山南、剑南、岭南西道数十州。

  地方藩镇几乎是独立王国。军事上,拥有自己的军队,只听自己调遣。经济上,征收的赋税独自享用,不向中央政府交纳。行政上,地方藩镇死亡后由兄弟子侄或者部将继任,顶多就是向中央政府通报一下;地方军政长官由藩镇自行任免处置。
  日期:2014-09-06 18:35:12
  此时的朱温同志,力量还非常弱小。
  朱温当时实际控制和依靠他保护的州(比如陈州),总共才五、六个。
  陈州虽然是在赵犨的控制下,但完全可以看作是朱温的附庸。比如在中和四年(884年)六月,在赵犨的极力倡导下,借口朱温对陈州人民有解围之德,为了感谢他,在陈州为朱温修建了生祠,带领陈州人民早晚膜拜。赵犨这是在传递一个信息,陈州表面上是唐朝的,实际是你朱温的。
  但是,唐朝有三百多个州,如果忽略州的大小,只以数量来计算,朱温控制的地盘是唐朝总地盘的五十分之一。太弱小了吧!
  而且,四面的诸侯,个个虎视眈眈,谁都不是善类。

  因此,朱温距离皇帝的座椅,还非常遥远。
  朱温是个有野心的人,当然,也可以说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
  所以,他的目光不可能就盯着一两个州,做个节度使。
  下一个目标是谁呢?朱温跟我们一样,在研究这个问题。

  以朱温目前的实力,扩张是要有几个原则的。
  第一,玩蛇吞象是不可能的,只能蚕食。
  第二,远交近攻,各个击破。
  第三,拣弱的下手,半夜偷桃子——拣软的捏。

  “下一个是谁?”朱温不是问我们,而是问敬翔。
  “秦宗权。”敬翔脱口而出,显然是经过长期思考的。
  “秦宗权?”朱温的表情有点诧异。
  黄巢陈州战败逃走后,秦宗权没有跟随黄巢北进,而是趁机占据了蔡、许二州。他拥有数万士卒,常常攻击附近州县,杀害抢劫官吏和人民,危害比黄巢时期更为严重。秦宗权是朱温的邻居,他的存在严重地威胁朱温的安全,在朱温心目中,秦宗权是最危险的敌人。朱温为此寝食难安,视之为罪魁祸首。但是,秦宗权的兵力是朱温的数倍,在诸多邻居中,他并不是最弱的。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敬翔胸有成竹。
  看到朱温目光很茫然,敬翔继续解释道:“攻击秦宗权,名正言顺,皇上和四方诸侯都会支持,至少不会乘隙攻击我后方。如果攻击其它任何一个藩镇,秦宗权必定乘虚击我后方,其它诸侯也会共同攻击我们。势必使我方处于四面作战的危险境地,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四面作战是非常危险的。”
  日期:2014-09-06 21:50:57
  敬翔的分析和判断符合朱温当时的实际。朱温控制着中原的中心汴州,为了扩大势力,必须要向四周发展。如果攻打其它藩镇,则师出无名。攻打秦宗权,则名正言顺,还会得到唐政府及地方藩镇的支持。当然,这个支持仅仅限于政治上的,比如给个空衔,封个官许个愿什么的。藩镇的支持也许是呐个喊助个威什么的,也有可能是派支部队壮个胆什么的。

  朱温颔首示意,赞赏敬翔的战略眼光。
  锁定第一个目标:秦宗权。
  于是,朱温同志跟其它藩镇不一样,热衷于找秦宗权的麻烦,虽然不是为了忠于唐政府。以剿灭“叛贼”为名,行扩大实力之实。
  秦宗权还是老样子,放纵士兵四面出击,侵犯邻近的藩镇,他们攻打州县,攻破城池之后大肆抢劫,他们可不管抢劫的是官吏还是百姓,是富人还是穷人。所以,此时的秦宗权,根本不是什么起义军队伍。黄巢死后,他已没了主人,纯粹就是一个地方军阀,一个没有主子管理的地方军阀。
  朱温跟秦宗权较量,由于众寡悬殊,根本不可能打阵地战。只能采取游击战术,找准机会消灭秦宗权的小股军队。这伤不了秦宗权的元气,更难彻底地摧毁他。
  如果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个头?
  朱温反复思考之后,觉得采用借鸡生蛋的办法。借哪只鸡呢?天平节度使朱瑄。

  天平节度使朱瑄,控制着兖、郓、曹、濮四州之地,有人马三万,力量比朱温强得多。况且朱瑄的堂弟朱瑾,勇冠三军,有勇有谋,军队战斗力很强。朱温跟秦宗权的较量,常常觉得力不从心,处境十分尴尬。朱温估计不是秦宗权的对手,便向朱瑄求救。
  朱瑄一盘算,救朱温是一举几得的好事。可以让朱温欠个人情,今后好办事,一得。趁此机会发展壮大,说不定还可以捞个一州两县的,二得。保住了朱温,使朱温成为他和秦宗权之间的缓冲地带,避免秦宗权直接威胁他,三得。
  日期:2014-09-07 08:11:43
  说干就干,中和四年六月,朱温和秦宗权在陈、许二州的交界带又发生了冲突,朱温形势危急,向朱瑄求救。朱瑄立即派遣朱瑾带领军队救援,二朱联军在合乡打败了秦宗权,局势开始向有利于朱温的方向发展。朱温非常感激朱瑄,与他结为兄弟。
  此后,二朱联合,兵势变强,朱温逐渐地扭转了战场形势,掌握了主动权。
  七月,朱温率部将朱珍、葛从周等屯兵陈州西华县,主动出击秦宗权驻扎在溵水(今河南沙河)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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