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多么开朗的一个孩子,现在......”张晨苦笑着摇头,他不知何以形容现在他印象中的安冬。
阿诚愣了愣,他不理解张晨口中安冬的变化究竟是什么,他甚至无法想象张晨口中开朗的安冬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他认识的安冬是一个很闭塞的男人,比如说他的手机从来一直以来设置的都是震动,他会一个人窝在屋里,闷声不响地发一天呆,总之,在他看来,安冬是一个很闷的人,相处这么多年,他很少听到安冬很真诚地发出过笑声。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他感觉他和安冬之间还存在那么一丁点的隔阂,这些隔阂的由来大概就是他记忆中对安冬过去的缺失。
张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心里在回想那些很不愿回忆起的往事,他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安冬是在安冬出狱之前,那已经是十几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刚刚找到给夏振宇当司机的工作,当时探视安冬的时候,安冬对他表现的极其冷漠,似乎还带有那么一丝敌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答应了安冬提出的那些不情之请,开始暗地里着手帮安冬搜集关于他想知道的一切。
阿诚回过了神,他感觉很尴尬,于是说:“晨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张晨一声苦笑,搁下了往事,说:“好,冬冬要找的人我正好带你去认识一下。”
阿诚疑问又起,问道:“什么人?”
张晨笑吟吟地卖了个关子,说:“见了面你就知道了,肯定是会对你们有用的人。”
阿诚不再多问,和张晨并肩出门。
饭店是张晨选的,叫“芙蓉楼”,张晨说这里是最地道的高都口味,别的地方没法比。可是阿诚走进饭店的时候却没有感到片刻好感,饭店看起来邋里邋遢,角角落落坐的到处都是人。
张晨说:“这叫气氛,人多的地方吃饭香。你别看它脏,我可告诉你,这种饭店的存在就像老酒一样,时间越久,越让人闻香而来。”
阿诚勉强向张晨笑了笑。
阿诚和我说起那个饭店的时候,我还好奇地问阿诚那个饭店现在在哪。阿诚说,那个饭店早就关门了,听说饭店老板的儿子吸毒吸得厉害,把他爸那点家底都败光了。
我说:“安伯不是也吸毒吗?那他为什么就没有把家底败光呢?”
阿诚摸了摸我的头,说:“吸毒和吸毒也是有很大差别的,你安伯是吸毒,但是他很懂得节制,并且不会频繁吸毒,所以他几乎没有毒瘾。很多东西是可怕,但是如果你学会适可而止,那么那些东西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情。”
阿诚这辈子对我说过很多谎话,可是这次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相信安伯。我相信安伯应该是一个很有意志力的男人,做到意志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拿我来说,我总是告诉自己抽烟是不健康的,可是我还是每天两包烟,并且有增无减。
阿诚那时和张晨坐在了“芙蓉楼”为数不多的包间里,张晨没把阿诚当外人,他熟门熟路的把高都市的特色菜肴报了一遍。服务员临出门时,张晨想起来什么似地打了个响指,说:“拿一瓶汾酒进来。”
阿诚脑海里是有很多疑问的,可是他做人很知趣,可能这是安冬教导有方,阿诚没有问张晨多余的事情。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几个小菜和酒端了进来,阿诚看到酒,马上起身向酒杯斟酒,然后,他双手举杯,敬张晨,说:“晨哥是我哥的长辈,那你也是我的长辈,我阿诚敬你一杯。”然后,他一仰脖子,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晨立马挥手示意阿诚坐下,说:“别那么客气,酒场上不论辈分,都是兄弟,现在我们在一起喝酒,更是兄弟。”他说着也端起酒杯喝的一滴不剩。
阿诚还想敬酒,张晨这时却掏出了手机,他说:“我们先办正事,等正事办完了我们再继续。”然后,他按下一串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张晨沉声道:“你们几个到芙蓉楼206。”就这么一句,张晨挂了电话,开始和阿诚频频对饮。
酒精的刺激让两人的关系渐渐熟络起来……
日期:2013-11-26 10:49:34
,和张晨的谈话中,阿诚了解到高都是靠煤炭起家的城市,用张晨的话说,就是如果没有煤炭,就没有现在的高都。
两人喝出酒晕的时候,菜才全部上齐。这时,房门一响,三个大汉晃着膀子走了进来,他们很恭敬的对张晨鞠躬,说:“晨哥好。”
阿诚倒有点不适应这种架势,有点发蒙。张晨很得意地向阿诚笑了笑,依次指着大汉介绍道:“曾文,曾旭,小东北。”
阿诚连忙起身,很有礼貌地拱手作揖,向来人示好。张晨这时又发话了,他一指阿诚,对三人说:“这是诚哥,以后你们就跟着他,他不会亏待你们的。”
三个大汉向阿诚响亮地喊了一嗓子,“诚哥。”
阿诚感觉受之有愧,他一扬手示意大伙入座,这才有心思好好的打量来人。曾文和曾旭一看就是典型的北方汉子,身材高大,相貌凶悍,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们最引人注意的应该是嘴角的黑痣,一左一右,像镜子中走出来的,一看就有血缘关系。这小东北站在他们两人跟前有点滑稽,他滚圆的脑袋,滚圆的眼睛,滚圆的肚子,好像全身上下都是圆的,看上去喜气极了。
众人落座,张晨对阿诚说:“这几个人是冬冬让我找来的,都是道上的朋友,以后他们就跟你了。”
阿诚似有所悟,他站起来一举杯,和大伙干了一个。
日期:2013-11-26 15:25:07
伊始(3)
与安冬一墙之隔的屋顶,是帝都大酒店的天台。
此刻,天台上黑洞洞一片,卑微的光线根本无法促及此处,半空虽缀着灰月,但是若隐若现,带给天台的光亮几乎为零。
天台水泥铺面阴湿不已,这时,阴湿中泛起仓促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停止,仓促杂乱的呼吸声取而代之。
空气中传出蛮横的男声,“你怎么不跑了,有种你继续跑。”原来,是一群人在对前方的另一人穷追不舍。
被追人确实想跑,可他已被逼到天台边上,避无可避,无处可逃。他不得不转身面对背后这群活阎王,被追者是个男的,他身子瑟瑟发抖,窝着身子快要跪下了,哀求道:“求求你们,放我一马,给我留条活路。”
夜空响起女人的冷笑,骄横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蹬蹬的脚步声靠近,是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很清晰,很刺耳,像女人的冷笑那样让人恶心。
“能给你的我已经都给你了,现在我是身无分文,穷途末路。”被追者快要哭出来了,“砰”的一声响起,这是骨骼撞击地面的声音,被追者真的跪下了。
女人得意的笑着,说:“说这些没用,只要你王老板想还我这笔钱,我相信以你的手段,不算什么难事。”
被追者不置可否。半空,月亮终于微微探出了头,一点稀薄的月光搭在天台边的男人身上,他穿着很考究,不过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
女人开始逼近,涎脸道:“王老板,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