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容你宁死疯狂》
第28节

作者: 疯子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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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歌有道后门,我去那边看看,如果后门开着,我们可以从那进去。”阿诚走得很快,大概是怕晚一秒钟到达,那道后门会不翼而飞。

  曾文会意,回身招呼曾旭跟上,紧随阿诚向小巷深处走,走了不过几十秒,阿诚停步,他身旁是被踩的棱角全无的石阶,石阶明晃晃的,能映出人脸,不知有多少脚掌为此做出了贡献。石阶不起眼,可是得承认,这些石阶是丽歌夜总会不畏扫黄打非的后勤队。阿诚当初有幸和石阶匆匆亲密接触过。
  石阶顶头挂着和墙体一样颜色的门帘,阿诚熟门熟路,拾阶而上,门帘掀开,是木头扇门,扇门没有上锁,阿诚探身一推,“吱呱”一声,扇门开洞,阿诚向背后的曾氏兄弟一挥手,招呼跟上,先行拱进了门洞。
  门洞内黑漆漆一片,符合“夜”总会的不见光风格。阿诚掏出手机,晃着光亮,猫步向前。三人小心翼翼压着步子,俨然小偷作派,走了有几分钟,阿诚收了脚步,他举起手机四下一晃,发现此刻他所处的位置已是夜总会大厅中央,可四周仍然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唯一的声音来源是背后曾氏兄弟在拼命扼杀的呼吸声。
  阿诚踟蹰一阵,回过了头,小声说:“咱干嘛像做贼一样?咱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偷东西的。”自我安慰生效,阿诚挺直了腰板。
  “就是,咱不是小偷。”被提醒之后,曾旭没了担子,他大喘粗气,大声说:“咱是来消费的,是做大爷的,干嘛装得像个孙子。”
  可他这话刚脱口,引来不远处一声呼喊,“谁在那里?谁在那里?”惊呼和镁光灯接踵而至,霎时,刺目灯光让四周恍如白昼。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阿诚一行人一阵云里雾里。呼喊声越叫越响,阿诚定了神,他手遮眼帘,眯眼循声望去,看到大理石吧台后探出一个脑袋,脑袋畏畏缩缩,是一个酒保,酒保看起来稚气未退,眼里充满惊恐,他正伸手在吧台内摸来摸去,应该是在找什么防身的东西。
  阿诚赶忙向酒保喊,“哥们,我们没有恶意。”

  “那你们在那边偷偷摸摸干嘛?”酒保的声音哆嗦的厉害,他的身子缩在吧台后,手里不知何时攥出了个酒瓶子,不过酒瓶子一直在抖。
  阿诚向酒保走去,说:“别误会,我们来这找一个朋友,没别的意思。”说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酒保面前,很友好地冲酒保咧嘴笑着。
  酒保戒心不减,从阿诚的脑袋扫到阿诚的脚尖,说:“我只听说过晚上来夜总会找朋友,白天来这找什么朋友。”
  阿诚扑哧一笑,将酒保当镜子整了整衣角,开玩笑道:“那你看我像小偷,还是像抢劫犯?”
  酒保一愣,又把阿诚看一遍,沉吟说:“你不像。”但是他的酒瓶子指向了曾氏兄弟,说:“他们像。”
  曾氏兄弟原地哈哈大笑,说:“我们不是像,我们本来就是。”
  酒保这下慌了,他酒瓶举过了头顶,像要砸,可又不敢砸。

  阿诚慌忙摆手劝阻,“误会,误会,他们是在和你开玩笑,我们不是小偷,更不是抢劫犯。”
  酒保被三人整得辨别能力失衡,酒瓶左晃晃,右晃晃,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还好阿诚这时上前递向酒保一支烟,酒保惶恐的眼神一看烟,反而不惶恐了,没有几个贼舍得花钱抽中华,酒保提着的酒瓶是因香烟牌子而选择放下的。
  酒保接过香烟,自如多了,问道:“你们来这干嘛的?”
  “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来这找个朋友。”阿诚很自觉地递给酒保打火机。
  酒保现在没了戒心,取而代之的是嬉皮笑脸,“我刚不是也和你说了吗,来这找朋友得晚上,白天来这可找不到朋友。”
  “我们要找的不是你说的那种朋友。”
  “好好好,那你告诉我你要找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酒保挑着眉毛,坏笑不绝于耳。

  阿诚没心思和酒保斗嘴,他顿了顿,凑到酒保耳边,很正经地说:“我们要找倪红。”
  “倪红?”酒保坏笑崩盘,手一抖,香烟跌在了地上,他再次扫视面前三人,不仅惊讶,还带有忌讳。
  “对,我们要找的就是倪红。”阿诚对酒保的反应见怪不怪,早有心理准备。不解加之的是曾氏兄弟,阿诚这时却回身向酒保指了指他们,说:“这两位是倪红老家的表哥,他们很长时间没有收到倪红的消息,所以专程从老家赶过来带倪红回去的。”
  “既然是家人,难道你们不知道倪红得了艾滋病吗?”酒保战战兢兢,好像“艾滋病”这三个字一说就会开始传染,“你们在这找不到倪红的,倪红早就不在这做了,出事以后,老板就把她给打发走了。”

  “艾滋病”三个字确有传染性,曾氏兄弟原先的轻松不再,表情瞬间凝固了,阿诚口口声声念及的漂亮女人竟然是酒保口中的艾滋病患者,心内反差尚可接受,可他们无法接受的是,现在他们竟然要找这么一个女人,并把她带回高都。做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是什么概念?就像现在这样,让他们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阿诚来不及照看曾氏兄弟的感受,探身追问酒保,“难道倪红在丽歌没有朋友吗?她那些朋友不知道她的下落吗?”
  酒保渐归平静,只道阿诚迫切是在为亲人担心,同情倪红之心并起,他沉吟道:“有个女的和倪红走得挺近,她们是老乡,一起来的,或许你们也认识。”
  “那你能让我们和她见一面吗?”阿诚眉头微舒,萌生一线生机。
  “那个女的现在在楼上休息。”酒保说着已经走出吧台,“我去楼上叫她下来,倪红也是可怜人,那么漂亮一个姑娘得那种病,你们还是尽快找到她,把她带回家去吧。”然后,酒保朝大厅角落的楼梯口走去。
  阿诚稍稍松了口气,目送酒保消失,眼前却闪出了曾文,曾文问阿诚,“诚哥,一个女人得了那种病,就算她再漂亮,我们带她回高都有什么用?”语气激动,注视阿诚的眼神充满费解。
  “我和你们一样,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阿诚面无表情,这件事情他不想做,却不得不做,这就是事实。
  曾文再次哑然,现状如沉石迫使声带静止,一肚子话要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还是那句话,路,你们自己选,现在回头,一切都来得及。”阿诚说的是真心话,他尊重曾氏兄弟的选择。
  “不回头!干嘛要回头!”曾旭向曾文走去,念念有词,“既然要玩,我们就玩大的,撑不死饿不死的狗屁生活我受够了。”说话声音很大,吓得心内的退堂鼓鼓手渐行渐远。

  人性本身存在底限可言吗?不尽然,人们总是习惯地去为自己设定底限,殊不知环境在变,人心也在变,人心任环境而变,底限不变,人心随环境耳边,底限名存实亡,只不过是毫无底蕴的自我蒙蔽。
  楼梯口处传来高跟鞋碰撞地板的声音,此时,酒保出现在大伙的视野,酒保背后,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像是得了深度近视,倾着脖子打量来人,她在确认来人是否真是倪红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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