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东晋十六国时代第一雄杰》
第12节

作者: 阿拉并非上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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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2年5月,苻坚亲临太学,考查诸生经义,与博士讲论。“自是,每月一至焉”。
  为了纪念王猛,王猛去世半年后,苻坚下诏:大办学校,偃武修文。下令公侯百僚之子必须入学就读;京城禁卫军干部,也必须人人读书。

  全国掀起学习高丨潮丨,高级干部子弟带头。
  这哪像是战乱年代的景象。
  这种情况只有苻坚统治下的大秦帝国才得以出现。
  苻坚有相当的环境意识。
  这在那个时代,不能说不是个另类:打仗还顾不过来,哪有时间说种草植树?苻坚就这样做了。
  鉴于战乱破坏,加之天灾,北方无论是城市还是野外,大都光秃秃的一片凄凉。苻坚平定诸国,统一北方之后,便下令种树:
  “自长安至诸州郡,皆夹路种植槐柳。二十里设亭;四十里设驿。旅行者取给于途。工商贾人,贸贩于道。货殖流转,不绝于途。隅里间集市兴隆。”百姓歌曰:

  “长安大街,
  夹树杨槐,
  下走朱轮,
  上有鸾栖。
  英彦云集,

  诲我萌黎。”
  因为时间太短,很快,淝水之战后,大秦帝国又陷于分裂,北方重新进入战乱状态。我不敢断言,苻坚政府的这个英明、有远见的决定,在全国是否得以贯彻执行。但是,长安城肯定植树绿化搞得不错。否则,就不会有上述那首歌谣广泛传唱。
  苻坚还十分重视农田水利建设。
  在长安,有空他就问周围的人,天旱不?因为他最担心关中大旱。
  虽然,一遇到旱灾,他就动员王公贵族撤乐减膳,下令全国各级公务员降薪。严禁一切铺张浪费。但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于是,他找水利专家商量。能不能像古代修郑国渠、白渠那样再修一条大型灌溉设施。很快便有了方案。
  方案通过以后。苻坚没有动员关中民众上工地,他担心劳民伤财,延误农时。
  他想了一个绝招,动员王公贵族、高官大吏组织他们的保安人员、保洁人员、司机、勤杂人员上工地。分段包干。责任到各个主人。一下子动员了三万多人的队伍。在泾河上源,凿山建堤,通渠引流。“以灌溉岗卤之地”。不到一年,工程完工,百姓获利。
  “天旱不复为灾关中矣!”
  这样的国君,即使盛世,也不多见!
  日期:2012-09-29 16:50:56
  (廿二)
  第一雄杰:名至实归
  在下是汉族人。出生在众多汉族姓氏的发祥地,黄河中游的某个地区。我深为祖上出现过许许多多叱咤风云的杰出人物而自豪。
  但是,当我将目光投向公元四世纪到五世纪初年,这一段特殊的历史时期的时候,还是为苻坚那烨烨发光的抱负,卓尔不群的行为所折服。

  公元382年,即淝水之战的前一年,我们主人公苻坚的政治生涯,已经度过十之八九。我们终于可以盘点一下这个历史人物了。
  苻坚所处的这个年代、即东晋五胡十六国时代(笔者一直认为,这样的说法,带有明显的民族歧视倾向。偏居一隅的东晋小王朝,却作为一方,占据中华大地四分之三人口和地域的十六国为一方。合适么?),前后历时118年。这118年,从公元302年,李特在四川建立成汉算起,到420年刘裕称帝、东晋恭帝司马德文下台。其间共产生包括东晋司马氏政权在内的92位国君。

  不入流的不算,稍有名气的,笔者筛选了25位。他们是:(按时间先后为序)
  成汉的李雄;
  前赵的刘渊、刘耀;
  后赵的石勒、石虎;
  冉魏的冉闵;

  前燕的 慕容皝、慕容儁;
  前秦的 苻健;
  代国的拓跋什翼健;
  后燕的慕容垂;
  南燕的慕容德;
  后秦的姚苌、姚兴 ;

  凉州的张轨;
  后凉的吕光;
  西凉的李暠;
  北凉的沮渠蒙逊;
  南凉的秃发乌孤;

  西秦的乞伏归仁;
  南凉的秃发辱檀;
  夏国的赫连勃勃;
  东晋司马睿、司马昌明。
  按照现代统计学的原则,笔者抽取这24位国君作为样本,样本占总体的26.08%。然后选择 :
  1,拓展疆土,
  2,行政能力、

  3,民生事业,
  4,胸襟勇略,
  5,道德魅力,
  6,文化修养
  等六个方面,作为分析子项。每一子项分良、好、中、差四个等差给分。按照各子项等差出现的频次累计,列表进行总体分析比较。最后分出各个国君的优劣。统计结果,苻坚的分数遥遥领先。

  第一的位置,没有悬念。
  当然,这种做法,近乎游戏。
  笔者至于苻坚,相当佩服的一条,就是始终有强烈的“大一统”的意识。这是十六国时期国君,包括东晋诸国君,大都没有的。在曾经成气候的几位国君如刘渊、刘聪、石勒、慕容儁、司马昌明、等人中。有过统一中华大志的只不过两三人而已。
  358年12月,前燕国君慕容儁,曾经打算在国内“校实现丁,户留一丁”, 集中150万军队,经过一年准备,于359年冬或者360年春,发兵进军,扫灭东晋,再平前秦,统一中国。豪气冲天。结果, 几个月后,他就一命呜呼,空有统一抱负,化为过眼云烟。石勒,也曾经自比汉光武,有逐鹿中原,然后一举统一天下之志。然而只是想想而已。

  苻坚却不然。自幼就以天下为己任。蜗居关中之时,他时时想到拓展疆土;在河东、关东有了立足之地之后,就想到打垮北方最为强大的燕国。只是因为“燕国三杰”都在,心中有所畏惧,他才没敢轻易发动。
  待到慕容翰冤死,慕容恪病死,他仍然在犹豫,觉得慕容垂这个对手太硬。后来慕容垂被谗,投奔前秦。苻坚才完全放下心来,大举进攻燕国。以少胜多,一战灭燕。
  灭燕之后,苻坚逐个廓清北方其他割据力量,几年内,统一北方。积蓄国力,准备扫平东晋统一中国。
  苻坚是个胸怀经国大略的实践主义者 。目标是既定的,但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他的人生目标,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接近了,接近了……
  然而,天未厌乱,其与人何?

  凡人是拗不过上帝的。高空落下的馅饼,竟然砸在东晋这一群“自把杭州作汴州”的君臣头上。
  而,苻坚,却踏空一脚,国破身灭。留给人们千年浩叹。
  不过,在东晋十六国这一特殊的年代。苻坚留下的光辉,依然盖过其他所有人。
  第一雄杰,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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