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9-18 07:27:31
苏桐第一次当着余歌的面,当着大家的面打开扉页——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做的一个动作,她浅浅地浏览了一番,然后轻轻合上书,她将书放进包里,然后起身去了卫生间。
沈舒华和何必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神情有些凝重。薛明急切地浏览书中的诗句,他对这本诗集充满了好奇。
余歌坐在位子上一动没动,眼睛望着苏桐离去后被带上的门,神情有些暗淡,有些呆傻。
罗文海叹了一口气,将书合上,故作轻松地说,今天好诗伴餐,味道一定好极了!
气氛一下子就缓冲过来。
年饭开始了,何必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提议说,今天大家每人两杯白酒算了,喝完去许灿的歌厅练练嗓子,放松放松,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家一致说好。
这次服务小姐打开酒盒,里面有一个玲珑剔透的高脚酒杯,因为开了两瓶白酒,因此就有了一对酒杯,余歌向服务小姐要来小酒杯,然后放在苏桐的面前说,这对酒杯带回家用来喝红酒最合适不过了。
苏桐望着酒杯淡然地笑着,伸手将酒杯推了推,轻声说道,你拿回去吧,我不喝酒的。
沈舒华和薛明看到这一情景,两人都露出微微的笑意,沈舒华是很平和的笑,薛明的笑意里交杂着一丝复杂的内容。
饭局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走出酒店,余歌不由自主将步子踩在苏桐的左右,沈舒华只能远远地看着苏桐,看到苏桐落落寡欢、失去活脱的模样,他的心有些痛,有些酸,他明白苏桐需要的是来自自己的温情,他内疚自己的无能,不能给与她名正言顺的关爱和安慰。
从饭厅到歌厅要穿过三分钟的路程,沈舒华很想借这个机会与苏桐单独相处,结果被余歌搅黄。在去歌厅的路上,大家都说说笑笑,唯有这三个人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空气有些凝重。
其实还有一个目光无法离开苏桐左右的人,他是薛明。
来到歌厅,苏桐静静地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余歌挨苏桐坐着。沈舒华找了一个与苏桐的沙发呈九十度垂直的位置上,这样正好可以随意清楚地看到苏桐的脸的全部。薛明还是坐在何必的身边,今晚变得异常健谈,深得何必欢心。
余歌和苏桐并排坐着,他的目光或左或右总在苏桐的身上。苏桐的眼睛看着屏幕上的歌词,脸上的表情很宁静,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沉浸在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里。沈舒华突然明白,苏桐为什么要将自己与汪斌已经离婚的消息迟迟不公布的原因。
余歌感觉苏桐的变化太大了,变得有些忧郁,有些孤僻。他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天他终于问,苏桐,我感觉你最近精神不是蛮好,人也瘦了,是不是和汪斌之间……余歌将后面的话打住,等待苏桐将话续上。
苏桐明白余歌已经感觉到自己和汪斌出了问题,她觉得再滴水不漏地隐瞒他似乎太不近人情。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用感伤和无奈的目光看着余歌说,谢谢你的关心,你没有猜错,我和汪斌之间真的是出了问题。苏桐不想瞒余歌太深,但也不敢将事情全部托出,她害怕生出更多的事端来。
日期:2014-09-18 12:12:02
余歌沉默良久,说,汪斌一个人在外四年了,有些事情要视问题的本质再做决定好吗?男人容易犯低级错误,但这并不会动摇他的爱。
苏桐问,你的意思是,肉体与精神可以分裂对吗?说完苏桐一惊,她意识到这句话对余歌来说很残忍,也很不公平,因为她知道余歌曾放纵过,也试着去爱过别的女人,但最终,对自己的这份爱还是让他将自己的人生束缚成一条圆形的窄道,他在红尘世界里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起点。
余歌痛苦地说,当肉体与精神抵死都不能达到统一时,人只能向社会和环境寻找突破口,最后不得已妥协,让肉体与精神分裂,这样总比只让精神分裂好。
苏桐明白自己与余歌所谈的话题已经超出自己和汪斌之间的问题,苏桐很诚恳地说,余歌,将你与汪斌放在同一个层面上来谈肉体与精神的分裂问题,这对你不公平知道吗?你们之间没有可比性,我们就不要讨论了好吗?
余歌瞟了沈舒华那个方向一眼,神情复杂地说,这个社会太复杂,而你的阅历又少,再怎么说汪斌和你做了八年夫妻了,他的背景和为人处世你一清二楚……
苏桐打断余歌说,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和汪斌已经分开四年了,四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不是吗?
余歌突然问,能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吗?
苏桐轻轻摇头,有些为难地转过头去,看着何必他们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迈着不怎么合拍的舞步,以沉默来代替回答。
余歌无可奈何地看着苏桐的测影,他心中涌起无限的哀伤,为自己与苏桐这种近在咫尺而无法走进她内心世界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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