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病》
第10节

作者: 推理作者星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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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笔筒里的镊子把棉芯掐灭,开始阅读没有读完的奥兹的小说。十点的阳光开始尽显它毒辣的热量,我不是关注一下手表,因为下午三点,我将赶往火车站,去一个地方,见我一个学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样。上本科的时候发生的那起刺伤案件让我久久不能释怀。几经辗转,我才从毕业生就业信息处了解到他去了一个小城市。
  现在,解释一下我开始喜欢香薰蜡的原因,请不要以为我喜欢这个玩意儿很娘,或者说我真的就喜欢它。我发现我是个怀旧的人,或者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我容易活在过去的记忆当中,包括我去世的弟弟范青林,吴幽丽,百小芳,百络,这些人会在我生命中的一瞬间划过脑海,虽然不是轩然大波,却也掀起不小的涟漪。香薰蜡原本是那个男同学喜欢的东西,他腼腆、敏感、爱读书,安安静静,原本是我相中的好苗子,却因为那起刺伤事件彻底休学了。

  而他的女友就是林燕影,我身为这对都喜欢文学,成绩优异的“情侣学生”的老师,并没有让他们一起有更多学习机会而内疚。所以,我把保送名额给了他的女朋友。您一定会说我是个鼓动大学生恋爱的差老师。可我觉得我相信美好的感情,而且林燕影和她男友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只懂得花前月下的情侣,原本二人打算研究生二年级一起申请哈佛大学,但是那起刺伤事件之后,她的男友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现在回想起来,那起案件让我常常后背发凉,头皮发麻,甚至有一种要反胃的感觉。
  日期:2014-11-05 23:23:00
  2.
  火车在三点十五分启动,比预计的开车时间晚了十五分钟,我买到的是中铺。因为还不到休息时间,所以乘坐卧铺的人大多都挤在下铺上聊天,还有一部分人坐在隔着过道的折叠椅上。我也坐在下铺,对面坐着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很像是学生。左边的男生穿着白色的V字领砖红色T恤,Calvin Klein的亮色标志就在胸前,他留了一个时下男生最流行的飞机头,右边的男生穿了纯白色的ALTT恤,白底黑方格的吊带长裤,由于头上扣着个鸭舌帽,我看不清他的脸,三七分的头发,压住右眉的刘海,整体感觉很书生气。他们二人都低着头玩手机,所以我还是不能轻易猜出对方是不是真的是学生。

  十分钟之后,又来了一个乘客,她拉着皮箱,一手捏着火车票站在了卧铺旁,这是一个四五十岁面相的女人,个头高大,染成暗红色的卷发梳理整齐,直筒的黛青色连衣裙让她显得更高了。她戴着镶钻的墨镜,先是扫了一眼两个专注玩手机的年轻人,又看了一眼我,然后转身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动作利索,举起行李的时候,裸露在外的手臂可以清晰看到二头肌的轮廓。我不禁汗颜,这个女的可真有劲。

  她摘掉墨镜的时候,我对面的两个年轻人抬起了头,看到我注视着他们,他们笑了笑。就在这时,列车员来查票,并把我们的车票换成一张塑料卡。那两个学生把票给了列车员之后,列车员看到他们的票上圈着一个“学”的标志,于是要求他们出示学生证,二人把学生证从各自的行李里掏了出来。
  “你们几位都是到目的地S市的啊?可能会晚点一个小时才能到。”列车员这么对我们几个说,这倒是让我们几个乘客挺吃惊,隔着我们的几名乘客听到这位列车员的话也吃惊不已,纷纷问为什么。
  “因为今天这趟车经过的路段出现了山体塌方,抢修工作在一直进行,火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点了,而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所以,请大家见谅。”
  我这才想起来,买火车票的时候就听到队伍里有乘客抱怨说这趟火车怎么推迟售票时间,平时不是这个点发车。听过列车员的解释,我对面的两个年轻小伙发话了,说他们是要赶到S市参加一场时装走秀活动的,这要是晚点了,他们的工资就拿不到了。原来,是两个兼职的学生模特。列车员露出苦笑,她也无能为力。
  我旁边的中年妇女倒是一副不疾不徐的状态,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着什么。她的举动让我好奇,可能我也是个文字工作者。我瞄了一眼她手中的本子,她发现我在窥探,瞪了我一眼。我立刻把头转回来。
  就这样,在晚上七点半的时候,车停了下来,估计是到了所谓的事故发生点,火车要一辆一辆地过去,还不知道等多久才能轮到我所乘坐的火车,车厢里不时飘来泡面的味道,我也饿了。
  中午,必胜客里人声嘈杂,来这里吃东西的大人小孩儿,老老少少络绎不绝,好不容易排到了座位,白雪坐在刘香香和萧翰的对面。三个人望着菜单上眼花缭乱的美食,在脑袋里构想着吃进嘴里的味道不停地咽口水,金黄色的披萨上缀满了培根和虾仁,酥软酥软的感觉立刻让舌头上的味蕾也产生了反应,即使没吃到嘴里,凭想象也能猜出个大概。点了一大堆,服务员收走菜单之后,白雪和香香还有萧翰闲聊起来。

  “我这几天不在,机构里没出什么事吧?”
  心直口快的刘香香刚要说你不在才没出什么大事呢,可转眼一想要是这么说,白老师一定会想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那个被损坏的教室,所有的器械加起来少说也得十几万,再加上像是外星人留下的符号,各种诅咒的话语,白老师回到学校,不被炒鱿鱼,也会被其他老师当成另类。刘香香老师没有告诉白雪,他住进的医院是精神病医院,如果被白雪知道了这一点,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加严重的事情发生。

  到现在,警方都没有查到是谁把门关上的。由于现场没有监控录像,拍不到是谁破坏了教室,可是教室里只有白老师一人,因此是他破坏公物的肯定性最大。
  “最近机构里的老师流动性很大,所以总体评价机构里怎样也不好说。”萧翰赶快找了个模糊的说法回答白老师的问题。”

  一段时间接触以来,萧翰觉得白雪是个心思细腻又敏感的老师,太详细的回答会让白雪马上抓住把柄。
  “是啊,是啊,很多老师觉得在机构里工作死板又挣得少,很快与总部取得联系,干起了外派单独辅导,这样机构不但给报销路费,与学生培养出感情了,学生家长还点名点姓地让老师长期辅导,甚至还会被引荐给别的学生。不过有一点不太好,就是这样的老师要把挣到的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交给咱们机构,也就是说你挣了一百元,只能拿到八十元,被外派得远的话,一点都不划算。”
  刘香香老师说完,喝了一口青柠水。
  说到这,白雪突然想起来上周接到的电话。
  “我上周接到了一个咱们这给我的一个外派工作,估计是没戏了,我应该是昨晚就要见家长的,谁知住院给耽误了。”

  正低头摆弄手机的萧翰听到白雪这么说突然抬起了头,困惑地看了眼白雪,有看了看也是很纳闷的刘香香。
  “怎么可能?”他们几乎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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