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离开了天台。
那天白雪过生日,大家要去庆祝,汤丽依旧没来上班,我作为教学组长要负责机构的配电设施,下班之前由我来关灯,尤其是在社长和主管都不在的情况下。那天下午社长被叫去参加采访,所以,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了。
上个星期五,汤丽在大家都下班之后去了趟洗手间,我就在那个当绕道社长的办公室关闭了摄像头监控。然后返回汤丽的办公桌,拿走了她的玫琳凯粉饼。
经常与她打交道,我不止一次看见她用那个牌子的粉饼化妆,而且我也知道每周日下班前她都会坐在办公室自己的办公桌前化妆。老师们都很忙,只有周一休息,那么她必定在周日晚抓紧时间去约会。所以,我在周日下午离开前,把做了手脚的粉饼放在了她桌子下面的地面上。当然,在这之前我要关闭摄像头的控制按钮。
可以说,那天上天都帮了我,让我顺利实施了这一切,做这些的时候我肯定是没留下任何指纹的。这也怪汤丽这个女人认为自己是主管,就可以想不上班就不上班,想迟到就迟到。
当然,在了解到每天下班前是我负责关灯锁门之后,警方也没有放过我,他们已经不知来了多少次办公室了。
“您好,我叫李志斌,听同事们说您是这里的教学组长。”
我报以友好微笑,可是我不想说太多。
“是的,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教学组长的任务都有哪些?”
“监督其他老师的教学工作,检查教案,核对每个月老师们的工资和课时费之类的。”
“只有这些么?我听说每天下班后都是您关灯锁门。”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漏跳了几拍。我点点头,不过幅度不大。
“那么,也就是说白雪被锁在那间教室里时关灯拉电闸的也是你了?”
听他这么一问,我长嘘一口气,原来,他们不知道粉饼的事情,可我也并不是拉电闸的人,我根本不清楚是谁干的,况且,我与白雪无冤无仇,干嘛要去陷害他。
正在吃晚饭的时候,郑天音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楚云”。
“喂?楚队,有什么消息?”
“这么晚急着打电话给您,是因为我大概了解了当年刺杀事件的来龙去脉,可真是件苦差事。因为性质恶劣,学校闹得沸沸扬扬,可是领导为了不让外界知道,硬是把这个事情压了下去。我自己虽然得知了是怎么回事,但定夺不了,才头一时间告诉了您。”
“为什么你自己定夺不了?很难做决定么?”
“因为这牵涉到舆论的问题,如果我回去了先通知补下,搞不好让他们宣传成什么样子,毕竟学校都不让外界知道,我就更没权利说出来。”
“你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这消息可难找了,因为发生了刺伤事件的那一届学生都大学毕业了,老师们碍于指令绝口不提,一个个听了我的问题都像见了病原体一样躲开了。正在我焦急的时候,有个老教师偷偷跟我说,让我问一个人,但她立刻告诉我别说是她说的。”
“什么人?”
“白雪大学时的女朋友,叫林燕影,树林的林,燕子的燕,电影的影。男友毕业后,她考取了本校的研究生。林燕影和白雪都是范青木的学生,据那个透漏给我消息的老师说这对情侣可是非常不得了,是当年学校里的‘情侣学霸’,而范老师也是对此男生关怀有加,可谓得意门生。只是发生了那起事件以后,白雪精神失常,住进了医院……”
“那起事件的原因是——”郑天音已经放下了筷子,接电话的这档子,他发现老婆和女儿好像都在听他的对话,所以他转身来到玄关,打房门走到了外面,随手把门关上。
李志斌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他尽量冷静,不想渲染情绪:
“猥亵男学生!”
郑天音听到了这个原因后,整个身体被定在了走廊里的黑暗当中。
日期:2014-12-06 23:33:00
(2)
“事发突然,同学们都在上体育课。学校在大二体育课实行了选修制,男生大多选的是篮球、足球这两项,女生们可供选择的比较多一些,体操,健美操,交谊舞,当然也有人选择瑜伽和乒乓球,不过我和大多数女生一样选择了交谊舞。白雪当时选了——乒乓球,很搞笑的是乒乓球队伍里只有他一个男生,因此和他搭档的也都是女生。”
林燕影回忆着大二时的情形,她端坐在一间空教室第三排的课桌前,楚云和她相对而坐,在本子上记录着,听她回答完上一个问题。然后放下本子,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笔记,以免漏掉什么细节。
“你刚才说事件发生的地点是在操场看台下的男卫生间对吧,可问题是学生们上体育课都在操场上,看台与操场中间隔着一个跑道,跑道总共八条,每条跑道间距一米左右,而看台与跑道中间还有一个十平米的小休息区,这样的话,是不容易听到事故发生时的响动的,那又是如何发现白雪刺伤了别人的?”
“事实上,没有任何人听到,是有人跑来通知的,教体育的老师立刻赶到男厕所,才发现了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白雪和捂着满是鲜血的胳膊的顾浩,那个时候顾浩已经疼得哭号起来,白雪他、他——”
说到这,林燕影的脸色煞白,豆大的含住从太阳穴处滚落。
“他怎么了?”
“他的裤子被脱了下来,虽然穿着『内』裤,可还是特别不整齐。”
林燕影尽量平复心情,咽了好几口唾沫,说出了她不愿说出口的案发现场状况。
“当时卫生间里只有顾浩和白雪么?”
“是的,但我认为案发之前人应该比两个人多。”
“为什么这么说?”楚云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
“因为前来报告的是几个男生,如果他们不在卫生间就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生不是学足球或者篮球么,中间总会去卫生间方便,说不定一进去刚好撞见啊!”
“不可能,事件发生的时候刚刚上课十分钟,男生们要在体育老师的指导下分班打比赛,没人能在那个时候离开。”
“那几个报告的男生都是些什么样的学生?”
“都是些平时不怎么学习的男生,与顾浩的关系不错,顾浩他妈在美国,很有钱,平时只是给他寄一些生活费,但是都很多。”林燕影眼睛向上看,像是在回忆,“后来,那个体育老师辞职了。”
“为什么?学校施加的压力么?”
“也不完全是,因为那节体育课顾浩和这几个男生却是旷课了。他属于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所以辞职了。”
“也就是说,这起事件是早有预谋的么?”
“我想应该是,说起来这几个男生经常在白雪面前说一些侮辱性的话,并且有冒犯举动,比如,叫他‘二椅子’,娘炮,有时还突然拍一下他屁股。”
“你怎么看这些?”楚云头也不抬地做着记录。
“我没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
如果换成楚云遇到这样的侮辱,会毫不留情地抡起拳头打过去,他在上大学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而且高一的时候就学过散打,有次在夜市上揍得一个小地痞牙齿掉了三颗,到了派出所,值班民警看到楚云愤怒得像要爆掉的双眼,吓得只让交了罚金,像送神一样地把李志斌请了出去。不过在警校磨练的日子压住了楚云的臭脾气,可在怎样那样的侮辱是怎么也不能让人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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