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男生?”
“是啊,这个病人是男生啊,这学生刚上大一,就在对面的大学,今年暑假就自杀了三次,还没开学上大二就被送过来了。他父母都来了,为了给孩子做治疗在这个城市租了间房子。”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名姓安的心理医生?女的,年龄在四十多岁,叫安友红?”
“安友红——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我们“慧心之家”是全省排名第三的心理咨询机构,比市人民医院的心理科都有名,所有咨询师和诊疗师都来自名牌大学心理学毕业,而且要取得高级资格认证的,所以能进来的人员也是有限的,我闭着眼就能告知您这里有哪些人员。”
“没有那种实习医师?比如坐班的?”
“那是不可能的,我么要对患者负责,怎么可能让人来坐班?何况实习的心理医生要在总部完成实习任务,我们分支机构是不允许授权培养实习生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谢谢您的配合,给您添麻烦了。”我起身与她握手,她也很友好地伸出右手很标准地一握,报以甜美的微笑。
我推开门,走了三四阶楼梯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先生留步!”
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她正挥着一个塑料文件夹,白色的纸张在文件夹中哗哗响动。我走上去,再次进到诊所内。
“您刚才那个问的名字是叫安友红么?”
“是的,怎么了?”
日期:2015-01-01 23:58:00
4.
“我们这里没有心理师叫白友红的,倒是有一名女送水工叫这个名字。”
范青木看到女孩儿指着的表格其中一行:
白友红,女47岁,泉爱矿泉水公司送水工。
表格的抬头写着“慧心之家服务电话表”。范青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眼前无数的画面交错闪动,然而几秒钟之后,这些画面就像点着的照片一样成了飞灰了。在他身边的人原来是一个骗子,那么白友红来到他身边,并且着手调查白雪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那个送水工长什么样子?”
“我也就见过她两次,因为我是下午来上班,只有两次特别忙,我们全体咨询师必须早上就来上班。一般情况下送水工都是早上来。那个白友红个头高大,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她也是个男的,后来我们决定做一个表格,这样可以方便联系到水电工,开锁工,装修工,送水工,让她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的时候,她写‘白友红’。那个时候大家都很惊讶,为什么男的叫什么‘红’啊‘绿’啊,最后,去年夏天天很热,她摘掉工作帽的时候我们才看到她盘着头发。不过话说回来,女的长成那样真的挺——”
白友红、安友红,这两个名字如此相似绝不是什么巧合,看来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地方需要调查——泉爱矿泉水公司。这个时候,范青木想起了那张从门缝下面塞进来的纸条,上面“WHITE”可能指的就是白友红的“白”。到底是谁递的纸条呢?
范青木从“慧心之家”走出来,站在SPA馆的前面,他掏出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郑天音的电话。
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范青木想让郑局帮忙调查安友红,如果必要的话秘密监视安友红的一举一动。因为无人接电话,他只好往学校的方向走,经过那条坡道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房地产的广告牌:桐花路新地标,近水楼盘,带你领略欧洲皇家风情。
桐花路,这个名字好熟悉,可范青木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说过,他没多想,就从那个坡道走了过去。过了天桥,穿过校门,范青木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完成了这些动作,因为他一直在手机上搜索“泉爱矿泉水公司”的地址,然而叫这个名字的矿泉水公司有好多家,看来这家公司在本市的分店不少,刚才忘记记下电话号码了。天气不好,眉心也压着一团乌云,导致记忆力都下降了。
网页还在刷新的时候,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过来——郑天音。
“喂,郑局!”
“喂,刚才在处理一个案子,没来得及回电话,什么事,快说?”
“郑局,我想让您派人帮我调查安友红。不知可不可以。”
“安友红?哼哼,调查不了啦?”
“怎么,她跑了?快去追她!不能让她跑了!”
“她现在无法跑了,她正躺在自家的床上,她死了!”
“啥!”
范青木定在了走向教学楼的路上,身后的轿车鸣笛多次他才意识到自己走在了路中间,把路让开的时候,司机剜了他一眼:“找死啊!”
“法医初步认定已经死了三天了,泡在浴缸里,浴缸里全是血水,左手手腕有一道割伤。”
“既然是泡在水里,法医是如何断定死亡三天?”
“有目击证人看到三天前还活着的安友红,三天之后那个目击证人去了死者家,立刻报警了,最迟也不会超过七十二小时,但也差不多了。目击证人是晚上十一点多到的死者家。她现在被暂时安置到一家宾馆。”
“等等,你是说目击证人被安排到宾馆?目击证人可以回家啊,他家人不担心么?”
“不,目击证人是个初中女生,她叫袁蓓蓓。”
“袁蓓蓓不是那个辅导班里初二的学生么?她怎么会去安友红家?”
日期:2015-01-07 20:59:00
5.
在火车站出站口接我的是萧翰。昨晚我匆匆买了一早离开的火车票,然后给刘香香老师打了电话,可刘老师没有接电话,只好打给萧翰。我又要去这个带来巨大麻烦的城市,眼看夏季就要过完了,却接连两起命案。在火车上,我眉头紧锁,对面座位的乘客几次三番想跟我聊天,可我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出了命案,谁还想跟他聊天啊?
给萧翰打电话,是想问问袁蓓蓓的事情,可他告诉我袁蓓蓓不学数学,只有汤丽和李芳教过袁蓓蓓,汤丽死了,李芳和袁蓓蓓突然玩儿起了失踪,现在的辅导机构眼看着就要倒闭了,大家人心涣散,好几个老师都向上级提出了辞职。社长血压突然升高,已经住院了。
幸好他告诉我社长住院,否则,我肯定得空手而来。
“也就是说还没找到白雪的下落?”
“不仅没找到白雪的下落,连李芳也失踪了。”
“警方怀疑李芳了么?”
“是的,警方开始怀疑她了,可是白雪、袁蓓蓓一起失踪就无法解释了,警方怀疑李芳、白雪还有袁蓓蓓是联合作案,虽然能猜到他们谋杀汤丽的动机,可是谋杀安友红的动机是什么。”
“联合作案?此话怎讲?”
“因为警方在安友红的家里找到了粉饼。”
KTV的包厢里,萧翰告诉了我这个震惊的消息,我们把音乐开到能互相听清对方对话的音量。可这消息足以让我几乎忘记萧翰说了什么,只是看他的嘴在动,原来,他发现了自己想唱的歌,正卖力吼叫呢。
唱了两三首,他累了,往沙发上一靠:“警方在粉饼的玻璃上发现了一枚很小的指纹。因为办公室关灯锁门的工作都有她一个人来做,所以刑警以碰碰运气的态度去李芳教课的课本上采下了一枚指纹。没想到,那枚指纹与课本上的指纹相符,是她的小拇指留下的。于是警方怀疑,给粉饼放入山药皮粉末的是李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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