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你有没有见到过那个打来电话的阿姨？”我拉着小姑娘的手，销售肉嘟嘟的，很柔软。
　　孩子的眼睛真的是澄澈而干净，希望她在这个年龄不要知道什么凶杀案，人口失踪的事情。她看着我，对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啊？”堂泉明显给搅晕乎了。
　　我还是看着小美，这次她点了点头：“那个阿姨站在门外面，我看到了她穿着——黑裤子，比妈妈还高，而且我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屋子门开了，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男人的脸？”
　　她指的是白雪吧？
　　“可能孩子受到了惊吓，之后便发烧了。”
　　之后，卢美玉的妈妈和李志斌、堂泉又聊了几句，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范老师怎么看？”
　　“兴许那个时候，安友红看到了白雪。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社么关系。”
　　日期：2015-01-15 17:52:00
　　六.黑暗里的孩子
　　2.
　　开学前的准备工作有把范青木叫了回去，毕竟教师才是他的本职工作，来到办公室刚在座位上坐好，许久未见的唐赫就敲门进了办公室，他今天穿了一件特别幼稚的T恤，胸前有一个咧嘴大笑的海绵宝宝。
　　“你回来啦？要不是你儿子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呢。”
　　“我儿子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小杰的手被热牛奶烫伤了，家里没有治疗烫伤的药膏，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给我来了电话。我买了药膏送去之后，他们告诉我你已经回家了，现在在学校”唐赫拉了把凳子坐在办公桌对面。

　　“你穿了件海绵宝宝是怎么走进办公室的？没有被门卫问起？”范青木看着唐赫鼓起的胸肌前海绵宝宝被他撑得有些变形，控制不住笑出来。
　　“那有啥，门卫那小伙子是从我们警局出来的，派到你们学校工作的。你以为我今天出来跟你唠嗑的啊！”
　　我指了指他衣服上的卡通人物。
　　“这还不是我家那口子，迷上了什么情侣衫，给我买了一件这个，哎——别打岔，你让我帮你调查的那家矿泉水公司的情况我查到了。安友红在那家公司的名字确实是‘白友红’，看来安友红并不姓‘安’。”
　　现在称她为“白友红”的话还为时尚早，因为还没有搞清楚她改变姓氏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进行另外的一份工作，这原因也太简单了。在另外的一个城市，她先是与范青木取得了联系，看似携手共同查案，其实，却在那里购置了一套房子，并刚好住在汤丽家楼下。而汤丽的死亡看起来与白友红的死并无半点关系。而实则不然。
　　根据观察，白友红购房应该早于汤丽。原因比较简单，范青木调查了周围的邻居，汤丽搬来的时候购置家具，装修，请周围邻居吃饭等活动制造了许多噪音，大家也是能忍就忍，而楼下那家根本没注意过。据说小区的使用年限已经超过了十年，刚一建好就有人搬了进来，但是入住率不是很理想，所以汤丽楼下那家啥时候搬来的谁也不清楚。

　　离开之前，李志斌已经把那枚留在汤丽家浴室里的指纹与白友红的指纹进行了比对，再加上搜查出的粉饼，白友红与谋杀汤丽的案件无法脱离干系，可是她也被杀了。
　　“你跟我说安友红是被乙醚迷倒之后杀死的对吧？”
　　“对的，警方各执己见，双方争论了一个多星期才下的结论，其实乙醚并不是最重要的手段。因为李队长做了一个实验，要想让一只狗在那么大一间浴室里被麻『醉』，用一点乙醚是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关键在于发现乙醚的位置——公主房——袁蓓蓓住的房间。”
　　唐赫无法想象“公主房”的模样，他的孩子是个小伙子，黑黑壮壮还调皮，四岁就把头发点着了，幸好他老婆发现及时，一盆凉水浇过去才索性救了条命。
　　“再去命案现场的时候，警方在床上搭的幔帐上发现了乙醚的残留物。人人都说乙醚加热会爆炸，但是控制得当的话还是能够避免的。也就是说白友红曾经睡在了那张床上。可是她有卧室，为什么还要睡在袁蓓蓓的床上呢？尸检报告上无法显示出白友红服用安眠药的证据，就算服用过，发现尸体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天，根本没法查证。”

　　日期：2015-01-24 14:02:00
　　我把PPT保存好之后关了电脑，抬头看见唐赫起身向下拽了拽那件绷得紧紧的T恤衫，又重新坐回座位：“致命伤有问题么？”
　　“在警局里一谈到这个问题，很少有人持有反驳意见。如果是自杀，右手持着刀片朝左手割出伤口的方式，与他人抓住左手割出伤口的方式是不同的。自己割伤的方向是从左往右，而他人割伤的方向是从右往左，其实完全可以制造出假象，为什么不好制造自己割伤的假象的原因有两点：第一，大多数人是右手干活，凶手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故意用左手抓住了被害人的手腕，用右手割腕，结果却导致了伤口从右往左形成。这比较象没有经验的人画素描，素描笔接触纸张的第一下用力比较重，就会在纸张上留下一个黑点。伤口也是这样，方向不同，伤口也不同。如果白友红躺在床上自杀，那么床上就会留下血污，就算她割腕之后踉跄到洗手间的浴缸，地板上，衣服上也会有血，可是没有发现死者衣服，地板上也没有血，除非凶手清理了现场。

　　“第二，无法制造假象的原因——也就是更有说服力的一点——在于死者全身浸泡在水里，唯独整个左胳膊耷拉在外面，可是浴缸里却全是血水，这是有违常理的。也就是说，白友红是先被迷倒扔进水里，再往水里灌入可以继续导致昏迷的乙醚液体。让其保持这种状态之后，有人回到那间浴室，割腕之后放进浴缸，等血水染满浴缸之后，把胳膊拿出来，这看起来好像是自杀。”
　　“被水泡过之后，伤口没有变化么？”唐赫立刻发问。

　　“伤口肯定有变化了，可是那伤口看起来并没有浸泡时间过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