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慕容帝国》
第10节

作者: 上官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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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好不容易退到国都邺城,方才停下脚步。而慕容皝也毫不手软,乘机收复所有叛降后赵的城池,并把国土拓展到凡城(今河北平泉县南)一带。
  十二月,段辽从密云山派遣使者,请赵国迎接。不久又中途反悔了,改向燕王慕容皝请降。慕容皝派遣儿子慕容恪率七千精锐骑兵,联合段部在密云山设伏,在三藏口大败后赵派去受降的大将麻秋,赵军死亡二万余人。麻秋徒步逃走,随同的阳裕、鲜于亮被擒获。慕容皝特别爱惜人才,任命阳裕为郎中令。又任命鲜于亮为左常侍,并把崔毖的女儿嫁给他。
  慕容皝获得了段辽的所有部众,并以上宾的礼节对待他。四个月后,段辽又复叛,终为慕容皝所杀,其首级被送到赵国,辽东段部鲜卑的历史至此划上一个句号。十六国后来出现一个姓段的君主,那就是北凉王段业,他与段部鲜卑有什么渊源,已无从考证。至于金庸小说里面提到的大理段氏也是鲜卑人,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缺乏足够的历史证据。
  日期:2012-04-06 09:55:15

  九 百步射环
  石虎尽管大败,不敢再小看慕容皝,但个性极强的他一统天下的野心没有丝毫的改变。棘城之战的第二年,后赵卷土重来,与前燕在辽西一带发生军事冲突,燕军军师将军慕容评、广威将军慕容军、折冲将军慕舆根、荡寇将军慕舆泥袭击赵国的辽西郡,俘获一千多家后离去。赵国镇远将军石成、积弩将军呼延晃、建威将军张支等人追击,羯人和匈奴人组成的骑兵再次不敌慕容氏的鲜卑骑兵,呼延晃、张支被杀。石虎一生征战无数,却在同一个对手面前连折数阵,确实令人费解。

  此后几年,两国战争不停,两虎狭路相逢勇者胜,战线不停南移,战争的号角也渐渐从东北吹向了黄河流域。
  石虎郁闷不已,一时又想不出良策,只好找个软柿子捏,内讧不断的东晋成了石虎下一个讨伐的对象(世界杯前的热身赛也是一样,强队总爱找下三流的弱队交锋,拿弱队来祭旗,以提高队伍的自信心)。
  偏居东南的东晋内部明争暗斗,王敦、苏峻先后作乱,东晋朝廷风雨飘摇,危在旦夕。东晋内部前后乱了八年,幸好有庾亮、陶侃等人鼎力辅佐,才勉强稳定局面。
  石虎看清了东晋的弱势,决定拿这个弱不禁风的对手来消消气了。东晋成帝咸康五年(公元339年),石虎以夔安为大都督,统师石鉴、石闵、李农、张貉、李菟五位将军,领兵五万侵犯东晋荆州、扬州的北部边境,又以骑兵二万专门攻打武昌附近的邾城。
  后赵军队在江北没遇到什么顽强的抵抗,便先后攻下沔阴、沔南、白石和邾城,东晋守将尽皆战死。只好竟陵太守李阳在石城的战斗中击败了夔安的军队,多少为东晋挽回一点颜面。夔安在汉水以东掠夺一阵,就领兵北还,临走时又强行驱赶当地七千多户百姓北迁冀州、幽州一带,以补充北方战后稀少的人口。
  后赵向东晋用兵,每每抢掠一番就退回,没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其间固然存在兵力匮乏、士兵水土不服及骑兵在江淮一带难以展开等问题,但归根到底在于它的内忧外患。石虎即位以来,横征暴敛,穷兵黩武,各地的反抗斗争此起彼伏,极大地消耗了自身实力。而前燕犹如一只正在潜伏等待猎物出现的东北虎,对后赵虎视眈眈。刚从段氏手中得到的幽州辽西各城又是后赵的“软肋”, 石虎真的应接不暇,分身乏术。

  同年,石虎又委派抚军将军李农担任使持节、监辽西北平诸军事、征东将军、营州牧,镇守令支,以此震慑燕国。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农第一把火就是联合征北大将军张举进攻前燕的凡城。凡城守将御难将军悦绾身先士卒,冒着箭石带头冲入敌阵,一下子把后赵军全冲乱了,后赵军再次大败。
  服了,彻底服了,既生瑜何生亮的石虎不禁发出感慨。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痛定思痛,主动退缩,把辽西的百姓全部迁到冀州以南地区,以防止前燕的突袭。
  慕容皝尽管称王,但由于规模和地盘有限,充其量只能算是割据一方的小军阀。虽然后赵在辽西一带连败,但它的综合国力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强行向南发展遇到的阻力较大。审时度势的慕容皝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默默地等待机会的出现。
  慕容皝费尽心思终于想出一条远交近攻的妙策来,一方面象当年的公孙渊和孙权一样,向东晋称藩,并约定共同平定中原;一方面把进攻的矛头直指侧后方的两大势力宇文部和高句丽上。
  当年九月,慕容皝攻打高句丽,军队推进到新城,高句丽王高钊请求缔结盟约,慕容皝才退兵。不久后,又让慕容恪、慕容霸攻打宇文部的别支。

  宇文部几十年来一直被慕容部压得喘不过气来,对慕容部屡战屡败。段部灭亡以后,慕容翰来投奔宇文逸豆归,如果用对人,宇文部虽不能攻灭慕容部,但至少可以闭境自守。无奈宇文逸豆归是个嫉贤妒能之人,用你就是人才,不用你就是蠢才,慕容翰只能靠边站。人生处世应如雪,慕容翰知道逸豆归容不得自己,就学当年的孙膑,装疯扮傻,胡言乱语,象乞丐一样向人们讨要吃的,还躺着大小便,宇文部的人以为他真的疯了,也不把他放在眼内。慕容翰讨了个方便在宇文部境内游山玩水,暗自把各处的山川险要默记在心中。

  慕容皝寻机歼灭宇文部,但苦于对宇文部境内的山川地形不熟,不知如何下手,正在苦恼之余,忽然想起兄长慕容翰来。他派了个叫做王车的商人前往宇文部做买卖,打听慕容翰的近况。慕谷翰见到王车,什么话也没说,只用手摸着胸口,朝王车点头。王车不解其意,回来向慕容皝禀告,慕容皝一听高兴地说:“天助我也,兄长很快就要回来了!”立刻命人为慕容翰定制了一副能拉三石多重的弓,让王车悄悄带到宇文部境内,埋在路边某处,并告知慕容翰。

  慕容翰趁宇文部对他放松了警惕,悄悄打点好一切,顺势把逸豆归的名马也偷了,带着两个儿子,取出了埋藏着的弓箭,马不停蹄地逃往燕国。逸豆归得到慕容翰盗马出逃的消息,恼羞成怒,命令一百多名骁勇的骑兵快马加鞭全速追赶。
  骑兵队在两国边境交界的地方追上慕容翰,催慕容翰回去,慕容翰临危不乱地说:“我久居他乡,今日思归,好马不走回头路,你们千万不要硬逼我,否则自寻死路!”
  宇文部骑兵不以为然,还要继续往前,慕容翰道:“在你们国内呆了这么多年,毕竟还有一点感情,今天我不想杀人!这样吧,你们把战刀放在离我百步远的地方,我如果能一箭射中刀环,你们就请返回,如果射不中,就悉随尊便。”
  骑兵们怎么也不相信这个痴痴颠颠的慕容翰还能有如此神力,马上有个骑兵解下佩刀插在地上立好。慕容翰取出弟弟赠予的神弓,拉满弓弦,一箭射去,正中刀环!一旁观看的骑兵见状大惊,知道自己远非慕容翰对手,匆忙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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