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9-25 15:18:03
这时王龙说:“小白的话也有道理,我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是故意的。”
护德说:“你的意思是要他们亲口承认谋反,发动机是他们故意破坏的?”
王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也不敢保证他们的确在准备谋反。”
郝武贵看了看余波,问:“余波,你确定吗?”
余波说:“我怀疑……”
郝武贵坚持说:“我问的是确定不?”
余波摇了摇头。
郝武贵又哈哈笑了起来。
护德说:“我敢确定。我觉得吴飞那天讲的话很有道理,发动机肯定是他们故意破坏的。”
郝武贵问:“那谋反呢?”
护德说:“他们不谋反,破坏发动机干嘛?!”
郝武贵说:“有道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大家却争来争去的,有意思么。”
我没有敢再说什么了,匆匆回到宿舍。马涛、胡强还不在。老郭独自躺在床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我睡不着,就找老郭聊天,老郭看书看的认真,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我,让我很恼火,我夺下他手中的书扔到一旁,说:
“老郭,你都看10遍了吧?”
老郭咧了咧嘴巴,憨笑道:“第3遍刚看了20多页。”
我说:“你准备看几遍?”
老郭说:“一直看到回家。”
我说:“有那个必要吗?你想给它背下呀?”
老郭笑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嘛!”
我说:“你都不出去看看,船上要出大乱子了。”我忍不住小声地说。
老郭也小声提醒我,“少参与是非,多看看书,写写日记。”
我就把在12人舱大家听到话向老郭转述了一遍,让他分析一下,郝武贵等人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老郭认为不可能。他说郝武贵等人之前虽然武力控制了船长,那是逼不得已,因为他们想回国一直被拒。后来虽然杀死了老贾,应该算是误杀。如果老贾当时不反抗,不会丧命的。郝武贵没有存心要他的命。由此可见,郝武贵的目的不是杀人,他是要大家都乖乖听他的。现在整条船都被他控制了,那些不听他话的,被揍了一顿,反而比以前更乖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副等人不想跟他争强。因此,他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再挑事端。最多也就是挑几个不太听话的船员,教训一番而已。所以以后要学会明哲保身,少参与是非。我觉得老郭分析的有道理,我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下来,稍稍得到慰藉。
日期:2014-09-25 20:15:59
正当我犯迷瞪时,马涛与胡强从外面回来,看他们的样子,是刚打过牌,一脸的兴奋。特别是马涛,年轻小了一些,说话有点口无遮拦。我听见他们俩在议论打牌的事时,还骂了余波一句。要是在平时,我不会理的。今天不同,我想多了解一下真相,判断一下问题的严重性。于是,我就问马涛。
我说:“你刚才说余波怎么了?”
马涛哈哈笑了:“那小子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外,被大副泼了一头水。”
胡强也忍不住笑了,“大副出门倒掉喝剩的茶汁,被他吓了一跳。”
马涛继续笑着向我们讲述,“大副开始还是以是老贾显灵找上门来了呢。吓的‘妈呀——’一声,扔掉茶杯,就往屋里跑。结果,还是余波把杯子捡起,头顶着几片剩茶叶片儿走进来,把杯子还给了大副。”
我听了却笑不起来,我猜想余波这家伙肯定又去探听大副他们的话了。我就问马涛他们当时在什么?马涛说:“打牌呗!”
我又问:“除了打牌,还……”
胡强说:“就是打牌,其它的啥也没做。”
马涛看了胡强一眼,说:“说也奇怪,咱们刚说完老贾死的冤,余波就过来了,好像有感应似的。”
胡强说:“关他余波啥事,你提他干嘛?”
马涛说:“老贾就是他杀的嘛!”
胡强瞟了我一眼,企图制止马涛,“不要瞎说,小心被余波知道,还找你算账呢。”
马涛说:“大家议论他杀了死老贾,他就站在门外偷听,也没见得他怎样!”然后,马涛的脸扭向我,以征求的口吻问我,“小白,你说老贾是不是余波杀的?”
我说:“是!”
回答了马涛,我又问:“你们当时还说了什么?比如,是否议论过油耗呀!船长呀!或者对返航的看法呀!……有没有说这方面的问题了?”
马涛似乎听出我的弦外之音,他有所警觉,立刻谨慎了起来,摇了摇头。
胡强装出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连洗漱都没有,就倒头睡下了。我也不好再打扰他们。当时,我一直在想:余波回去后,该会跟郝武贵说些什么呢?
日期:2014-09-25 23:42:50
这时,海上起了风暴,能听到甲板上的物什被吹的嗖嗖作响,风溜过船舱的犄角,发出类似女人的呜咽声,听起来有些瘆人。他们几个很快都进入了梦乡,我却难以入眠。自从我们的船开始返航后,老郭整天钻研他的那本《母猪产崽注意事项》,夜里睡觉也踏实的多了,至少不在睡着后,梦魇般地大吼小叫了。这让胡强、马涛每晚能睡上安稳觉了。可是,我却睡不着了。于是我打开小灯,开始写我的日记……
我在日记中写着充满着伤感文字,主要是为我没能说服郝武贵而感到遗憾。它令我很沮丧。我就不明白:郝武贵对余波那种捕风捉影而来的消息为何那么笃信,却听不进我的理性分析呢。余波之所以那么敏感,是因老贾的死对他的刺激太大,生怕别人拿他当凶手,打击报复,而其他人的不冷静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也写了大副与洪光。他们真的任由郝武贵等人的摆布而不采取措施吗?如果他们在暗暗行动,那么,单单破坏发动机能够奏效吗?万一把郝武贵、护德逼急了,他们就不害怕这帮人狗急跳墙,做出过激的行为。那样,局面将会怎样?如何收拾?我想这不是大副,包括船长在内的管理层所愿意看到了结果,因为他们谁也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日期:2014-09-26 06:29:05
室外的风暴减弱了,我已经听不到嗖嗖的风声,还有那类似女人的呜咽声。今天的日记已经写完。他们三人此起彼伏的鼾声似乎在诠释——夜已经很深了。我伸了个懒腰,捡起老郭跌落在地上的那本《母猪产崽注意事项》,轻轻放在老郭的枕边。我在想,一个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老郭对母猪育崽看的很重,他上船别的什么书都没有带,只带了这本书。而我们鱿钓呢,也许是开端开的不好,以至于船长船员间不够信任半途而废。我推开舱门去了厕所,准备睡觉。走在舱外的甲板上,我发现除了舵楼里的灯亮着,郝武贵的12人舱、大副的4人舱均亮着灯,他们在忙碌什么?抑或在准备着什么?一种不祥之兆顿时袭上心头,我真想冲过去阻止他们……我怎样阻止?阻止什么?面对他们我该说什么呢?但愿我这只是杞人忧天、虚惊一场,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行动,更不会有什么阴谋。上完厕所后,我怀着一颗沉甸甸的心回到宿舍,懒懒地躺在床上,郝武贵、李厚忠、护德、洪光等人的面容一个个交替着在我的眼前浮现,他们的表情似乎都很和善,没能一点儿要火拚的迹象,我就安心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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