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惊魂》
第34节

作者: 先得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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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9-23 11:02:05
  “好听吗?”洪光停下来,冲我淡淡一笑。
  “好听。”我从遐思中回过神来。
  “想不想听《二泉映月》?”
  “今晚没有月亮呀!”
  “阿炳还是个盲人,他能创作出那么美妙的音乐,是因为他心中有个月亮。”
  我说阿炳是后来病盲的,不是天生的盲人。洪光笑了,说阿炳创作曲子时,也不一定是站在泉水边看着月亮啊,那不过是个曲名而已。于是他为我吹了一曲《二泉映月》,那激愤、顿挫的音符使我心灵为之震颤、情绪满满。然而,当他吹到舒缓的那一段时,我就抑制不了自己流下了眼泪,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饱经沧桑、历经世间冷暖而孤援无助的阿炳。洪光说我,你20多岁的人,怎么有40岁人的心态呀?我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很彷徨、很失落。洪光淡然一笑,装出一副超脱的样子,“钱是身外之物,别太在意。你这么年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哩。”

  我说:“凤儿等我回家结婚。我们没有钱在石城买房子,如果连结婚仪式都举办不起,就算凤儿同意,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洪光叹了口气,说:“也是啊!现在不拜金的女孩太少了!不能亏待了人家。”
  日期:2014-09-23 12:55:23
  这时,护德带着一干人过来,他慢悠悠地走到洪光跟前,从洪光手里取下笛子,有点阴阳怪气地说:“洪哥,看来今天的心情不错呀!赏月呢。”他故意仰头看了看天空,说:“没有月儿啊。”
  洪光讪讪地笑笑:“闷的慌,散散心。”
  护德说:“你还在散心,我们都愁死了。”
  洪光不解地看看护德,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护德说:“请教一下你这个内行,燃油不够了,该怎么办?”
  洪光苦笑着说:“郝哥不是说了么,关闭一个发动机。”
  护德说:“如果坚持不到回国呢?”
  洪光:“应该差不多吧。”
  跟在护德后面的二喜笑了,“差一点,那不还是在海里?”
  洪光说:“渗油的那台发动机停了,我看……差不多……”
  日期:2014-09-24 01:10:19
  回舱室的路上,大家都显得忧心忡忡,特别是洪光,更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我知道他除了担心燃油能否支撑到回家外,还有另一件事也在揪着他的心,那就是他妻子的病。按照上次电话里的约定,她妻子现在也该做过了手术,结果怎么样?手术顺利吗?这是最让他牵挂的事。可船上已打不成电话,想了解到最新情况是一种妄想。他只能把这种牵挂、这种煎熬默默地埋藏在心底。
  老郭躺在床上又在看书。胡强、马涛不在。我不用问老郭,就能猜出这个两小子又跑到大副他们那儿聊天、或打牌去了。这让我为他们担心,生怕会引起郝武贵等人的怀疑,因为郝武贵叮咛过我,要我多留意他们俩的行踪。可我又不好提醒他们——既不显得我好事多疑,又能让他们觉得我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敲打他俩。我担心自己拿捏的不好,反而会招来误会。我也只好作罢。
  老郭就是这样的人,他会因为二副被打伤担心吃不上饭而紧张,却对渔船缺油有可能在途中搁浅而置若罔闻。我曾问他为何那么淡定,他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了他的想法:有别人操心了,他为何还要劳那份神呢。
  日期:2014-09-25 05:05:24
  余波这些天很有收获。这次老乡聚会上,他滔滔不绝地向郝武贵汇报了很多“敌情”。比如:那些跟李厚忠关系不错的船员近期的活动情况、李厚忠正在谋划重新夺回渔船控制权,等等。他取出一个本子,本子上详细记录着李厚忠他们聚集的时间、地点,以及部分船员的言论内容。王龙也在一旁附和着,时不时还补充些细节。让在场的人听了跟做梦的一样,都很吃惊。郝武贵对此深信不疑,说是时候了,再不动手就会被动的。我听了,心里打了一个寒战,认为郝武贵的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也是危险的,很有可能会把这只渔船引入一个可怕的方向。我不敢当面否定他,就对余波刚才的话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说我也经常去洪光那儿聊天,大副李厚忠有时也在,每当他们谈到船上燃油不足时,表现的都很焦急,完全没有幸灾乐祸的意味。至于大管轮王少华,确实说过几句过激的话,这与他的个性有关,我认为都是气话。大家可以想想:船长与他们都是老交情,突然被控制了,他们肯定会有情绪的。情绪归情绪,并不代表他们不考虑大家的安全,不计后果地选择对抗。他们如果有意破坏渔船设施,是要付出代价的。轻者公司财物受损。重了,会危及船员们的生命安全、包括他们自己的安全。他们不会不考虑的这些而贸然行事的。郝武贵听了,也没有反驳我,只一个劲儿地冷笑,笑的让我的心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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