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帅梁君》
第30节

作者: 谷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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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9-28 14:12:34
  梁君对于搞暗杀活动很不理解:“达哥,为什么要暗杀呢?光明正大地公布他们的罪行,名正言顺地予以讨伐,这样不是可以更好地唤醒国人,得到国人的支持吗?”
  闻达笑着对梁君说:“谁都知道他们的罪行,但国人大多数都是麻木不仁的愚人,他们习惯于逆来顺受。不要小看了暗杀,在目前我们势力非常弱小的时候,大张旗鼓的讨伐他们,是鸡蛋碰石头。而暗杀活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既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势力,又保存了我们的力量。其余还有一个震慑作用,让那些贪官污吏惶惶不可终日。目前我们需要借助的力量一是江湖势力,二是新军。读书人只会写一些文章,写的文章又非常晦涩,几个人能够读懂?江湖人快意恩仇;新军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教官又多是洋人,容易受洋人民主思想的影响。”

  梁君立刻问闻达:“什么叫民主?我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洋鬼子欺负咱们,可爽儿姐姐又说要学习他们。康有为梁启超他们还跑到日本去了。按我的想法,现在当务之急是将洋鬼子赶出中国,然后再推翻满清政府。达哥,你见多识广,能不能把这道理和我们说透呢?”
  闻达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梁君:“洋鬼子欺负咱们,是因为咱们落后。落后就要挨打,这是自然法则。我们为什么落后?就是因为满清政府腐朽。现在强国为什么强大,就是因为他们的政权民主。东洋日本本来比我们更加落后,他们蜗居在几个小岛上,也受到过洋鬼子的欺负。但他们知耻而后勇,很快就找到了落后的病根子。他们搞了一场明治维新运动,国力迅速强大起来。不要看我们现在落后,如果推翻了腐朽的满清政权,成立一个民主政权,引进先进的制度和生产技术,建立起自己的工业体系,就会很快强大起来,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和洋鬼子他们掰手腕了。民主就是人民当家做主。每个人都可以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出来,能者上庸者下,中法战争法国失败了,他们的政府就得辞职,换另一批人上台。我们国家输了无数次战争,如果是民主政权,满清皇帝早该引咎辞职了。可他们还照样坐在紫禁城里养尊处优。不来一场彻头彻尾的革命,他们是不会自己下台的。现在我们虽然力量薄弱,但暗杀一部分高官显贵,发动几次武装暴动,就可以大大动摇他们的统治基础。暗杀虽然不光彩,但可以让那些忠诚于满清政权的高官惶惶不可终日,大凡贪官污吏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如果这些人人人自危,就没有人再为他们效力了。你们都明白这个道理了吗?”

  梁君懵懵懂懂地点头,其实他还是不大明白。既然闻达说暗杀可以有这么大的震慑力,那就试试也可以。
  日期:2014-09-28 16:52:35
  梁君摩拳擦掌准备行动,闻达就正色地说:“你现在就想杀他吗?现在还不行。他如果在我江湖饭馆出事了,那我们的身份就全部暴露了。我在岳州苦心经营多年的根据地就没有了。要取得行动的成功,我们还要做很多周密的计划。汤抚台很怕死,他出门都带有大量的护卫。卫队首领叫陈大练,他习的武功是太极拳,这个人功夫很高,为人又特别谨慎,汤抚台视他为心腹。据说此人以前犯过人命官司,姓汤的见他武艺高强,就在死牢中将他放了出来,收为贴身保镖。这陈大练也知恩图报,对他是死心塌地的忠诚。姓汤的搞到了一批长短枪,他的卫队都有枪支。陈大练苦练枪法,可以左右开弓百步穿杨。要除掉姓汤的,就必须先干掉陈大练。梁君,你装作伙计进入他们的包间,那个穿黑衣服,腰间扎一根粗腰带,别了两支短枪的大汉就是陈大练。你要特别小心,这人疑心很重的,不要让他发现了什么。”

  梁君换上伙计的衣服,端着一盘清蒸鳜鱼进入了包间。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坐在首席,估计喝酒不少了,满面通红。陪座的人都是穿着光鲜的人,估计都是岳州的达官贵人。离这肥头大耳的人三尺左右,果然有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他紧紧盯着梁君,眼神特别凌厉。梁君不敢和他对视,扫了一眼他的腰部一眼,一根宽宽的练功带紧紧扎在腰间,上面赫然插着两把短枪。
  他不敢在包间久留,放下菜肴就急急离开。没多久,这些人也离开了,梁君早已换上夜行衣,远远地跟着他们。
  日期:2014-09-29 11:04:51
  冬夜,寒星点点,万籁俱寂。

  梁君跟了一会,这一行人进入了一个庞大的府衙。府衙门口站有十多个穿着绿营服饰的士兵,他们腰配长刀,手上还握着长枪,眼睛警惕地扫视周围。整个府衙都被高大的围墙围绕。
  梁君看了看围墙,又看了看那些守卫。借着夜色的掩护,他溜到了围墙边,施展壁虎游墙功,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围墙。围墙内院落布置有错落有致,每座院子的门口都挂有灯笼。院子之间栽有不少高大的乔木,光秃秃的显得了无生气,也辨别不出是什么物种。
  梁君轻轻地滑下围墙,利用这些大树作掩护,开始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寻找目标。
  忽然,他听到了一点点轻微而异常的声音,像是落叶给秋风扫下来的声音,又像是沙子掉在草地上的声音。他立刻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一棵树干上,四处查看声音的来源。
  他静静地倚着树干,冰凉的树干贴在不厚实的夜行衣上,感觉一丝丝冷气不断地透进身体。然而,刚才的声音是稍纵即逝,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盗门中人都非常谨慎,耐性也必须特别好。梁君不敢异动,耐心地等待着。在没有弄明白情况之前,轻举妄动的后果轻则失败,重则性命不保。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梁君还是一动不动地贴在树干边。终于那神秘的声音再次出现,梁君迅速捕捉到了发出这声音的地方,他马上向那个方向查看,这让他大惊失色,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影匍匐在枯萎的草地上缓缓前进。冬天了,草木凋零,夜行人匍匐前进,虽然他的动作异常小心,但还是蹭掉了少许枯萎的草茎。这细微的声音就是这样发出的。估计刚才那夜行人也听到了梁君身形移动发出的微弱声音,就停顿了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开始行动。

  梁君感觉非常意外,也更加好奇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他有一个想法是非常坚定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府衙中人,他潜入府衙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潜入府衙是为了盗窃财物?很有可能。汤抚台搜刮了大量钱财,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梁君脑袋瓜迅速转了几转,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最后他打定主意,还是远远地跟着他,先摸清他的目的再说。
  日期:2014-09-29 14:51:50
  梁君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前面爬。忽然,他一下子跃起,三两个起落,就消失在梁君的视线里了。梁君暗暗称奇,自己的轻功已经非常好了,从刚才这人起落的幅度来看,此人轻功不在自己之下。
  他不敢怠慢,马上沿着他消失的方向追去,很快,他就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形在夜色的掩护下向一座灯火通明的院子靠近。梁君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悄无声息地缀在他的后面。

  这院子很大,门口挂了八个大灯笼,将四周的空地照得雪白。门口还站有四个劲装打扮的江湖人,从他们高大壮实的身形看,武功定然不弱。
  那个夜行人避开守卫们的视线,悄悄来到一个亮着灯光的窗户下,然后慢慢抬头查看里面的情形,他才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然后离开这个窗户,又去偷窥别的房间。没多久,这人又离开了那个窗户,贴着墙壁飞快移动,很快就转到院子后面去了。
  梁君本来想跟着他也去院子后面,但年轻人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他也很想知道房子里到底在做什么,就也蛰行到夜行人第一次观看的那个窗户下,刚刚贴近窗户,就听到了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这声音压抑、好像是人生病了发出的呻*,但又不像。梁君更加好奇了,将头慢慢抬高,眼睛透过窗户纸看向里面。
  窗户纸是新糊的,透明度很好,房间里的情况一览无遗。房间中点有一盏油灯,发出红色的灯光,房间中还有一盆燃烧的木炭火,一张大床上叠着躺着两个人,从头发上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男人就是那个肥胖的汤抚台,下面的那个看不清楚面容,那断断续续的呻*声就是女人发出的。梁君虽然还未经人事,但这样的场景也明白了他们正在干什么的。他虽然非常好奇,但还是羞红着脸迅速低头不看了。他感觉自己脸发烫,呼吸也急促了。思想非常矛盾,有一个梁君说:“再看看吧,挺有意思的。”另一个梁君说:“不能看,非礼勿视。”

  正在他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时,他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有刺客,保护抚台大人!”梁君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真要施展轻功逃跑,就看到一个人影急速跑向围墙方向,后面一个人在追赶,一边追一边喊叫:“小毛贼你给我站住!再跑老子就开枪了!”
  后面追的人就是陈大练,他轻功不及那个夜行人,距离越拉越远,陈大练眼看这人就要翻墙逃跑了,举起手来就要开枪。
  梁君听闻达说过陈大练枪法奇准,当下也没有多做考虑,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就砸向陈大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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