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蜃楼》
第17节

作者: 帅小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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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当年比你孝顺多了,就算当时有一些不以为然的话,等我做了你爸后也觉得是有道理的。你爷爷要是在世的话,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的。可惜他死得早,十年前,还有一天就过中秋节了,但他死了。不过,就是那时不死,现在也会被你气死!”
  “还说什么孝顺,连爷爷的忌日都记错了。爷爷是过了中秋节才死的,我记得中秋节那天晚上,月亮很圆,我们一家人在阳台里赏月。面对圆月,爷爷突然冒出一句话,感慨他过不了下一个中秋节,然后吃了很多月饼。没想到他过不了第二天,我记得第二天早上,一直不见他起来吃早餐,然后你让我去叫爷爷起床,却发现他死了,身体都快凉了。”
  “胡说!你爷爷明明是中秋节前一天死的!作为他的儿子,你爷爷的死给我留下了惨痛的回忆,他的忌日我怎么会记错?况且,你那时还小,怎么会记得比我清楚?”
  “我没有胡说,我还清楚记得,中秋节那天,姑姑到了我们家,然后带着爷爷和我去奶奶坟前祭拜,坟前摆着月饼和蜜柚,柚子上插着香烛。”

  “没有这回事!你姑姑中秋节从不到咱家,今年她就没来!”
  “我不跟你争论这个问题,我相信我的话没有错,要么可以问妈,或者打电话给姑姑,看谁对谁错。”
  “谁叫你跪在地上的,把膝盖直起来,把头低下去,你忘了我们正在干什么了吗?我扮精子,你扮卵子,让你的好儿子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是谁养育了他!不过,眼前看来,他对这个图案一样无动于衷……”
  日期:2014-09-30 15:35:12
  《爱如大山》(再中)
  “我现在腰酸背痛,快坚持不下去了,我还是跪在地上休息一会儿……”
  “不许跪,luanzi是圆形的,你一跪在地上就不能表示luanzi,更不能感化你那硬心肠的儿子了!你还是多多开导你的儿子,叫他可怜一下你,只要他答应了回学校认真学习,我们就可以起来了,你的身体就不会受累了!”
  “儿子,你就同情一下你妈吧!我十月怀胎,为你受苦,我认了,因为那是没有办法的,你出生后我也觉得幸福。难道你现在还要看看你妈受苦吗?这苦只要你一转念就可以消失的,并不要你怎么受苦啊!”
  “妈,不是你儿子不同情你!只是这苦是你自找的,跟我虽然有关系,但我并不是关键因素,你只要起身拍拍屁股,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看你养了个什么儿子,多残忍!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好,我问你,在这之前,我和你妈做过这样的马戏吗?你以为我们喜欢像个傻瓜一样趴在地上吗?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孝之子!”

  “什么是不孝?难道不听你们的话的就是不孝吗?我是个独立的人,是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权利。只要我不危害他人,谁都没权利干涉我!我也知道自己对父母的责任,但这责任决不是体现在对你们的服从上。如果你们有灾有难,我决不会袖手旁观,如果上大学能让你摆脱灾难,我会去上自己不喜欢的大学!我愿意这么做!”
  “你尽个屁责任!怎么不见你尽尽责任减轻你妈的痛苦?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不回来,你能不能看见我和你妈还很难说,这都是被你气的!你给我们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吗?我们打算服毒自杀,但最终我们没有这么做,我想,我们死了谁来关心你?所以我们决定想尽办法对你进行教育,使你回心转意!”
  “我相信你们的痛苦是真实的,但不应该由我来负责,因为它是你们的错误观念造成的,应该由你们自己来负责,也只有你们自己才能真正让你们摆脱痛苦!”
  “如果你不是我们的儿子,你就算死了我们也不会伤心和气愤到这种地步!我和你妈的观念有什么错?难道爱自己的儿子,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一个美好的前途有错吗?为他指定一条稳妥的人生道路有错吗?你的思想不成熟,经历的事情又少,难道不应该听听长辈的话吗?咱们可以到街上随便拉人问问,看有多少人支持你退学的!”
  “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为我好,但我认为爱是柔弱的,让我迷惑不解的是,为什么你们能对爱的对象如此强硬,如此多多咄咄逼人,让我无路可走?”
  (待续)
  日期:2014-09-30 15:37:04
  《爱如大山》(下)
  “你说爱是软弱的,那你爱你妈吗?你为什么也这么强硬?你妈现在累得汗都滴在地板上了,怎么不见你软弱一下,动摇你的退学立场?我们又不是叫你去坐lao,受折磨,而是给你钱,让你回学校读书,有一个好的前途,清楚没有?孽子!”
  “是你不让妈妈起身的,祸首是你,而不是我!就算你们是真的为我好,但爱是让人愉悦的,让人心甘情愿地做某些事情,而不是让人满怀痛苦和委屈!”
  “我再也支持不住了,我不干这样的蠢事了,儿子我也不想管了,怎么教也教不了,随他变人变鬼……”
  “你他妈的,谁让你起身的,快趴下来!他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大家都有责任教育,你不能撒手不管!只要他不改变心意,我们就不能放弃这个方案,我要叩问他的良心,我要让他知道,他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团肉,没理由不听我们的话!”

  “你整个人趴在地上,比我舒服多了,要不咱们互换角色,你扮luanzi,我扮jingzi,也可以构成相同的图案呀,随你趴到什么时候都行!”
  “干你娘的!倒怪起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趴下来,我要就动手揍你了,看你还服不服气!你是女人,天生是扮luanzi的,我是男人,jignzi的角色当然得是我扮,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跟你儿子一样顽固!”
  “你好呀!你敢打我,打呀,打呀,往死里打,有种就把我打死!反正这个家没法过了,呜呜呜,小的是这样,老的也这样!”
  “撒泼?吓不了我的!看我踢坏你那生下了狗zazhong的肚子,别滚呀,别捂住啊,看我不多踢几脚!踢死你,去你吧。跟你那畜生儿子一起给我滚出去!”
  ——创作于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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