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1-30 10:30:00
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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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许仲彦抬起头对着雨师说道:“我与伯符二人暮春出发,经密州、沂州,快到徐州之时,我二人绕道去了一趟芒砀山,瞻仰平阳郡公(薛仁贵)曾经战场,算是以此缅怀罢。在未到磨山(薛仁贵曾经征战于此)之时,便听闻山民传说此山之上有妖怪——我为夫子的信徒,对这怪力乱神之事是不信的,伯符也是对此嗤之以鼻。我二人清晨登临磨山,环视群山,感慨良多。在一块不知是何年何月所立的石碑前驻足,伯符检视石碑,见碑上字迹模糊,好容易辨析清楚,原是磨山脚下士绅祭奠山鬼所立。”
雨师来了兴趣,眉毛一挑问道,“山鬼?你可知铭文大意?”
“我对金石一窍不通,倒是伯符家学深厚,依稀辨清了石碑的大概——说是某年月日,士绅某某等诸人,感念山鬼恩泽云云,特立此碑。看这年月推断,应是汉末三国时期,甚是古远。”
“哦?自古以来就有山鬼出没?!”
“听山民如此这般讲述,但究竟几人见过,那就言之不清了。”
山上良作正色道,“山鬼?”
雨师笑了笑,喝干晚中剩余之茶,“山鬼自古有之,亦正亦邪、亦庄亦谐,或助人或害人。或称之为山鬼,或称之为山神,林林总总、纠缠不清。”转脸又对许仲彦问道,“后来呢——?!”
“李伯符原名李煊,字伯符,与三国孙策同字,我时常胡乱称呼李郎为‘孙郞’。就在碑下,在下曾与之玩笑,戏谑曰,汝若高中,愿娶此为妻尔?伯符笑之,言道如若高中、山鬼若为女子甘愿娶之。就是这话,本事是一句戏言——”
在座之人皆是一惊,同时侧目看向雨师,只见雨师把玩手中褐色窑变的茶碗,冷不丁冒出一句,“戏言?呵呵,岂不知季布一诺。”
许仲彦担心之余听见雨师窃笑,不由得话锋转硬,“先生此言——莫不是幸灾乐祸?!”
雨师怔了一下,失声笑道,“切莫心焦。”转而将目光空灵望向院中,“自古以来,人道是山鬼、山神——都具面目狰狞男子之形状,可你二人途经之地,该巧,此山鬼——却是女子形象,呵呵,此事不是十分有趣吗?!”
“女子?”
“呵呵,不错。好了,我知道了。徐大人和山上先生请回吧,在下三日之内定与你答复。”
日期:2015-01-30 23:51:00
子夜一贴,明日未必跟新。
已经写了几段,但是明日未必能发——
原因有二:
一、办公室要搬家,临时办公地点没有网络。
二、自己用的笔记本所有文件都是加密的,只能联公司局域网之后才能解密。
雨师在此告罪了,还请各位海涵。
日期:2015-02-02 11:44:00
办公室终于搬完了,赶紧发点。
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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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雨师已经答应了,许仲彦和山上二人就不便再叨扰了,于是二人喝干手中茶碗里的茶,深深施了一礼便起身告辞出了检事府。
野云斋内此事就剩下雨师与蓝云芝了,蓝云芝眼望着院子,抚摸着圆润的茶碗,漫不经心的问道,“雨师兄,三日?!三日真的能找到李伯符吗?”
雨师微微一笑,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样子,拿捏着腔调戏谑着说道,“我说是三日给他们一个答复,并未说要救出李伯符啊,呵呵。”
“你这人,唉——”蓝云芝转过头来又好气又好笑的点指着雨师,而雨师则笑罢闷头喝起茶来,无奈的又望向院中。
微风扫过院子带起三四片落叶翻卷过去,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此时真的算是万籁俱静。蓝云芝正在沉浸在思索之中,忽然——
“云芝。”
“嗯?!”
“有没有兴趣陪我去趟徐州?”
“徐州?什么时候?千里迢迢,三日恐怕都还未到罢,那许仲彦这边——”
雨师狡黠的一笑,“我说三日就三日,君子一诺千金。你只说愿不愿意去吧?”
蓝云芝看这雨师这一笑不禁打了个寒战,真的有些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茫然的点点头,“我本来当就是个闲差,去个十天半月不打紧,只需前去告个假。什么时候启程?我这就回府打点一下行装。”
雨师摇着头,“蓝相公,你我只是去去便回,何须还带什么累赘。”
“去去便回?莫不可说笑。”
雨师笑吟吟的望着蓝云芝道,“我像说笑的样子吗”
“像!”蓝云芝回答的倒是很质朴。
“唉——”雨师笑叹一声,“好吧。今晚酉时初,刻净街鼓未落时来我这里。”
日期:2015-02-02 11:51:00
五
酉时初刻。
长安城中便响起了不疾不徐的净街鼓——路上的行人也都加急了脚步,在已经渐凉的街道上穿梭过往。
此刻,蓝云芝已一身猩红的胡服紧袖穿的站在检事府外拴系着自己的那匹马。为了御寒,紧袖外面还加了一件御风的风衣,腰间蹀躞带后依旧挂着那把錾金的横刀。
“吱呀”一声,检事府的门被书射打开一条缝,紧接着雨师便在胡诚儿的陪伴下出了府门。
看雨师的样子不像是去远行——还是白日里的那身黑色的袍子、一条水蓝色的盘绳丝幍腰间系在腰间。
“雨师兄,你就如此这般的出门?”蓝云芝有些不解的问道。
雨师并不答话,从诚儿手中取过一盏并未点亮的白色纸灯,吩咐了诚儿与书射几句,便转过头来对蓝云芝道:“走吧。”
“不骑马吗?”
诚儿上前笑道,“蓝相公,先生让你陪他走就走吧!放心,你的这匹宝马我们会照料好的。”说罢,把蓝云芝轻推了过去。
无可奈何,蓝云芝只能解下马鞍后的酒囊拎在手中,跟着雨师向北走去,在越来越急促的鼓声中出了群贤坊。
出了群贤坊门二人便往东走去,说来也怪,蓝云芝跟着雨师后面走着,原本长长的宫前横街竟然用了不到半刻钟的时辰,就已从长安城的西城走到了东城、横街尽头的——春明门。
城门正准备关门下钥前,二人就在收队的金吾卫士卒异样的目光中大步出了明春门。
到了春明门外,身后传来隆隆的关门声,“咣当”一声大门紧闭。
蓝云芝放眼望去,残月冷光——城外一片寂静、萧索。
不知何时,雨师手中那盏白色纸灯已亮了起来,宛如一轮清月。渐渐的,灯笼越发的亮了,照得周围一片惨白。
“雨师兄,我们这是——”
而雨师则是一脸正肃,只说了一句,“紧紧的跟在我后面,不要问,也不要四处看。”
说罢,雨师大袖一卷,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提着灯笼,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着。蓝云芝也只好依着他所说的,紧紧的跟在雨师身后。
只听得雨师口中缓缓吟道:
“近近近,远远远,车下陡山;长长长,短短短,顺水行船。诎——世间万难,似水流年。”
云芝只觉得两耳生风,但也不敢抬头四处看去,紧紧的跟在雨师后面。刚想发问,只见雨师站住脚,轻轻的说了一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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