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局——白起的巅峰时刻》
第56节

作者: 翰林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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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19 10:18:51
  【正文 114 】
  第31回 两军交锋血与火 形势渐朗智与谋
  看见赵禹走进来,赵胜停下手中的活,问道:“怎么样?”赵禹苦笑一下,道:“他没答应。”赵胜愤然道:“廉老将就是这点不可取,只认死理,不知权变,他堂堂老将,就不如一个老百姓有爱国心么?”
  赵胜指的是全国总动员的事,百姓积极响应,捐钱捐物、保家卫国的热情空气高涨。
  赵禹道:“廉老将最近变化颇大,满头白发,神情沮丧,全不似往日。”
  赵胜心里一凄,道:“依你之见,我们的成算若何?”
  赵禹道:“敌秦统帅可是武安君白起。”
  赵胜道:“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长平方向的突破,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有力的手段突破敌人的防线,否则全完了。只是此一趟,难为你了。”
  赵禹道:“相国何出此言,苟利国家,个人死生又何足挂齿。”
  赵胜顿足道:“可恨奸佞小人,祸害国家至此。”
  赵禹道:“楼昌下落不明,但建信君听说在半路上让吕不韦给杀了,悖乱之人,神人共弃。”
  赵胜道:“再见也不知在哪日了,请多保重。”
  “保重。”

  老将赵禹动身前往长平的那一刻,前线的情况着实危急。白起将指挥部从柿庄前移至白家坡,计划从背后迂回包抄长平城。于是,命令郑安平打头阵,拿下绝水村、决战村,王翦负责扫清地夺掌村、老背坡村,两军会合于白城。
  白起所以将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郑安平,并非出于信任,而是另有考虑。郑安平要贪功前去,死了也是白死;他要知趣不敢去,乘早打发了他。
  郑安平果然装病赖在床上不起来,蒙骜遂取代了郑安平,王翦的攻击路线不变。苏射闻知长平城身后出现异动,大惊失色,急命流星马回去求援,行不远即遇到赵禹大军。赵禹得报,忙将辎重粮草留在长平关,亲率主力前趋赵营村。
  赵禹的如意算盘是,他牵制白起主力,苏射果断向南出击,消灭血河村一带秦军,而后快速向赵括靠近,在白起反应过来之前,苏、赵会师,撤回长平城。
  一切商谈妥当,苏射也表示同意。赵禹遂向正面秦军发起了猛烈地进攻,喊打喊杀,排山倒海,地动山摇。就在这个节骨眼,苏射掉了链子,他考虑来考虑去,总觉得向北夹击秦军,比向南攻击,更有胜算,也更安全。遂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挥师北进。
  谋士梦生扣马而谏道:“将军此举,攸关存亡。”
  苏射挥鞭指着梦生道:“快闪开,否则定不轻饶。”
  梦生涕泣道:“国家存亡系尔一身,将军三思。”
  苏射怒道:“尔敢贻误战机,沮我军心乎?”喝令卫士拉下去,重责一百军棍。
  当赵禹派人意图制止苏射的愚蠢行动时,为时已晚,苏射十万大军甫一离城,即为王翦重兵集团所击溃,苏射战死。秦军乘胜掩袭,长平陷落。望着长平方向浓烟滚滚,赵禹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众将连忙掩护回营,鸣金收兵。

  “大势去矣”,一俟缓过神来,赵禹泪流满面道。
  奉老父触龙之命,此时正在军前效力的舒祺,主动请缨,愿率一彪人马增援大粮山。因为大粮山若再有闪失,赵括真就置身死地矣。赵禹当然知晓大粮山在眼下这局残棋中的重要地位。问题在于,由赵营村直趋大粮山,韩王山是必经之路,而韩王山此时掌控在秦军的手里。迂回从故关南下,此计虽可行,但难在路远耗时。经过一番讨论,众将最终达成共识:继续向南发动攻势,给敌人造成错觉以为我军意在夺回长平城,从而为增援大粮山争取时间。

  就在赵禹大战白起之时,包围圈内的赵括显然焦头烂额,大军受困二十多天了,军粮已改成一天一餐,士兵们忍饥挨饿,军心浮动。
  “与其坐以待毙,不若奋起反击,或有一线生机。”傅豹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在主帅面前提出这个问题了。
  赵括道:“敌优势兵力环视眈眈,我军若轻举妄动,一旦防线为其突破,势将全盘崩溃,这个风险太大了。”
  冯立道:“三十万大军,每天都要吃喝,我们实难长久支撑,而敌优势兵力围而不打,这是坐视我军不战自溃啊。”
  赵括道:“我岂不知这点伎俩,但我们必须等到赵老将伸过手来 ,才能采取行动。”
  就在这时,忽闯进一人来,倒地便哭,赵括定睛一看,却是谋士梦生。梦生遂将长平城如何沦陷,他如何混入难民逃将出来的过程细细说了。赵括锤胸顿足:“苏射误我。”
  梦生又道:“刻下舒祺统领援军已到达大粮山,这是大将军目下唯一的机会,宜当机立断,向北实施突围。”
  赵括道:“让我考虑考虑。”
  却说郑平安一溜烟跑到空仓岭大本营,去养他的所谓的病去了,自以为得计逃离了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没想到白起却因此创造了比朝霞还要炫烂的战绩,这让他一口气出不来,堵在心窝口,就跟生吞了山药蛋一样。
  得给他闹点不痛快。这么想着,郑安平又找了个借口,泥鳅一样溜回咸阳。瞧他那脸色,死过了几回一样,不停地向范雎诉说白起是如何整他,最后道:“给我脸色看就是给丞相脸色看,不想办法约束一下,都翻天了。”

  范雎道:“不要急嘛,小不忍则乱大谋,做事要沉得住气,懂得把握机会,蛮干是成不了大事滴。”
  见范雎如此说,郑安平便不敢吱声。
  范雎道:“你亲自跑一趟,务必把这封信亲手交给大王。”
  “先发制人,”秦王看过信后道,“此正合寡人之意,范丞相虑事就是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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