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难偿,情难却:我的前世今生》
第13节作者:
再回首雪
弟也一切得以明白。他和爸一样,都认为我傻,不该走这一步,埋怨我把他们看得没有希望了。
无论他们每个人怎么想,反正我早就对他们说过不止一遍了,我说倪宝春的钱还与不还,我都是要嫁星辰;我嫁星辰与两家的债务无关。再说,我的价值只就区区30万吗?!所以,往后,谁要再提,我就生气。
日期:2014-09-17 18:10:54
8、梦
没人想得到,星辰第一次和我的正式约会,会是在歌厅。不可思议!
这是他发病前常来的地方。如今他不能唱了,还要来到这样的地方,不是自找伤感吗?
来到“乐无极”俱乐部吧台,星辰出示一张精美的贵宾卡,他的动作看起来相当的潇洒。卡是多年以前的(吧台服务员说他好几年都没光顾了)。
另外一个更漂亮的服务小姐问几个人,大间?小间?我说两个,小间。她把我们带到一个十分雅致的小包间。
星辰非常熟练地调试好屏幕和一个话筒。他把话筒递到我手上,示意我唱,他听。
我没唱,而是问他为什么要到这样的地方来?我表示我不能理解。他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写到:“你知道,那些年,我上的H大,课松,每周都来家和朋友一起到这玩。”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写:“自从得病,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和我一起到这个地方来。”停下来,他没抬头,我发现他的大眼角有泪。我立刻说:“那就让我以后陪你来玩吧。”他又写:“我不能唱,你不会认为我是想让你来把这张卡划完吧?”
“怎么会?我知道你有梦留住这儿。”看出他的脆弱,我这样回答他。他的泪终于忍住没掉下来。
“H大”是H煤炭大学的简称,坐落在H市。我和星辰两家居住的,是H市所辖区县中(除坐落的市区外),离市区最近的一个小县城,不足10公里。
我要唱,我一定唱一首给他听。我上前主动搜出江峰的《怒放的生命》。就唱这个男声,替他唱。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
曾经多少次扑灭了梦想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
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
我唱着唱着,已经投入了感情,感到这歌,也是为自己在唱。
从“乐无极”出来,太阳已经把楼宇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是下午四点钟光景。我们进去时刚过午,墙根阳光普照,说好玩到六点回家,但结果,时间对双方都显得过长,毕竟初次约会,毕竟交流障碍,星辰也希望早点结束。
日期:2014-09-18 17:37:37
不是星辰猥琐小心眼担心我小看他。那张卡真的被他扔了,里面是一年的资费。他不能唱,朋友不来找他,是怕伤害他,他却理解为人家在有意疏远他,所以他就那样扔了,不肯送任何人。他自己不会去,我自己也不会单独去。他第二次约我去,我就说不去那地方,永远都不再去。
那天,我和他走出包间,经过走廊。走廊两边的包间,有一些房门大敞,贯耳之音就不用提了,不跑调、不直嚎就算是对起几个听众了。
我看见一个60后,或者70初吧,一脸的横肉,嘴唇浑厚,握着话筒双眼微闭,挺着浑圆的下巴,收不起腹,提不起臀,用力时,只能弓一弓似有似无的腿弯儿。他的一吼、一动,身上暴露出来的紫铜色的肌肉,就像弹簧一样乱颤。就这,足够恶心的了。我想,星辰早时候到这来的原因,可能是学生时代经济贫窄,不得已而为之吧。
我那天在歌厅看到了什么、感受了什么,都不重要。至于现在,他还要延续隔断了多年的感觉,这个重要。所以我果断地说:“我再不去那个地方。”我还想接着说“要去,你自己去。”但我不能说。我时刻牢记使命。
日期:2014-09-18 18:15:57
我承认自己的写作课没学好,哦,冒不失地说这样的话,还得交代一下:那年我因空考,大学没上上,有点心不甘,更可能是心里留着余森原的梦,极力想找机会拉近与他的距离,第年我就报名参加了自学考试。因为余森原读的是中文,冲着他,我选了汉语言文学,也不排除这个专业简单、好过的原因。结果正如我想的那样,没要两年就全过了。现在了解了星晨,觉得还要感谢自己的那段时光呢。话再说回来,自学考试,写作基础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我至今分不清散文和小说,特别是写。我感觉散文在乎感情,小说在乎情节、在乎故事;我还知道看小说的人想看小说,就像渴了想喝水一样。说实在的,白开水解渴的效果最佳,畅快淋漓直达心脾。现在,把小说的情节比作白开水,把散文的情感比作酸酸甜甜的调味剂,如果在白开水里加点柠檬汁这样酸甜可口的调味剂,会怎样呢?这是作弊。我没打算在我的故事里做弊,连赖以叙述的文字也一样。在我的故事叙述过程中,尤其到了这里,我已经无端地倾注了我真实而宝贵的情感。下面,要是感觉它像散文,那么它就是小说的散文化;如果能认同它是小说,那么谢天谢地,其实我就是把我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倾注到这个看似散文的小说里。
从今天起,属于我个人的故事就算开始了。以前是想给我深爱着的父亲留段备忘录,因为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更因为对薛继华的恨,才把“情人”一节写多了。我甚至都没能够很好地写我妈,写我弟。现在,我自己的故事上来了,我的情感发生了逆转,又回到我个人男欢女爱上来了,所以已经无法回到我亲爱的父母和小弟那里去了。上边我都说了,我的故事的线索,就是我的情感。故事里所有事件都被我的情感牵着,我抑制它,它就暂时隐藏,我控制不住流露它,不管该不该出场,它都得必须出场。
日期:2014-09-18 18:39:39
我在一家保险公司做售后跟踪,具体就是敦促客户每期的保费及时缴纳和理赔调查。也借理赔进行宣传,也试着开发新客户赚外快,但很难。
星辰给广告公司做文案。公司不大,时间的富余使他必须同时兼几家地产商的文案工作,以至于不显得他是个半废不废的人。收入吗,他不在乎,他家更不在乎。他好像除了别人对他的看法之外,什么都不在乎,包括生存,因为他晚上还偷偷在网站上发一些费时费力又费钱、出力不讨好的东西。所谓出力不讨好,就是他往往被管理员作出删帖警告或没收ID的惩罚。
不过他有时也能收到H日报副刊的一笔小小的稿费,小到他不值得花时间去邮局取回来。
他的收入主要是那些公司的广告性软文。可他偏偏又看不起它。
直到我无意闯入了他的博客,才知道他上的曾被他描述为“课松”的那个H大新闻系,对他的影响是多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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