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的故事,不列颠两千年文明历史》
第56节

作者: 曹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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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24 12:20:18
  正文52
  在那个年代,国王是多面手,打仗,断案,算账,啥都要处理。这些廷臣的职能的任务也会变化的,比如国王可能突然会派一个司徒去带兵打仗,也可能会派一个司马带人去抓捕逃犯,至于一个主教带领骑士在战场上冲杀,更是常发生的事情。
  廷臣和官员的区别是在于地位的高等,廷臣是内圈的高官,国王和他们在一起商议国事。
  在中世纪的时候,廷臣和官员主要是由教士和贵族两种人组成,其中大法官和掌管钱财税收的司库这两个重要职务,在1340年之前,一直都是由教士担任的。
  国王所聘请的这一批家内人,绝大多数都是大贵族。就算是男仆,女仆这些也是如此,国王通过这个办法来加强对各地的控制,而贵族们也愿意成为国王的家内人,成为家内人是一件有面子而且很有实惠的事情,这是雇佣双方共赢的选择。
  西方社会没有旧中国的科举选士制度,国王选拔官员要么通过推荐,要么就是从家内人里派出他觉得合格的人出任官员。
  在整个12世纪和13世纪,各地的郡守都是由家内人的骑士们出任的。
  有的时候还会出现兼任的事情,比如在红脸的威廉时代,给他养马的骑士,同时又兼任一个郡的郡守。
  中世纪的家内人,就是日后政府的最初起源,国王们已经在建立起各项的规章制度。但是我们如果比较爱德华一世在1279年所立的“家内人章程”Household Ordinance和1136年的王家家内宪章Constitutio domus regis,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区别。
  家内人制度也是日后军事部门的起源地,自从卡努大王将北欧的近卫军制度带入英格兰,日后的君王们都欣赏并且沿用了这套制度。
  大家都知道爱德华一世的家内人军力强大,跟随着他巡游各地的,总是有一只数目庞大的近卫军,以便随时进入战争状态。
  近卫军常年在一起训练,和国王关系亲密,他们成为战场上国王最为倚重的精锐力量。当封建骑士和步兵被召集起来进行大战的时候,国王也会派遣近卫军中的骑士出任指挥官。
  国王要巡游各地这个事实,可以让我们体会到,当年安茹王朝的君王们,要比诺曼王朝和西萨克森王朝的君王们辛苦的多,他们要常年奔波在英格兰和欧洲大陆各地。
  缺地王约翰的失败,至少达到了这么一个效果,他以后不需要成天旅行了。
  从1203年之后,英格兰国王的巡游路线就主要集中在英格兰本土了,之后再加上了威尔士地区。这带来了两个结果,一个是伦敦出来巡游各地的国王大道得到了重视和修护,同时沿途各地开始建立起比较舒适的城堡或者狩猎城堡,供国王们住宿。
  但是国王家内人的规模总是有一个上限的,而且有些工作并不合适跟着过国王长途奔波,早晚会有一些官员和大臣要在一个固定地方进行工作的。
  到1066年的时候,这个临界点出现了。温彻斯特Winchester成为了王家金库的所在地,这里存放着国王的钱财和财务记录,有专门的守卫军队和大臣驻守在这里。

  到1290年的时候,负责税务和法务事务的官员们开始常驻在西敏寺进行工作,当然他们只是负责日常事务行的工作,真正负责这两个部门的廷臣,依旧是追随国王巡游全国各地。
  封建制度是一个双向的责任义务制度,封臣向国王宣誓效忠,与此同时,国王也承担保护照看封臣的责任义务。一个封臣如果去世,他遗留下来的寡妇和孩子们,国王就有责任加以照顾。随着历史的发展,这个传统演变成为国王的一个重要权力。
  国王变成了孩子们的监护人,这意味着在孩子未成年前,他父亲遗留下来的财产是由国王管理支配的,这还意味着,孩子的婚嫁事宜,成为了国王的权柄,他行使这个孩子父亲的权柄了。
  也就是说,除了官职之外,国王还拥有了男继承人,女继承人和寡妇这三个赏赐别人的方法。
  一个典型的例子,当理查一世国王安排威廉马歇尔和伯爵女继承人结婚的时候,狮心理查一夜之间使得威廉马歇尔成为了千万富翁。
  我们可以很确定地知道,在红脸的威廉时代,安排婚姻这种恩赏作法已经出现,威廉处事不公,惹得男爵们充满怨气,自由宪章里就有许多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到了大宪章,男爵们承认这个恩赏制度,而且把它规范化,明确化了。
  恩赏权是英国国王获利的一个重要手段,各级官位的恩赏,婚事的安排,都可以赚钱。而且可以讨价还价的,国王和封臣们互相间都会谈价钱。成为家内人,博得国王的信任和欣赏,自然是获得优惠恩赏的一个好途径。
  也正是这个原因,国王们都希望把封臣们的家底掌握的一清二楚,一个财产百万的伯爵继承人和一个财产五百万的伯爵继承人,可以卖出不同的价钱。所以我们会看到,亨利二世时代的财产记录表,被称作“女士,男孩和女孩的账簿”。
  亨利一世的时候,一个伯爵的寡妇,她和国王谈买卖,她愿意出500马克,亨利国王答应在威廉五年之内不让她嫁人。国王也欣然接受这个价钱,双方买卖合作愉快。
  看看1129-30年亨利国王的财务记录,我们就会知道恩赏制度,是国王赚钱的一个重要来源。在这一个财年里,亨利一世在恩赏方面,赚到了3,600英镑,这大约相当于当年国库总收入的15%,比他从税收上赚到的收入还高。
  当然,他这一年在这方面赚到的其实比这个高的多,在这个财年,这方面的债权总值是26,000英镑,3,600英镑只是实际到账的。由于我们只有1129年之后的王室财务记录,我们无法知道这26,000英镑是多少时间里赚到的。

  国王是允许别人分期付款的,比如一个贵族在1129年,承诺以1,000马克购买一个官职,国王接受了这笔买卖。他第一年上任,支付了100马克。
  国王还可能觉得某人工作优异,或者出于别的考虑,干脆勾销了一些人的债务。
  一个能干的国王,就在于知道如何赚钱,如何平衡。一味贪婪的,并不是真的智慧。理查一世选监国会议的时候,很明显就不是简单的把职位卖给出价最高的人,虽然他那时候迫切地需要筹钱参加十字军圣战。反面例子就是他的弟弟,约翰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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