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1-05 15:53:00
我给他指指表,示意他去睡。然后掇了条凳子在女人面前坐下,女人被我的搬凳子的声音惊醒,睁开了眼睛,转眼看见李端白已经躺下了,又看了看我,眼神却不像之前那么直勾勾的,反而有几分正常,既不凶也不疯。
对于之前的那些寄生者,我其实并没有把他们当作同类来看,而是把他们当作了不通人性的怪物,虽然目的不明,却只知道拖人下水,俨然一群行尸走肉。更何况,我亲眼目睹的寄生者,不是已经死去的就是疯狂追杀我的,至于寄生之后,到底会不会残余一些人性,我不得而知。
就在我们四目相对之时,窗外一个惊雷,开始下起雨来,雨声极大。女人打了个哆嗦,居然抬起下巴,冲我呜呜两声。我愣住了,女人见我没反应,就又抬起下巴,点点头,然后看向桌上的水杯,再看看我,往复了好几次。我顿时明白了,她想喝水,想喝水就得把她嘴里塞着的东西拉出来,倒也不怕她喊人,窗外雨声哗哗,我们的住处位于荒僻的西北角,她就是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得见。
我瞅了眼李端白,见他面朝里似乎睡着了。就横了下心,去拉女人嘴里露在外边的布头,刚要伸手,又缩回来,怕她咬我,就吸了口气,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女人疼的哼了几声,我趁她不备,一把将她嘴里的东西拉出来,女人倒是没喊,低头干呕了几声,就着纸杯喝了水,才仰头倚在后边的墙壁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正下头来看我,开口说了句话,令我吃惊的是,她居然一口柔媚轻软的西北口音,低声道:“学生哥,你过来点嘛,你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
日期:2014-01-05 19:46:00
她坐在地上,背倚着墙,脚上被绑着,居然对着我叉了叉腿,两腿之间一览无余。我虽然不是个雏儿,但仍然觉得臊得慌,心里冷笑一声,却凑了过来,低声道:“你说,你是哪里人,之前是干什么的。”
女人却冷冷的瞥着我,咧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道:“学生哥,你想的美,我只跟你说一句话,算是还你的人情,跟你一起的这个人,不是个——”,她突然噤了声,哆嗦着不说话了。
我回头看,果然李端白已经坐起来,眯着眼冷冷的往这里看,眼神非常可怕。甚至让我有一瞬间觉得,这屋里四个喘气儿的,最可怕的就是他。接着他又慢慢地躺了下去。
日期:2014-01-05 20:24:00
女人像是被吓到了,直到天明王教授他们回来,都没再说一句话。由于事态特殊,我们八个人,除刘学习和两名战士还没回来之外,围在一起,闭门关窗,开起会来。
我把自昨天中午的遭遇全告诉了他们,单独隐去了段青方那段,只说是李端白回来把恶狗制服。佟军官似乎对狗很感兴趣,居然去揪着耳朵掰着牙口看了一下,道,这狗不纯,有西北野狼的血统。我们去审那个女人,谁知她打死也不松嘴,几乎成了个哑巴。对于这么个女人,虽然是个寄生者,我们谁都无法对她刑讯逼供,只能等以后再说。
后来,我们达成了共识,把这件事迅速通报给了上级,然后等待上面派人过来,估计没准出了情况,还得维个稳。黑毛猴给狗和女人静脉推注了安定,我们把他俩藏进了行李中,害怕她们体位性窒息,特地搬空了放露营设备的大箱。
然而,昨天夜里的暴雨导致了山体滑坡,损坏了进山的主道,县里正组织人清理道路,不知何时才能清理干净。一般来说,世事就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偏遇打头浪,果然到下午,女巫医的跟班,就是那个龟公一般的老头,就嚷嚷的全村都晓得他家地仙失踪了。
我和黑毛猴出去探虚实,却见村民闹哄了一阵就散了,暂时没人怀疑到我们头上,老头独自一个站在村中央的场地上,样子烦乱无比。蓦地,他抬眼在人群里看见我,居然凑过来道:“同志哥,昨天中午不是你跟着个长头发的后生,找的大仙看病?后来看见我家大仙没有?”
我心里转了个弯子,便胡扯道:“快别提你家大仙了,昨天一上来给我那个同学看,愣说他生不出儿子来,气的他摔门就走了,根本就没看成。”
老头子听得一愣一愣,我心念一动,给老头子点了根烟,道:“大爷,你家大仙到底看的好不好?”
老头子叼着烟吸了一口,很是受用,道:“好那是自然的。可惜现在人不知哪去了,一清早就不见了。真是急死个人哟。”
我道:“大仙不是这村的人吗?”
老头子顿时警觉地看着我,嗔道:“你个外乡后生知道啥?你是不是看见啥了?”
我索性继续胡诌道:“昨天晚上,我和同学爬山回来,看见个长发女人,模样很像你家大仙,跟着个男人,上了辆面包车开走了”
老头子一拍大腿,失魂落魄叫起来:“我就知道有这一天哟,早知道我就把她看紧一些,他奶奶的 … …”
我见他失魂落魄的狂喷乱骂,索性继续编下去:“大爷先别急,大仙是你亲戚吧,你先去县派出所报个案,我估计是拐卖人口。”
谁知老头子又是皱眉又是摆手,道:“不能报案,她是个黑户。连身份证件都没得。我一二十年前出去打工,在兰州火车站遇见了她,当时看她可怜带回来。没想到还是跟人跑了。”
甘肃兰州,果然这个女人来自于西北,还有她那条诡异的狼青。
日期:2014-01-06 19:00:00
第九章 入彀
我们在这里一连等待了两天,第三天道路清理干净,来了两辆军用卡车,一共一个排的人,全都留下来待命。我们也不再顾忌,从行李里面把病恹恹的女人和那条狼青抬出来拷上,一时间,村民都出来围观,村长跑前跑后的动员大家回去干活,人才渐渐散了。
遗憾的是,经过搜查,我们没有在女人的房间里发现能够传播寄生虫的可疑物品,以及能够证明她身份的证件,据女人的跟班,那个干瘦老头交代,女人每月都要进山,谁也不带,只有那条狼青随身跟着。
女人的精神早已恢复,我们审了她两天,问她自身的情况,她只推说自己可能受过脑部创伤,不记得了,至于怎么会在此处培养纹蛭寄生者,女人则无端的表现出极度惊恐的神色,支支吾吾的求我们以后再说。
问到最后,双方达成了一项协议,我们对她恶意传播疾病的犯罪行为提供可以宽大处理的证词,并负责给予医治。她则答应带我们去那个培养纹蛭的地方,那地方位于山里。明朝洪武初年,有一支土家族农民起义军领袖,名曰向大坤者,揭竿称王,在张家界深山里建了很多的隐秘据点,当然这位草头天子后来被汤和等人率军剿灭,然而深山老林,人迹罕至,这个据点七百年来几乎没人察觉。
日期:2014-01-06 19:30:00
在这几天中,女人被一个排的人轮番看守。而那只大狼青却几乎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战士中有养过军犬的,知道这是条难得的好狗,对它爱不释手,没多久就教会了它站坐起卧。有天我正好出门,发现佟军官和大小张他们都在逗狗,那狗随着口令翻转腾挪,扔个东西会知道立马寻回,机灵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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