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常去娱乐场所吗？”

　　“是的，我常去，跟建强认识之前我就常去。”梨花有些厌烦地向吉森瞅了一眼，带些不耐烦地回答。
　　“你是靠什么生活的？”吉森知道去娱乐场所花费不菲，怀疑梨花的经济来源。
　　“我，”梨花半真半假地害羞得脸红了起来，答道，“我就是靠去娱乐场所赚钱，那些男人很容易骗的，见了我就象苍蝇见了……”梨花想说“象苍蝇见了臭肉”，又觉得把自己比做“臭肉”不妥，就改口道，“就象猫儿见了腥。”
　　叶含听了梨花的答话，感到自己刚刚稍稍安稳下来的心绪又把持不住了，他匆匆写下“靠娱乐场所赚钱为生”便抬脸望着梨花害羞的红脸，脑子里又出现了些联想的片断。
　　“除了跟赵建强有这关系，你还跟谁有过这种关系？你刚才说，你是靠这为生的。”吉森觉得抓住了梨花的漏洞，便追问道。
　　梨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愣了一下。
　　叶含呆着脸，贪婪地看着梨花那种让自己无法自持的神色；吉森见叶含发呆，觉得奇怪地侧首向叶含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在这个短暂的空隙里，梨花想好了答话：“除了建强，其他人都是短的。花钱干完了事，然后各走各的。只有建强，才值得我对他动心。”
　　“那么，建强被绑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中秋节晚上。”吉森问道。
　　“哦，中秋节啊？我在泥城桥啊。我之前就跟他约好了的，中秋晚上在泥城桥见面，然后一起逛马路赏月。后来他没来，我等了很久。我还以为他又跟别人好上了，回去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对他又爱又恨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被绑架了。”
　　叶含赶紧记下笔录。
　　吉森想不起还有什么话要问，他用探询的眼光看了下叶含。叶含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也没什么表示。

　　日期：2013-03-10 08:21:27
　　探长办公室，吉森把梨花的陈述向华探长报告了，然后他俩带着叶含一起去审讯室。
　　“把小癞子带到这里来。”华探长吩咐一名狱卒。
　　“是，探长。”狱卒应着去了。
　　“唉——，累死了！坐，坐。”华探长长吁了一口气，招呼这两个助手分坐在自己两旁。
　　“探长，探长，不好了——！”去带小癞子的狱卒在室外喘息地跑着叫道。
　　三人同时一惊，华探长问道，“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探长，不好了。”狱卒来不及敲门，惊慌地闯进来报告道。

　　“什么事情？”华探长顾不上责备狱卒失态，问道。
　　“不好了，探长，”狱卒喘息道，“小癞子……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华探长发问道，这也是吉、叶两人的问题。
　　“不知道，可能是中毒。”狱卒慌乱答道。
　　“走，我们去看看。”华探长招呼道。
　　小癞子歪倒在地上，吉森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扳过他的脸看了看，发现他脸色紫黑，说道：“应该是服毒。他是从什么地方弄到毒物的呢？”
　　看守所的狱卒头领长着一张胖乎乎的圆脸，他听到消息也来了，华探长向他问道，“这人关进来以后，有没有什么人给他送过东西？”
　　“没有，绝对没有。”狱卒头领摇着圆圆的脑袋连忙否认道，“叶探员把他带来以后，是我亲自给他上的锁，一直到现在也没让任何人跟他有过接触。”
　　“把他带去解剖一下，一定要弄清楚他的确切死因。”华探长吩咐狱卒头领道。
　　“真扫兴，好不容易弄了个活口……”叶含咕哝道。

　　华探长冷淡地扫了叶含一眼，又向狱卒吩咐：“那，把胡妈带来吧。”
　　日期：2013-03-10 14:20:50
　　华探长一行三人又回到审讯室，狱卒带来了胡妈。
　　胡妈畏畏缩缩地在小凳上坐下，把被锁着的双手放在两条大腿中间的根部，以前那双发亮有神的大眼显得有些暗淡。

　　“你就是胡妈？”华探长照例发问。
　　“是。”胡妈轻声应道，偷看了华探长一眼。
　　“你去赵府帮佣之前，是干什么的？”华探长追问道。
　　“在乡下，种地。”胡妈轻声答道。
　　“种地？”华探长望着胡妈那双颇能勾人魂魄的水汪汪的眼睛，察觉她年轻时是个很有几分姿色，而且驾驭不住自己欲望的女人，于是他走到胡妈跟前，拽出她夹在大腿中间的手看了看，重复地又问了一句，“种地？”
　　胡妈知道自己的手不象曾经种过地，意识到华探长看出自己撒谎，顿感一阵心慌。
　　“胡妈，我们巡捕房不是吃干饭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好，不然一旦我们把家伙搬出来，任凭什么样的好汉都管教他服服帖帖的。”华探长提出了警告。
　　“是，是，我老实，我老实。”胡妈尽力作出可怜相，轻轻应道。

　　“你跟那条船上的人是什么关系？”华探长进一步发问。
　　“没关系，没关系。”胡妈知道船上的人是绑匪，她还要作最后的抵抗，希望能蒙混过关。
　　“没关系？没关系你到船上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买鱼，——太太想吃鱼。”胡妈把刚才想好的答话说了出来。
　　“你老实点！”叶含发怒地闷声警告胡妈。
　　“我老实，我老实。”胡妈闻声浑身一抖，连忙答应。

　　华探长看了叶含一眼，叶含觉得自己在探长面前太放肆，把怒气压了下去。
　　“你不是跟人说，你到船上是去找老乡的吗？”华探长知道那船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鱼，就直言揭穿道。
　　“我，我，我没老乡。”胡妈想辩解，慌乱中无意把自己前天向张丽蓓问路时说的谎话给揭穿了，胡妈说完才意识到这点，不觉乱了方寸，满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