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爱情——当代中国人的爱情与性的史诗》
第2节

作者: 刀刻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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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唇却不争气的,悄悄的,在抖着,象呼唤,也象等待。
  云儿,刀六说,你是我的。
  她使劲想摇头。
  她想说:不。
  她说:嗯。
  那只匍匐在窗下的蚊子吓得飞了出去。
  唇,近了。
  更能直观地体味到彼此的气息。
  吹到脸上,嘴角,到处都是麻麻的,一阵阵。
  云想哭。
  非常想哭。
  要不就叫,叫妈妈。
  她害怕。

  因为那气息。
  因为她想那气息,再近一点。
  想那气息,吞蚀掉全部的自己。
  ……
  ……

  哦——她终于还是叫出声来,错开他的脸,趴在刀六的肩头,大口的喘了开来:刀六,你流氓。
  刀六,你混蛋。
  刀六。
  刀六。
  刀六,我爱你。

  她一直在喘。
  一直闭着眼,恨恨的骂着刀六。
  一直。
  刀六,我爱你,你知道吗!她几乎是在哭着说。
  刀六再次深吸一口气,晃了一下,也几乎是在呻吟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爱。

  刀六努力想看清白色的墙壁上那张宣纸上大大的墨迹,怎么也看不清。
  他都僵硬了。
  她知道有个东西凸楞在他俩的身体之间。
  她才不管那是什么东西。
  她有了点力气,也清醒了些。
  所以,她扬起了头,看住她的刀六,双手摩挲着他的耳:刀六,我要你吻我,好好的吻我。

  刀六又笑了,刀六一笑,刀六就轻松了,轻松的刀六拉着云贴紧了自己的身体,这样刀六又好受了些。刀六说,闭上眼,云儿,让我爱你。
  嗯。云说。
  云就闭上眼,等他。
  小屋里那只15W的灯有些暗,丁六甚至想弄亮它,好更能看清云的脸,数一数她脸上的根本就捕捉不到的绒毛。

  她的粉红得几近透明的耳垂像极了他喜欢的什么东西,他不加思考的附过去,含住它,舌尖舔了一下。
  哦——云长长的低唤一声。
  不要——这个,云说。云说,还是闭着眼:我要你吻我!
  于是刀六就吻她。
  于是两只暖暖的唇就依偎在了一起。
  不知道有多长多久的滴哒。
  就那么轻轻抵触着,不动。
  两人都在聆听着彼此的呼吸,一静,一动,生生不息。
  她终还是先退开,这就是吻吗,真好!
  刀六说:不是。
  不是!云睁开大眼,瞳子里写满诧异:这还不是吻!
  刀六看着她,十七岁的刀六用七十岁的怜爱看着自己的云,随即用嘴裹住了云的双唇,啊——唔……
  流氓。
  她得空就骂他一下。
  咚。
  她得空就擂他肩头一下。
  九月的夜还有一些烦热,星星在眨眼的间隙总能听见一丝丝怡人的嘀咕声。草丛中,一只只蛙又相继地跳进了牵牛河,河里总是会泛起,不太清楚的,闷响——也还清脆,毕竟是夜深了,二中的师生早已入梦。
  流氓。她说。
  还在继续。
  流氓。她说。
  唔——不,她用尽全身的力才别开了头,低下,伏在他的肩胛处,深深的埋藏起来,含浑不清的说,太多了,行了,不要了。

  屋子里滚动着云的喘,和刀六牛样的呼吸。
  而云的喘也仿佛在颤动。
  云儿。刀六说。
  嗯。云继续深深的埋着。她知道,或者不知道,她一直处于一个燃烧的状态中。

  云儿。
  嗯。
  让我亲你。
  啊!她低呤一声,云里雾里的。
  嗯,这回,我要你的丁香!
  云以为要是自己还有力气的话,她会给这个流氓一个耳光!丁、丁香,丁香是什么,丁香是舌——太不要脸了——她这么想着,乱乱的,然后连想也不能再想——刀六又来了!

  日期:2011-08-09 13:30:26
  刀六的第一次恐慌是在十一岁那个三月的午后,暖春的阳光让星期六的刀六在公社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打不起一丁点哪怕是三月的懒懒的精神。
  高小风!刀六有气无力的继续叫着,高小风,快来玩了。
  他其实已经断定,小风已经让他多事的妈妈扔床上睡觉,睡他妈的午觉去了,他还是怀着根本没有的希望朝小风家走去。
  小风家就在公社的旁边,一个叫做乡卫生院的小屋。
  一九八二年,中国的许多农村都这样叫着,公社与乡并存。
  刀六是知道的,也认为只有自己才知道,高小风的家的门边的某个旮旯有一个小洞,只要能在这个小洞上看见小风妈妈在那张小床上睡觉,小风就只能在里面更小的一张小床上睡他妈的午觉了。
  刀六经常在这个小洞里看见小风妈妈一条(偶尔又是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在打盹。
  刀六对白生生毫无感觉。
  刀六对白生生的痛恨在于,小风又睡他妈的午觉了。
  刀六对此非常郁闷。
  睡他妈什么觉啊,正好玩的时候。
  小风家的门依然故我的静悄悄着。
  刀六也不敢叫唤了。
  悄手悄脚的猫了过去。
  刀六其实比小风还怕他那个白生生的妈妈,他白生生的妈妈太他妈漂亮了,
  你妈妈太他妈漂亮了。刀六说。

  九岁的小风仰慕地看着刀六,因为只有丁六才能说出与偶尔才回家看看的叔叔一样的话来。
  漂亮得让老子害怕。丁六说。
  快教我发个球吧。小风挥舞着乒乓球拍,一下子就失去了对刀六的佩服。
  叔叔才不这样说,叔叔说了妈妈太他妈漂亮后,还会说,你狗日的婆娘,哦,太安逸了。
  九岁或者九岁之前的小风,一直认为那才是对妈妈最好的表扬。
  当然,狗日的,这个,这个,不讲文明。
  刀六把眼睛珠子放在了那个合适的地方。
  眼前一白。
  他看见了,是小风妈妈,小风妈妈的后背,穿着白褂子的后背。
  没睡觉嘛。刀六想着,揉了揉眼睛,没睡觉小风死哪去了。
  刀六再把眼球放了上去。
  刀六差点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刀六知道,小风妈妈是乡卫生院的医生,还是主抓计划生育的医生,刀六不止八十次的听说了社员们对计划生育的痛恨,刀六一直不以为然,或者恨就恨了,为什么还要去恨一个漂亮得让刀六有点六神无主的小风妈妈。
  小风妈妈在工作着,能听见手术钳什么的与手术盘的碰撞声。
  然后小风妈妈起身,走开了。

  刀六张大嘴巴,傻傻地楞着。
  刀六是见个女人的。刀六以为。
  有一回舅舅又去县里开会了,刀六在吴老师家里和吴天平睡过一夜。吴天平是吴老师的儿子,是公社唯一一个能和刀六较量一下球艺的同学。吴天平的爸爸也姓吴,所以吴天平也姓吴。
  学校里的老师背地里都不管吴老师叫吴老师,都叫她吴寡妇,或是骚货。

  刀六知道,吴老师不是寡妇,因为吴天平的爸爸并没有死,吴天平每星期六都要带着吴老师做好的鸡啊鱼什么的回去看他爸爸。刀六是从老师和公社干部零星的教育中听说的,吴老师的男人,也就是吴天平的爸爸,是一个比较有前途的工人,因为什么工作,就瘫痪了下半身。而这个瘫痪了的男人,经常还要吴老师陪他困觉,困就困了吧,他不知道为什么,老拿什么东西打吴老师什么的。吴老师好象不耐打了,就不再回家陪吴天平的爸爸困觉了,所以大家就叫吴老师吴寡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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