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爱情——当代中国人的爱情与性的史诗》
第18节作者:
刀刻的泪 刀六要云儿同去,云儿在他怀里温存了半天,才说,不了,你去吧,读书真是好,高中真好。
刀六勉强不得,想,怎么高中真好都出来了,再多说,她会不会念叨出大学真好什么的。
云儿要给他准备吃食,刀六不让,刀六说野炊,不用准备的,他去舅家拿两瓶好酒去就得了,高中三年,同学不说什么,老师们,还是要感激一杯。
云就不备,云只是指令他必须着的衣,是那件红得让整个县城都热的大红T恤,全城就这么一件,还有他那条从没上过身的、同样红色的马裤,都是他姐去香港给他寄回来的。
这个,云儿,太艳了吧!刀六看她。
云说:可惜,天气有点点热了,不然,再穿上那双高筒靴子,那才叫个帅!
云只是不让他拎了那台录音机去,云说,你在同学面前潇洒风光,你总得让我在家有点音乐吧。
刀六摁下按键,是叮叮冬冬很散文、克莱德曼的指尖,《秋日的私语》,搞不明白,小云儿一天想些什么。
桃花寺不远,大家都骑车,少数几个骑了摩托,刀六也是,同学们羡慕,都骂他,同学三年,他有这么好的日本车,都不拿出来给大家享受一下。
山也不高,桃花树却多,花期刚过,一路的零落成泥碾作尘,一路的欢声笑语。也有三只两朵发育稍晚的苞,此会儿突兀的炸开来,伸展在半枝半叶的半空中,很是扎眼。
有男生要摘,就讨了女生的指责,留那花盛开在它的树林间,怕是,也就一时半会儿功夫,就凋零了。
才进桃花见着那传说中的千手观音,观音还真灵,刀六心想要是云儿在就好了,她就迷信观世音姐姐呢,云就和着她的同事们从观音座后走了出来。
云全身上比白云还白,白色的T恤,白色的短裙,白色运动短袜,白色的旅游鞋,都是和刀六一样一水的港货,那是刀六低三下四求着大姐,把自己四方连的猴票舍了,才请动姐一并在香港给买的,之前,云都没上过身呢。
白的,还有更眩目的云修长洁白的腿,裸露在白云下的双臂,腕上最新款白色的电子表。
黑的是云的长发,用白手绢随便扎了,垂在纤巧的腰间。云俏皮的一歪脑袋,它就打腰间探出头来,像个贴身的丫环,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可人。
云难得的活泼,和大方,牵过刀六,落落的给同事介绍道:这就是小刀,我男朋友。
县城里基本已经知道刀六和这个惊艳的女子的关系,县城里和小镇不同,县城知道了,却不敢乱说,吃了蜜的,吃了杨梅,都味在心底,不说。
云那天自己说了。
云说了,刀六也没什么,刀六知道身后同学看着呢,刀六一边应和着云的同事,一边想,想着云的前前后后,就笑,笑得越发的开心,最后,也不管云是真的挣扎假的挣扎,搂了云,回到同学前面,也一本正经的介绍:龚云,我女朋友,邮局上班。你们少偷着乐,你们一封一封的情书,怎么来怎么去的,她可都清楚着呢。
有放肆的笑,有的笑,笑是笑,却真有三分的的忌惮。
刀六看见桃树下抱手旁观的班主任,刀六无奈的歪头,老师没说话,只是在一只手的臂弯上,伸出了另一只手的大姆哥。
老师是小妈的同学。
一边,云牵了他们班上所谓的校花,虚虚实实的亲热着。
刀六纳闷,云怎么也知道她是传说中的校花的。
日期:2013-01-27 14:58:27
两人慢慢便离了群,牵着手在荷池的远端,在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中走出一路的浪漫。
记得第一次,刀六在黄昏后的夜中,在县城排满法国梧桐的街道上,悄悄去牵云的手。刀六已经很勇气很努力很攒了好久的信心,才去牵的,云像触电般的,一吓,一缩,然后回过神来,很不客气的拍了一下他那进退不是的手——刀六很委屈,甚至万念俱灰,生不如死,他都忘了自己是个和女人睡过很多觉的男孩——男人,他对自己的爱情倍感伤心,为自己畏畏缩缩伸出去的手的遭遇汗颜,忘了云还在自己的身后,失魂落魄的走着,一路的汗,一路的酸,牙缝里窜动着一股一肌的流泪的滋味。
直至后来,后来,后来,听不到路人,听不到月影,听不到梧桐叶的低语,云跟上,偎过身,挽住他的胳膊,慢慢的把脸贴在他的肩上——他晃了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晃,定了定神,才稳住身体,慢慢的,前行。
一步一步的,走了多远,不知道,双腿跟打了麻药差不多,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在机械的挪动,飘浮。
倒是心底,全是热流,一浪一浪的,打得人,冒汗。
刀六说:云儿,你今天怎么想的哦,你这心思动的,跟琼瑶想的一模一样。
云甩着她的手,她的手带着他的手,在飞。云说,不行啊,我们俩这么一场,你总得,总得给我留下点记忆吧。
刀六说:应该早点来,桃花开的时候来,漫山遍野的桃花儿,那会儿才漂亮呢。
云说:你喜欢桃花吗!男孩子都喜欢桃花的,刀,你看,就算再粉艳的桃花,就算这几株最后的桃花,今天开着,到明天,后天,也要凋零了。
刀六说:荷花也很美啊,亭亭玉立,真的像你。
云停下脚步,痴痴的看了会儿满池荷花,那最高最娇艳的一朵,才说:我可不想做什么花,我就是我。唉,自古都这样,花自飘零水自流,人也一样,都会让时间,洗尽的。
云自己倒带来了刀六那台录音机,放送激荡的鼓乐,同学和同事混在一起跳舞。
回去时,云抱了机子,搂了刀六的腰,风一般超了大家,留下一红一白的的惊叹。
云说:你喝了酒,开慢点。
刀六大声说:你说什么。
云也大声:傻瓜,慢点,闪着我的腰了!
刀六停了车,扭头:真的假的?来,我看看!
云一脸的甜蜜:傻啊,这怎么看!递上唇,亲了他一下。
日期:2013-01-28 12:35:12
说着就走进了秋,满城的树叶都在落,倒是邮局家属楼的小院里,那两株桂花,香得醉人,也提醒着龚云,中秋将至。
不用提醒,云也知道的,书柜上,放着两盒刀刀打北京寄来的月饼呢。这家伙,真就敢只寄月饼,片言不给。
摘好、洗好菠菜,擦干地,云在阳台上小坐了会儿,半天,也没见着神话中的南飞雁。谁说秋,自古多忧愁,秋有秋色山美水也秀。南飞雁,带去北方秋,我不留恋春暖的时候——谁唱的?
吃过饭,云就拎了一盒月饼,去刀六他舅家。不知道他舅在不在家,在家的话,云就呆不了多大会儿,云有点怕他舅。不在家,云就会陪刀六他小舅妈聊很久的天,主要是舅妈说,她听。她喜欢听,比如,舅妈会问:小乖乖,你知道刀刀为啥子叫我小妈不?云就说:小阿姨,这个我哪里会知道,为什么呢?小妈就把双脚盘在沙发上,展开回忆。
云不是很喜欢‘小妈’这个称谓,似乎‘小妈’在云里抢走了点什么。但云喜欢‘小乖乖’这声叫,只有‘小妈’会且敢这样叫她,她心里美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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