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爱情——当代中国人的爱情与性的史诗》
第26节

作者: 刀刻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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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捂住耳朵:别别别,不听你这些哲学,刚算完美学哲学的账,又掉你这数学哲学的坑。先回寝室,有好事。
  脸说,哥们儿不在学校住了,所以,我那可以临窗观风雨的下铺,现在是你的了!

  刀六没一点高兴的样子,只说:随便吧,住哪都好。
  脸说你也不问问哥们儿为什么不住校了?
  问什么,为什么要问,你的事,我有权力知道吗?好了好了,不打击你的积极性,你不就搬到外面租了套房有了个陪睡的妞,对学校说你是回家住,对家说你还在住校吗。
  脸就有点红:同丨居丨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淡写的说完了。
  要我给你放挂炮仗,再到广播室给你大喇叭喊三十遍,你那肾虚的自尊心就得到满足了?小样吧你。

  脸是真的服了:小李寻刀,你真的是发刀于无形,刀刀致命啊。走走,先和哥们出去喝点去。看看,外面大雪飘飘,咱们煮酒也论一下风流,可好。
  无所谓好不好,刀六由着他走,反正都这样,没劲,喝点也好。
  刀刀,都说你是把钝刀,三棍子打不出半个屁来,想不到你还真,话比我妈还多。
  我不说,那是因为我没吃黄豆。
  什么?
  ……
  刀六喜欢小城,更喜欢小镇,喜欢刀家大山,喜欢曾经的乡中心校,后来让给并了,并了刀六也回去看过吴老师。吴老师已经离了婚又结了婚,刀六为吴老师高兴着,为社会的发展和进步而高兴,搁当年那乡情乡俗,吴老师是一辈子离不了婚的,只有守一辈子活寡。

  刀六有车,住的是舅家,说去哪就去了。这周小镇,下周刀家,再下周去市里看姑姑,反正有那么多可以看也应该看的老辈,久而久之,舅舅和小妈都懒得问他去哪儿,刀六也懒得真说,就说:出去了,就没了影。
  这次他是真回镇上,没地可以去。牵过云的手后,刀六去小王姐姐那儿说了一声,再不来了,小王姐姐也没问为什么,俩人就那么傻傻的对望了会儿,似乎是在回忆这一年多来的甜蜜,然后,刀六就下了楼。
  小王姐现在还住在姑家后面。她以前是老闹着要随军的,现在不闹,没事就到姑家打麻将,一宵一宵的。
  刀六的摩托刚进镇,就遇上高小风,这小子赶他妈,长得小巧玲珑的,很招女孩。

  刀刀哥,正想你呢,你就回来了,好好,走哥,我请你吃饭。
  刀六说吃屁的饭,我回来看我公公的。
  我在饭馆等你,你看着办吧。小风口气强硬,等刀六真骑车过去,他看着刀六的背影,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地上的碎石子,朝饭馆子晃荡着走去。
  日期:2013-02-02 12:36:25
  我上班了,知道吗?小风高兴,要了瓶有点贵的酒,非要喝几杯,刀六听他上班了,就没拦他。

  小风说他妈妈退休了,不是他四十岁的妈妈到了退休年龄,是卫生院正在改革,一是怕改革后妈妈上不了岗,二是改革后就不允许顶替,所以妈妈就办了退休,好照顾他这个不孝不顺不学不术(原话)的儿子。
  看得出,小风还是孝顺的,口气中很爱着妈妈。
  刀说:不学不术可以修正一下,不学无术。
  小风说:嗯,不学,无术。我也是暂时先在卫生院上几天班,等着医院改革完后我就去县里学习。要是不学习,别说给人上结扎上环,就是蚂蚁结扎,我都害怕。说起来丢死人,你知道吧,刀刀哥,我晕血。
  刀六笑,刀六说你以后天天守着男人和女人的生*器生活,也不知道是美呢还是悲哀。
  小风喝了酒,说,管他美不美悲不悲的,那不关我的事,我才不学这个,我喜欢女人的嘴巴,我学五官科去,天天给人看嘴巴。

  刀六就笑出了声:你这转移速度,够恐怖的。小风啊,好好学,真的,学医不比别的,马虎不得。
  小风一下子就腼腆了,讨好的说:刀刀哥,这你放心我,你晓得我的性格,我就是贪玩点,做事,还是很认真的。记得不,当年我给我妈妈当浴卫,从来就没脱岗过。刀刀哥,当年的事,你可不能给别人说。
  刀六很吃惊,这小屁孩子,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浴卫,脱岗这些新名词,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不过呢,说长大,好像又没大,大人哪会提起当年他们集体看他妈妈洗澡的事。
  刀六说:哪天进城去,我请你吃饭,你以后也算是出来混的人,我介绍几个靠得住的朋友给你认识。
  两人就干了三杯。
  刀六说不喝了,要回去陪公公吹牛。
  小风更喝不了,摇头晃脑去握刀六的手,握了两支筷子:刀刀哥,以后,你要出了什么问题,要打娃儿什么的,找我,镇医院所有医生我都摸熟了。
  我打屁的孩子,我打你——嗯,小风,计生办你熟不熟?
  计生办怎么能不熟,不过,那不是我们一个系统的,他们就管察察察——杀娃娃,再就发套套,发给大家拿回去吹,吹他妈好大一个。嘿嘿,刀刀哥,我吹过,肺都要吹炸了,都吹不爆。

  刀六落回座上,重新开始倒酒:帮我弄一些,我城里的朋友要用,都没地方买的。
  小KISS,刀刀哥,你朋友都是我哥哥,套子还不简单,计生办和妇联,到处都是,你说,给个数,要几斤?
  小风不想早熟,小风想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能在竹林坝边守护着,让妈妈安全的洗澡。
  小风在漫漫成熟的途中,甚至想过,要是自己是女孩就好了,就省却很多做男孩的烦恼,最不济,帮妈妈挠背,就不会来这么多的顾忌:妈的背心有一个痒点,总会在莫名其妙的一个时间就会痒痒。妈妈挠不到,又很讨厌痒痒挠的冰凉。小时候,小风是可以一点也不想别的什么,伸只爪爪进去,就帮妈妈解决了问题。一天一天的,妈妈的痒痒就成了大问题,小风倒也没什么,妈妈不让他挠了,又找不到别的代替物,只能自己,也不管是坐着,站着,那痒痒一来,左耸耸肩,右耸耸肩,龇牙咧嘴,挤眉弄眼,不亦乐乎——小风给刀六讲,别以为你霹雷舞天下第一,我就见过有比你跳得好的。

  刀六不信。
  小风说了妈妈的痒痒病,刀六抬腿就给他一脚:你可以死了。
  很奇怪,叔叔在家时,妈妈不怎么发病,叔叔一不在家,病就来,叔叔不在家的时间越长,那病就发得越频繁。

  小风也不明白到底是叔叔在家好还是不在家好,不在家,妈妈就病;在家吧,妈妈倒是不病了,小风要病:家里实在是太窄太小,容下叔叔,小风就成了多余的。
  小风也可以呆在床上蒙头大睡的,妈妈老早就在她卧房的外间用行军床搭了个小铺。小风可以装什么都听不到,但小风明明是听得到的,而且耳朵一到夜里还特别好使,那些风声雨声落花流水声,折腾得小风心力交瘁。
  他不恨叔叔。
  他恨自己。

  他想要是自己是女孩就好了——这是一个明显无趣的假设,不管这个假设成立或者不成立,都没法阻击风雨的来临。刀六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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