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爱情——当代中国人的爱情与性的史诗》
第30节作者:
刀刻的泪 舅妈说:这还差不多。嗯,刚才那巧克力,还有没,再来块,还有点味道。
日期:2013-02-07 20:17:14
嗯,刚才那巧克力,还有没,再来块,还很有点味道!
云抬起头:莫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莫三猴着脸:先别说那些,巧克力先拿来。
云知道他刚才躲一边,听见她和舅妈说话来着,很生气:你再乱说,你信不信,我叫人活剥了你!说完,云自己都吓一跳,这哪是自己说的话,这是刀刀和李哥他们玩笑爱说的话。
莫三真怕,忙说:嫂子,你也饶了我好不,我不说了不说了,才跑了趟北京回来,专门回来看看你们,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云说,不好。
我这次去北京,见到刀哥了。莫三想装一下大拿。
你就是见到马克思了,我也不吃你这饭,我怕。云玩笑,还是板着脸。她不是装,她是真玩笑,只是这些刀刀的朋友自己拿不准她什么时候是玩笑什么时候是当真,她以前不怎么开玩笑的人:打刀六走后,她自觉不自觉的,承担了部分刀六的角色,维系着他的朋友在他没在时身边的往来。
嫂子,求你了,给个面子吧。莫三还猴。
云收了脸,眼神回到云时代,冷冷的看着莫三。
莫三就扫了那么一眼,就别开头,扬了扬,有点刀锯脖子的感觉,又有点想跑厕所的感觉:姐,我错,我背荆请罪好不好!
云才笑了:你背点柴禾就行,这两天,荆条不好找,要等开春。你叫了李哥他们没?
姑奶奶——姐、姐,姐姐你不发话,我哪敢请,我还怕瞟哥他老人家真剥我的皮呢,我这就去——不用啊,你这不是有电话吗,借你电话我打一个,瞟哥他老人家单位有电话,你不知道?
什么,他有单位了,我怎么不知道。云倒真有些奇怪:李哥什么时候有的单位,怎么也不说声。
管他的,他是个能人,有个把单位很正常的事,不定他哪天还把公丨安丨局当单位呢,呵呵,呸呸。姐,你先把你电话借我打一下。
云很严肃的说:这不是我的电话,这是邮局的电话,打这电话,是要给钱的,和你家的火车一样的道理。
莫三在铁路技校学的是开火车,刚学的时候莫三很是荡漾了一段时间,那会儿在城里开汽车都是很骄傲的工作,莫三学成出来,可是开火车的司机,真正的司机,呜——齐空齐空,那多拽多带劲!以前在乡下,都说他是流氓,没一家愿意说女娃子给他做媳妇的。等他进了铁路技校,学上开火车,他们家门坎都要让媒婆踩烂了。对这些不长眼睛的东西,莫三回他妈妈就两个字:免谈!
他妈不懂:什么是免谈?你好好学你的开火车,少去学这些不明不白的话,跟刀刀学坏了。
莫三看着他妈瘦小的身子在屋子里窜来窜去的折腾,很不明白,妈怎么就一直认准刀六是流氓。刀六是流氓,我莫三就是流氓他——兄弟。
莫三才读一个学期后,就开始颓废,原来学开火车,是件相当错误的事情,不是学的开火车出来就能开火车,这里面存在着很多关系。而莫三的关系都在乡里,莫三他们家祖宗十八代都挖不出来一点点和铁路的关系。
老瞟和铁路倒是有关系,那是偷与被偷的关系,那关系如果在战斗年代,还能搭上线,他可以开国民党的车,开慢点,专门让老瞟来偷,偷给***。瞎想可以,解不了渴。
不过,毕业后工作还是稳妥的,这点莫三倒不急。
莫三的颓废,莫三在有些失眠的夜里,也想过,多少是和他嫂子有点关系的,但不能说,死也要烂在肚子里。所以,莫三才颓废,才失眠,才打不起精神,有女孩子半夜钻了他寝室,爬了他床,他也没什么精神。
上初中后,莫三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想尽了办法。
上技校后,除了过年,爸妈过寿,莫三都是不回家的。就是回,也会找些借口,猫那个同学朋友家去,喝个昏天黑地,才摇回家睡觉。
后来莫三毕业,真的没开上火车,倒是求着了刀六他舅,他小舅托了点关系,莫三就进了入客运段,做乘务员,南来北往的,跑上了乘务。
这倒合了莫三的心性,见的人多,城市也多,女人也多,而且,过年过节,更有理由不回家,过年过节,他更忙呢。
莫大听莫三说过很多次的广州,又听他自己打工的朋友说了广东,莫大也还年青,在农村实在无聊,就去广东打工了。
莫大给嫂子说,他站稳了脚,就来接嫂子一起去广东过好日子去。莫大走了小半年,就给了家里一封信,信上只说两件事:外面太苦;广东太热。
妈奇怪,又热又苦的,他啷个不回来呢?
莫三不接话,莫三慢慢大了,知道他哥不是个有家心的人。
只是前段时间嫂子看他,嫂子继续年青着、漂亮着,做了孩子娘的嫂子更多了些妇女的味道和沉稳:三兄弟,该回家看看就回家看看,爹妈年岁都不小了,你那个宝气哥哥家里指望不上,家里少不了男人,就指着你了。
莫三请嫂子在馆子吃的饭,炒了腰花、肚尖和水煮肉片,还有肉片汤。莫三说嫂你吃你吃,你多吃点。莫三说话都不抬脑壳,只是在大口大口喝酒时才扬一下脖子。
看四周没人,嫂子才说,说的时候实在装不了平静,有点脸红:三兄弟,过了的事就过了,嫂不怪你也不要你啥子,只是,只是你有空还是回家多看看,多看看娃儿。
莫三嘿嘿的说,低着头:嫂,你不说,我都回去看的。东东那娃儿,是多招人喜欢。
嫂子闷头吃着,突然抢了莫三的瓶子,一口就把剩的酒喝完,喝得莫三腿肚子直钻筋。
嫂子喝了倒没醉,喝了一个满脸红霞飞。上了车,她又下来,叫过莫三:不想给你讲的,还是讲吧,迟早都要讲,东东是你的娃儿。
然后嫂子就跳上客车,任莫三在下面追,就是不看他。
然后莫三就不追了,确实追不上。
莫三蹲在地上,想了很久想不明白,就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回去继续喝。
那天莫三喝哭了,一个人在他的单身寝室里,哭得跟受伤的母狼一样,吓得整个宿舍楼一夜都没睡成。
莫三是临时调班,跑了一趟北京。莫三以为广州够大的,所以给刀六电话时,只是说最近可能要去一趟,没讲具体时间,让刀六平时别乱跑。
莫三准备给刀六一个意外,结果搞了自己一个意外。一到北京莫三就犯晕,上午十点到京,晚上七点才找到刀六他们学校,莫三和刀六在小馆子里坐下,第一句感慨就是:首都毕竟是首都,我们那旮旮地方再怎么发展,没法比的。
刀六还吃惊了:开什么玩笑,拿谁和谁比呢,我们十个市也没法和北京比的。
莫三回了点神,才说,说你洋,你就喘,我能拿我们那个小破市和北京比吗?我说的是广州,广州,知道吗,开放改革的前沿!
刀六看他像看怪物,倒是蛮开心的审视了他一圈:不错啊,莫烧,广州都成了你的旮旯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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