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的,所以马上来通知你。”刘柳接着补充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真得很受感动。看来“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句话一点儿不假,如果今天他们不告知我,我真的要错过这次好机会了。
“那你们去不去?”我问道。
“我们肯定要去,这还用问,这样的好事傻子才不去,我们表都填过了。”刘柳点着头非常肯定地说。
“你要是去,赶紧到厂长办公室去报名,今天上午就要结束了。”陈海涛看了看表说,“都快十一点。”
我赶紧向分厂厂部走去,陈海涛一下拦住了我:“别急啊,去洗个手,把工作服换下来。”
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摚开陈海涛的手,向分厂厂部小跑而去。
我连门也没敲,非常唐突地撞开了厂长办公室的门,厂长正一个人坐在那里看文件,他好像被吓了一下,抬头看看我,问我有什么事。
我站在办公室中央,急急火火地说:“我来报个名。”
“报什么名?”厂长诧异地问。
“劳务输出,我报名参加。”
“哦,这次劳务输出对象是女同志。”
我一听,心里马上明白上这些狗日们的当了,而且还是在厂长面前上的当。我羞愧地一转身,使劲甩了下胳膊,冲出办公室。
这时,陈海涛和刘柳已不在原处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冲进航车休息室。
陈海涛见了我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开心,身子都笑弓了。
日期:2014-09-03 17:49:12
刘柳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山林,你上当了。还急得连手都不洗就往厂长那儿跑,你太好骗了。”
这下陈海涛笑得更厉害了。
邱云嘴唇向上翘起,露出洁白的牙齿,以她一惯的姿态微笑着。
只有肖爽虽然也在笑,但却责怪道:“你们这些人也都是吃饱了饭没事干,闲得慌,拿人家穷开心。”
这下我感到他们的玩笑开大了,我在邱云面前面子跌大了,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明知我在追求邱云,却在邱云面前把我当猴耍,这不是在拆我的台吗?而且玩笑都开到厂长那儿去了,这太过分了。
于是我冲陈海涛嚷道:“你还是不是朋友!哪有这么开玩笑的?你觉得开别人玩笑很有意思是吧?不尊重别人的人别想得到别人的尊重!”
说完我看了看了邱云,邱云依然笑眯眯的。我气愤地甩门而出。
走回休息室,我坐在长椅上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咬咬牙关忍住了。
还没有过三分钟,陈海涛和刘柳来到我跟前,陈海涛说:“哟,真的生气啦?”
我反问他:“你说呢?”
这时本组的几位师傅奇怪地看了看我们,又各忙各的了。
“不就开个玩笑嘛,不至于吧?”刘柳好像还没从刚才的笑料中脱离出来,依然笑嘻嘻地说。
陈海涛向他摆了摆手,坐到我跟前:“别生气了,我们也只是没事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呀。”
这时任师傅发话了:“山林人老实,你们不要乱开他的开笑,不能欺负人啊。”
陈海涛马上辩解道:“我们没有欺负他,大家在一块想热闹热闹,没想到他真的生气了。”
任师傅没再说什么,一脸的不高兴。
陈海涛一下搂住我的肩膀晃着我说:“别生气了,别生气了,今天是我们错了好吧,下不为类,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任师傅呵呵笑起来,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啊。”
陈海涛搂着我对任师傅说:“我们真的没欺负他,就开了个玩笑,早知道他会生气,我们就不跟他开玩笑了。”说完又晃了晃我的肩膀说:“大家都是朋友,别生气了,是我们不对,以后不跟你开玩笑了。”
我心有点软了,说你们开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了,我不生气,哪有那么多气生?气出病来谁给我付医药费?
“就是,”陈涛海说,他看了看表,“下班了,走,我陪你一块回去,我把邱云叫上。”
于是我们四人一块回家,一路上陈海涛一个劲地奉承我,但他压根从骨子里拿我不当回事,时不时还是无意识地开句玩笑话,我真的拿他没有办法。肖爽一路上都在责怪陈海涛。而邱云却一直是一脸的不屑,几乎是一句话也没说的走回家。
从那以后,他们还是狗改不掉吃屎的毛病,依然时不时地开我的玩笑,甚至在邱云的面前。但相对于从前,要好了许多。
隔了几天的下午,我到航车班休息室想找邱云,可她不在,陈海涛告诉我她出去了。我想她可能是回家了,现在分厂的大干时期已经接近尾声,很多班组都没有任务了,航车工本来就是个轻闲的岗位,到了这个时候任务就更少了,再说邱云她们还在实习期,很多时候都是她师父干。而且邱云是个很爱玩的女孩,这个时候肯定回家去了。
于是我拉门框组的范小阳一块出厂,范小阳一开始不大情愿,当一听让他陪我去找邱云,他立刻来了劲,跟我一道儿翻墙而出。
我们往邱云家走,范小阳眼尖,在接近操场的时候,突然头朝操场昂了一下,说:“看那边。”
我抬起头大致地往操场上环视了一圈,没找到值得看的东西,说:“什么呀?”
他把头又一昂说:“你的那位。”
这回我朝他指的方向仔细地搜索,终于发现了邱云的身影,
日期:2014-09-04 18:17:56
她正在放风筝,好像技术也不怎么样,风筝没有放上去,线还被缠住了,正在捋线。
操场上放风筝的人很多,范小阳在众多人群中一眼能看到邱云,我真佩服他的眼力。同样是戴眼镜的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是邱云。”我说。
“不是她是鬼啊?”他似乎是在替我兴奋。
走到邱云跟前,我打了声招呼:“在放风筝呢?”
“嗯。”她点点,继续捋线绳。
我看着她捋,过了一会儿,她看看范小阳,朝他笑着说:“你也出来了。”
“哎。”范小阳答应道。接着说,“风筝没放上去?”
“线给缠住了。”她继续整理线绳。
“线弄好了,让山林给你放,他是最会放风筝的。”范小阳毫无根据地乱夸人。
我有些埋怨范小阳把话说得太死,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回旋的余地:“好长时间没放过风筝了,不知道能不能放上去了。”
“应该可以,今天风向还不错,你没试怎么知道放不上去?”说完他用手指轻轻捅了捅我。我朝他狠狠皱了皱眉头,意思是你真多事。但嘴上还是对邱云说:“好,待会我来帮你放,不过能不能放上去我没有把握,毕竟搬出山后没有再碰过这玩意儿。”
这时,一个在操场上溜自行车的年轻人跟范小阳打了声招呼,范小阳笑嘻嘻跑上前跟他说起话来。
邱云还在埋头整理风筝线,我想等会儿线理好后帮她把风筝放上去。于是走到范小阳和那个溜车的年轻人跟前,我刚想说话,范小阳把身子一斜,拍着屁股责怪地说道:“唉呀,你跑过来干什么?我刚好趁机走开,给你们俩独处的空间,你跟过来干什么?你又不是跟我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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