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会儿,感觉无聊,就走进昏暗的电子游戏厅。
游戏厅内烟味很重,夹杂着人们的汗味、头油味,还有的人只穿着拖鞋,脚臭味也混在其中,再加上已是初夏,室内不通风,待在游戏厅内简直让人窒息。我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游戏厅里有四台柜式大型电子游戏机,三台是麻将机,另外一台是关于太空堡垒战的。我在麻将机前看了很久,游戏者一看便知是常客,动作相当熟练老道,我根本无法跟上他的思维,没有看明白,于是转而观看太空大战。
这是一场武装的太空飞船大批量歼灭迎面来袭的各种敌方战斗飞行器,层层闯关的游戏,考验的是游戏者的反应能力和耐力。对方飞行器的操作者可以想像成是别国人或外星人,甚至是自己在生活中的对手。
刚开始游戏者打得相当顺手,过关斩将。每一关靠近敌方的堡垒后,游戏者都相当兴奋,火力愈发加大,游戏机的按钮被他拍得啪啪响。在敌人的堡垒被击毁时,整个画面如同发生核爆炸一般全是眩目的白热光。但随着一关关地升级,敌方各种飞行器越来越多,似乎也比先前更加聪明,发射的各型导弹和火器角度越来越刁钻,让人防不胜防,而且还会巧妙躲避游戏者发射的武器。游戏者终于抵挡不住,太空飞船经过几次复活后,终于被敌方彻底击毁。整个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一行大字:GAME OVER。
游戏者从牛仔裤的屁股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的硬币,投入游戏机中,于是重新出现第一关的画面,音乐四起。游戏者又与对方重新开战。这是一场没有胜利的战斗,游戏者不败,则游戏不会停止,直到游戏者的太空飞船被击毁,而且没有再次复活的机会,游戏才会结束。
那个年轻的游戏者不停得往游戏机内投送硬币,干劲很大,兴致不减。我真不知道没有胜利的游戏到底有什么可玩之处。
看了一会儿,我感到耳鸣目眩。游戏机内发出的电子音乐声越来越刺耳,周围的三台麻将机内的提示音也让人心烦意乱。空气越来越浑浊,游戏者一个个变得面目狰狞,狂放不拘。环境变得愈发诡秘沉闷。我头昏沉沉的,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内心也恐慌不安。我知道这不是我待的地方,也许在他们看来这儿是游戏的天堂,在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想想和蔼的父母,温馨的书香,多彩的电视节目,悦耳婉转的音乐,我更加觉得此处的虚幻污浊。我也顾不上宋军了,连招
日期:2014-09-12 18:07:57
根本不顾及其它方面的问题,感觉只要追求到她便万事大吉。而且她越是拒绝我,我就越是想得到她,越是拒绝我,我便感到她越是吸引我,魅力指数越高。这下我真的患上了严重的单相思而不能自拔。朋友们都感叹我的执著,但我真的放不下呀。
由于追求邱云的失败,我变得焦躁、失落,情绪低落,病情开始出现反复。深藏于内心深处的那只怪兽醒来,站起身子,环顾四周,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抖了抖浑身金黄色的毛,开始在我内心闯荡。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摆脱不了它。我对它毫无办法,只是挣扎着在心路上跌跌撞撞地蹒跚而行。
这次父亲准备把我带到安庆去治疗,那儿有他的两位老师。
我很纳闷,父亲是从安徽医科大学毕业的,是在合肥读的大学,为什么在安庆有两位老师?而且父亲学的是内科,专攻心血管疾病的,怎么会有心理学老师?
后来才知道,在医科大学里,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都要有所了解,包括心理学。而这两位教授便是教他们心理学的。在文化***期间,两人被从省城下放到了安庆。在七十年代,父亲到安庆进修时还碰到过这两位老师。
听父亲说这两位教授在省里算是权威了,在心理学和精神学方面很有建树。于是我听从父亲的安排,跟他去安庆。
下了车刚走出车站,我俩立刻被两个年轻妇女一把拉住,强
日期:2014-09-12 18:08:54
行让我们在她们的店内吃饭。
我吃了一惊,感到非常窘迫,手足无措,竟指着拉着我胳膊的那个妇女的手叫道:“放开!放开!”,一副要打架的姿势。
还是父亲老道,平静地说,我们就是本地人,刚出差从外地回来,正赶着回家吃饭。
经我这么一诈唬,再听了父亲的解释,两位妇女才不大情愿地松开了手。
小时候父亲带我和弟弟来过一次安庆,感觉安庆是个很不错的城市,很繁华,人文气息很浓,景色也很美。
可这次却感到这座城市灰蒙蒙的、且破败不堪。与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了。不知是我这些年心境的变化使然,还是因为在城市里住久了,对城市的魅力感受早已麻木,反正安庆在我心中的美好印象如幻梦般彻底破碎了。也许破碎的正是我美妙的童心也未可知。
父亲领着我走在两旁种满法国梧桐的街道上,由于梧桐树枝叶茂密,遮挡住了光线,又正值中午,人流稀少,所以整条街显得阴暗而萧索。时不时有一两辆公交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卷起尘土,每当这时父亲都要干咳两声。
走在父亲背后,看着他那曾经挺拔的背影,壮实的腰杆,由于岁月的流转而变得孱弱无力、骨瘦嶙峋时,两颗泪滴禁不住从我眼中滚落。
拐过街角,人群突然增多,我赶忙用衣袖擦去眼泪,仔细环
日期:2014-09-13 17:15:54
顾四周,方知这是小吃一条街。街道两旁是清一色的大排档和各具特色的小餐馆。
我们随意地走进一家排档,要了两碗牛肉面,呼啦呼啦地吃起来。
由于到已是正午,估摸着两位教授一定下班在家,而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两三个小时,所以填饱肚子后,我们决定找一家旅馆要个钟点房休憩一会,解除一下车马劳顿之苦。
找到的这家旅馆都靠近郊区了,我嫌这家旅馆的厕所很不卫生,走出去自行方便,走出不到三百米的样子,就看到菜园和如黑色巨蟒般的供气管道了。
爸爸每天都要雷打不动地睡上一个半小时的午觉,可今天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索性坐起来,走出房间。
而我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内心中的平衡被打破,逻辑的链条断裂,平实的心路塌陷。心中的思虑一个接着一个,如同海水不停地冲击着崖壁。我痛不欲生。
自从那次看病后,我是很配合治疗的,一直在坚持服药,从来没有停过,可好像一点效果都没有,跟没有吃药时的情况一样。
我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恶事,在今世得到如此的业报。我甚至认为小时候杀生太多,蚂蚁、青蛙、蚯蚓什么的都没逃过我的手心,并以杀害这些小动物为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现在是罪有应得。
过了好一会儿,当我与疾病抗争得异常激烈的时候,父亲从门外走来。他告诉我他跟其中一位老师联系上了,他是从旅馆的电话簿上找到这位老师的家中号码的,给他打去电话后怕影响他休息,只简单地聊了几句便挂了,但已经跟他约好下午三点半在精神病院的专家门诊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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