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成长》
第36节

作者: 山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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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0-20 17:35:44
  着夜风从窗外缓缓吹入卧室,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知过了多久,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胸中舒缓了许多。我慢手慢脚地走进卫生间,徐徐地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自来水轻轻地洗了把脸。回到床上轻轻地躺下。
  怎么又做了个同样的梦?那男孩到底是谁?为什么又一次闯入我的梦境?这梦到底昭示着什么?它到底要向我说明什么?我在床上睁着双眼瞪着天花板,脑袋开始胡思乱想。想了一会儿,觉得这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围,便强迫自己停止思考,要把脑中的一切清理干净。可是意识如同磁场一般将各种念头和观点吸入大脑,我已无法再入睡,心中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父母的房间,父亲气息均匀地打着鼾,胸部随着鼾声缓缓地上下起伏。妈妈面朝下,睡得很死,像昏迷过去了一样。我放心地在父亲这一侧的床头柜上乱摸一阵,终于找到了已经吸了一大半香烟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支,又蹑手蹑脚地退出他们的房间。
  我来到厨房,拿起一盒火柴,重新走入自己的卧室,将门轻轻关上,然后躺到床上,将香烟点着。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听到香烟发出悦耳的咝咝声。我将烟吸入肺中(原以为会被呛着,会咳嗽出声,早已做好了捂嘴的准备。但是这种情况并没发生。事后我想可能是因为长期与抽烟的人在一块儿,二手烟没少吸,久经考验,已经对香烟有耐受力了吧),突然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脑中一闪,简直妙不可言,相当过瘾。有种将瓶盖旋紧的让人满足的契合感。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以前那根本不能叫吸烟,我只是把烟吸进嘴里就简单地把它吐出,没有一点感觉。就好像往嘴里灌满水后又把它吐出来一样。那不能称为真正意义上的吸烟,只是依葫芦画瓢地瞎玩,烟在我手中只是一个玩乐和摆架子的工具。我经常怀疑,这香烟就真的能上瘾吗?可是这次,我将吸入嘴里的烟又深深地吸进肺部,那感觉异常过瘾,真是妙不可言。虽然用口渴后奔向水缸用大瓢舀水喝来形容这种感觉并不确切,但二者性质上却是一致的。

  就是从那天晚上,我学会了抽烟。从那天晚上开始,香烟才真正地成为了我享受的必须品,才真正地发挥了其做为香烟的真正功能。
  从那以后,我开始积攒零花钱买烟抽。刚刚还不大好意思,买烟时先看看周围是否有熟悉的长辈,然后低着头,指指要买的烟,接过香烟后,匆匆将钱丢给店主,像做了坏事一样,夺路而逃。然后回到家里慢慢享受。
  后来,买烟的次数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习惯成自然。即使周围站满了父母的同事,也照买不误。拿到烟后,当场就将烟盒拆封,抽出一支,叼到嘴上,用打火机点着,眼皮都不眨一下。如果有长辈跟我说话,我还会大大方方地给他递上一支。
  刚开始父母对我抽烟这件事还会时不时地说上一两句,可后来也就默认了,毕竟已经是有工作的成年人了,况且父亲本人也抽烟,所以说我时,他们的底气并不足。
  七月分的一个晚上,我从马路对面的小店买烟回来。看到一位男子正蹲在我家这幢楼东侧的楼下。由于正值盛夏,又是郊区,草木茂盛,蚊虫甚多。那男子正一边抽烟,一边一个劲地抓挠腿部。点燃的香烟在黑暗中一闪一灭。我感到奇怪,加快脚步从他身边匆匆走过。
  “山林!”那人喊了我一声。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一看,熟人啊!是宋军。
  他上身穿一件白色的T恤衫,下身只穿着个大裤头,脚上趿拉着一双塑料拖鞋。此时已站到了我的面前。
  “吔?怎么是你?你在干嘛呢?大晚上的出来吓人?”
  他立马把食指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然后看了看一楼的窗户,一脸的紧张。
  我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问:“你在干嘛呢?”

  他把还剩一大半的香烟扔掉,又用脚踩灭,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说:“走,到你家去。”然后不由分说地就这么搂着我向我家走去。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到底什么事啊?我看你不大对劲嘛。”
  “走,走,走,到你家再说。”
  到家后,他掏出香烟给我一支,自己又点上一支。我把他递
  日期:2014-10-21 17:43:32
  “走,走,走,到你家再说。”
  到家后,他掏出香烟给我一支,自己又点上一支。我把他递给我的香烟放到写字台上,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在我写字台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杯子吹了吹浮在上面还没有泡开的茶叶,呷了一口,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则在自己的床上坐下。
  “你在干嘛?鬼鬼祟祟的?”我把买回的香烟从大裤头的口袋里掏出,甩到写字台上,问道。

  “嗳?你们医院的李红你知道吗?”他挤了挤眼,盯着写字台对面墙上的风景画,又猛地吸了口烟问道。
  “李红?”我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医院的个别几个女孩并不在我的视线之内,有那么几个经常被我们大多数人所排斥。虽然在一个单位,但从小到大接触并不深。她们好像是在一个不为人知的隐蔽的角落里默默地长大。
  他看我没明白,转过头来,面朝我,比划着说:“就是住在我刚才蹲着的那个地方一楼右手的那家。”
  我斜着眼想了想,同名字联系了一下,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李志刚的妹妹呀。”
  “对,他是有一个哥哥,好像在永达厂。”他看我明白过来,显得挺兴奋。
  “她呀,怎么啦?”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预感。
  “她人怎么样啊?”
  “人挺老实的,长得不怎么样。小时候是远视眼,戴着一副眼镜。她还有个姐姐是个傻子,我们小时候都不带她玩。”我实话实说。

  “可是她不戴眼镜啊。”他疑惑地看着我。“你和我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哎呀!肯定是一个人。不会错的,你蹲的那个窗口就是她家。”我狠狠地点了下头,不容质疑地说。“可能是后来把眼镜去掉不戴了吧。”
  “听说她妈挺凶的?”
  “嗯!我们医院有名的恶婆。你不是看上那女孩了吧?”我把心中的预感说了出来。
  “对,我现在正在追那女孩。”他挤巴挤巴眼,笑了起来。把剩下的烟头放到写字台的烟灰缸中碾灭。
  “那女孩有什么好的,长得死丑,我们小时候都不带她玩。”我把他进门时递给我的香烟从写字台上拿起,叼到嘴上,用塑料打火机点燃。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心里不禁感慨。
  “那女孩长得满漂亮的,我们分厂好多男孩在追她。我都算晚的了。”
  “那女孩有什么好的?我真不知道她哪点吸引人。白送给我我都不要。”虽这么说,但我心中暗暗回想了一下李红最近的模样。她不戴眼镜好像是好看些,真是女大十八变。另外隔锅的饭香,由于是一个单位的,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没有什么新鲜感,而在外单位的男孩眼中她可能是挺有魅力的。
  “哎哟!”宋军“啪”地用手掌打了下胳膊。“你们这儿蚊子挺多的。”
  “没办法,我们这儿是郊区嘛,就这么两幢楼,草又这么深,蚊子不多才怪呢。我反正是已经习惯了。”我抱怨着说。
  我找了张废纸把它折成折扇状,然后从客厅里拿了盘蚊香来,用打火机点着,在空中晃了晃了,看蚊香充分燃着后,把它放到满是皱褶的废纸上。又重新坐到床边。
  “我刚才蹲在楼下,一个人一个劲地抽烟。”他用手一边挠着胳膊一边说,“结果来了个老头儿,对我说小伙子,我注意你很长时间了,你一个在这儿干什么?不怕蚊子叮啊?真是多管闲事!”
  “老年人都这样,爱管闲事。他可能把你当坏人了。你怎么说的?”

  宋军挤了挤眼,尖着嘴笑着说:“我说我在等同事,他陪我站了一会,就走了。”
  “你应该说,我们年轻人在追女孩子,管你老头儿什么事?”说着我把买来的香烟拆了封,抽出两支。一支递给宋军,一支自己叼到嘴上,点着后吸了起来。
  宋军呵呵地笑着,把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我准备今天到她家去的,结果犹豫了半天也没进去。”宋军颇为惋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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