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成长》
第37节

作者: 山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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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0-22 17:53:52
  我想,在我追邱云的时候,你表现得跟情圣似的,教导起别人来像个情场老手,可临到自己头上,还不如我呢。我孬好还敢进人家家门,你可好,连女孩家门都不敢进。说别人容易,自己做难啊!
  “她知道你在追她吗?”我好奇地问。
  “不知道,我还没跟她表白呢。”
  “那你莫名其妙地闯到人家去,不是太唐突了吗。而且你穿着个大裤头,趿拉双拖鞋,到人家女孩家去,人家也不会让你进门啊!”这下轮到我教导他了,来了个角色互换。
  他恍然大悟似的张了下嘴。
  唉!被女性迷住并深陷迷情之中的男人是多么得弱智。我不禁有点可怜起他来。
  接下来我们谈起了其它的事情,他也许知道就他这身装扮,再想办法今晚也达不到目的了。只好把话题转向了别的地方。

  我们山高水长地聊了很多,抽了十支烟,一盘蚊香燃了三分之二。我渐渐有点招架不住,乏起困来。他也开始不停地打哈欠。后来终于站起身走了。
  其实我满佩服他的,他能立马甩开追女孩这件事,而心无旁骛地跟我聊起其它事情,且兴趣盎然,这对我来说是很难做到的。若换做我,一定心事重重,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到其它的事情上。性格使然。
  唉!一个曾经从女尸旁走过的人。我叹息一声,轻轻将门关上,回到自己的卧室睡觉了。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场音乐会。
  音乐演奏完毕,听众起立鼓掌,长久而热烈地鼓掌,不时还有人大声喝彩。指挥家面带优雅的微笑向起立的观众一次次鞠躬。他抬起手和首席小提琴手握手,又转过身面向壮观的全体乐队,举起双臂表示感谢。再转过身面向台下观众,又一次深深地躹躬。

  我莫名其妙地被感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人类是永远也离不开艺术的。
  正在我情绪高昂之时,“咚,咚,咚”地有人敲门,声音很响。不像家里人敲门的声音。谁呀?怎么这么不懂礼貌!
  我怀着好奇心,把门打开。是王黑子。他本名不叫王黑子,本名叫王子聪,只是皮肤太黑,我们都叫他黑子。他皮肤黑,但牙齿却异常得白,他的牙并不是因为皮肤黑才显出的白,而是确确实实很白,而且很干净,每次见到他,都好像他刚刚从医院洗过牙出来一样。不知他有什么保养的秘诀。虽然又黑又瘦,长相也不怎么样,但那两排洁白的牙齿足可以去当牙模。
  我跟他交往还算挺深的。去年冬天每次在厂里洗过澡,我都要到他家里坐坐。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看窗外的景色,很是惬意。我把我追邱云的事告诉他,他也给我提出很多的建议。
  但这个人不很实在,他说出的话你只能相信一半(很多人都这么说他,我也时常会发现这一点。但他在我面前有时还是会说些掏心窝子的话的,估计我这人对他不构成威胁,且给人以安全的感觉,没有必要对我设防。人在安全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说出一些发自内心的话来。)。而且很势力眼,他同我交往好像并不是因为我本人的原因,不是对我本人感兴趣,而更像是看中我的家庭条件,看中我父母的地位。他跟我交往给人的感觉是他可能将来会用上我。另外不懂得尊重人,把我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来看待,经常以老大自居。有时开起玩笑时还会捏我的腮帮,这让我很反感。不过那时我俩关系还算不错。

  “山林!”他叫着我的名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进来吧。”我把他让进我的卧室。
  他一屁股坐到我的床上,感觉不过癖,居然在我床上四脚八叉地躺了下来。
  我给他倒了水,递支烟给他。他才从床上坐起,点着烟抽起来。
  “兄弟,在家干什么呢?”他笑着问,那两排干净雪白的牙齿确实让人羡慕。
  “没什么事,看看电视。”我懒懒地说。“到我家来有何贵干?”
  日期:2014-10-24 17:52:15
  “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又长胖了啊。”说完伸手来捏我的腮帮子。我腮帮子被他捏得生痛。

  我用胳膊把他的手摚开,不高兴地说:“干什么!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了,在忙什么呢?”他收住笑脸问道。
  “没什么可忙,在家等待调动工作。”我吸了口烟说。
  “哦,准备往哪调?”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也不清楚,反正不想在原单位待了。”
  “你们分厂经济效益很不错,怎么想着离开呢?”他端起茶杯“呼噜”喝了口水。
  “待不下去了,由于邱云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实在不好意思在分厂待下去了。”我跟他说出了心里话。
  “这有什么关系?我追的女孩多了去了,没一个成的,照你这样想,我还没法活了呢。兄弟,听我一句话,在一个单位待时间长了,就不要想着调动,你在你们分厂干了也有三年了吧?人都熟悉了,到一个新单位,又要重新开始。而且你们分厂在整个总厂经济效益最好,好几个分厂去年都亏损,你们分厂却在赢利。财政收入占总厂的三分之一,很多人都想往你们厂进,你怎么反而要出来?”

  “唉!我脸皮薄,实在不好在原单位待下去了。说实话,我现在一踏进车辆分厂,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感觉全身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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