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神坛——中国历史上那些龌龊皇帝龌龊事儿》
第10节作者:
快乐老申
这不在公务员队伍里立志要干一番大事业的眭弘终于等到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了,他学以致用,以《春秋》原理破译出老天爷这次降下的灵异事件其中的奥妙,并且想要凭借此拿到国家科技进步大奖。眭弘托一位名叫赐的朋友代为向皇帝上书,说:“大石自立,僵柳复起,当有匹庶为天子者。枯树复生,故废之家公孙氏当复兴乎?”大概意思是说即将要有平民百姓当中的一个很不起眼的要当皇帝了,而社庙中的枯树复生,预示着以前被废的公孙氏该当复兴汉家。不过眭弘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公孙氏到底是何许人也。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眭弘紧接着就又说出一番更加胆大包天的话来:“承尧之后,有传国之运,当求贤人禅帝位,退自封百里,以顺天命。”言下之意就是既然出了这个灵异事件,咱们皇帝就应该诏告天下,寻访民间那位真命圣人,找到以后赶快把皇位禅让给人家,自己退位卸任,让新皇帝封你一块方圆百里的封地,就像武王伐纣之后封殷商故旧于宋国一样,这才是顺应天命的做法。
这不是非常明显的反刘家反汉朝吗,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要抢班夺权的反革命,并且肯定有国外一贯反汉势力的渗透和支持。
当时在位的是汉昭帝,年纪还小,只有十五六岁,主政的是大将军霍光。霍光一看眭弘这封上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马上定性为颠覆汉政府罪兼妖言惑众罪,马上判处眭弘和赐两人死刑,并立即执行。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眭弘死后的第五年,一位年轻的天子果真从民间走上帝座,这就是汉宣帝。但他绝对不是外姓,而是根正苗红的刘家人,是汉武帝的曾孙,死于“巫蛊之祸”的那位卫太子的孙子。看来,眭弘预言里的“公孙氏”原来并不是指某个复姓公孙的人,而是指这位卫太子的孙子,也就是后来的汉宣帝。这位汉宣帝开创了汉朝的中兴局面,也正应了眭弘所说的“公孙氏复兴”。
不过在汉昭帝刘弗陵和汉宣帝之间还存在一个不被官方承认仅仅在位27天的汉废王刘贺。说起来也够耐人寻味的,正所谓虽说人事又岂非天命。
日期:2013-02-28 14:51:00
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了脑袋
公元前74年,眼看着已经长大成人,马上就要投身广大天地进行一番作为的汉朝第六个皇帝汉昭帝去世了。汉昭帝8岁即位,在位共十二年,一直由霍光执政。霍光的外孙女在6岁的时候就被送进皇宫做了汉昭帝的正宫皇后,即上官皇后。汉昭帝死的时候,上官皇后年仅15岁,基本上还没有到生育年龄。而她的姥爷霍光为了防止她受到冷落,限制汉昭帝接触其他宫女,所以汉昭帝没有留下子嗣。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确立新的皇帝无疑就是天大的事情。那么到底立谁呢?这得要从汉昭帝的直系亲属中寻找了,而血缘关系最近的就是汉昭帝的哥哥们和哥哥们的儿子们。
汉武帝(以下简称“武帝”)和皇后卫子夫所生长子刘据在元狩元年(公元前122)被立为太子。但到了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佞臣江充一手炮制了“巫蛊事件”,使武帝和太子发生了父子相残的悲剧。就连他的3子1女也被杀害,独留下嫡长孙刘询。刘彻次子刘闳,被封为齐王,在位仅8年就夭折,死后无子绝传。刘彻最小的儿子刘弗陵,以太子身份承继皇位,即汉昭帝,也因无子绝传。这样,汉武帝名下6子,仅存一、三、四、五共4房子孙。
汉武帝的第三子刘旦在公元前117年六月被封为燕王,建都蓟(今北京市城区西南部),成年后就国,从长安徙居今北京市。
史称刘旦为人精通谋略,又博学多闻,颇有野心。当年太子刘据自杀和齐王刘闳死后,他自认为皇位非他莫属,向汉武帝请求入卫京师。英明神武的汉武帝怎么会不明白他的险恶用心,立即削去燕国的3个县以示惩罚,并明确立小儿子刘弗陵为太子,但也种下了刘旦此生非要抢夺皇帝宝座的恶因。汉武帝死后,由他8岁的六弟刘弗陵继承皇位,燕王刘旦对此当然不服,便联络其他皇族成员如中山哀王之子刘长、刘孝王刘泽等,阴谋叛乱。事情很快败露后,一干叛臣立马树倒猢狲散,不过刘旦还是被皇帝赦免。
不过这老小子倒也挺执着,生命不息,叛乱不止,竟然把他最宝贵的一生献给了叛乱事业。公元前80年,燕王刘旦又与大臣上官桀、桑弘羊勾结,阴谋废掉昭帝,自立为帝,不幸再次以失败告终。所谓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刘旦被迫自杀。燕王国被汉朝废除,并废燕王太子刘建为庶民,从此完全失去了问鼎皇位的资格。
汉武帝第四子刘胥于公元前117年被封为广陵王,建都广陵(今江苏扬州市西北蜀冈上)。 刘胥这个人是个四肢发达,低端粗鲁之辈。《汉书》载(胥)“行骄慢”。“胥壮大,好倡乐逸游,力扛鼎,空手搏熊彘猛兽。动作无法度,故终不得为汉嗣。”
《汉书》卷68《霍光传》载:“昭帝崩,亡嗣。武帝六男独有广陵王在,群臣议所立,咸持广陵王”。独独霍光面对这一面倒的意见,“光内不自安”。但又不便明确否定,仅仅提出“王本以行失道,先帝所不用”。
广陵王“以行失道,先帝所不用”,仅仅是霍光不愿拥立他的一个籍口而已。汉武帝时候,其子燕王旦、广陵王胥不为武帝所立的真正原因在于,旦、胥与戾太子一样,皆已羽翼丰满,武帝不愿再立一个能威胁自己统治安危的成年皇子,养虎为患,重蹈戾太子之覆辙,同时,不立燕王和广陵王,还为了使胥与旦互相慑制,不致酿成二人兵刃之灾。
然而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昭帝无嗣而薨后,武帝只有广陵王胥这一个儿子尚在人世,立广陵王则为水到渠成之事。然当群臣“咸持广陵王”时,霍光却惴惴不安,原因何在?
广陵王对霍光和昭帝心怀不满。昭帝刚刚即位时,“胥见上年少无子,有觊欲心。而楚地巫鬼,胥迎女巫李女须,使下神祝诅。女须泣曰:‘孝武下我。’左右皆(服)[伏]。言‘吾必令胥为天子。’胥多赐女须钱,使祷巫山。”由此看来,广陵王因为没有成为汉朝皇帝而不甘心,而始终对昭帝心怀不满,同时也对专擅朝政的霍光心存怨怼并采取措施希望能扭转乾坤。对此霍光是有所察觉的。为了安抚广陵王和宣示新帝的恩泽,在益封燕王旦的同时, “益封胥万三千户”。元凤中(即燕王旦谋逆伏诛两三年后),昭帝又一次对广陵王厚加封赏,“复益万户,赐钱二千万,黄金二千斤,安车驷马宝剑”
诚然,昭帝和霍光对广陵王刘胥的两次厚赏均宣示了他的恩惠,而更为重要的是出自对政局的透彻理解,为安抚广陵王而不得不采用的一种笼络策略而已,但危机并未解除。
更何况广陵王于武帝元狩六年(前117)获封,时至现在已长达43年之久,拥有了相当的政治势力和政治斗争经验,立其为帝,显然是不会轻易受霍光控制。而霍光更是富有政治斗争的权谋和经验,形势使得霍光在他有生之年是不可能放弃手中的权力,这样必然面临你死我活的斗争,鹿死谁手尚且难说。伴随着霍光擅权之局的逐步生成,诸侯王反对霍光和昭帝的斗争也逐渐平息。然而昭帝的无嗣猝崩却将霍光与群臣、诸侯王之间一度平息的矛盾斗争重新激活,使霍光业已确立的擅权之局受到新的挑战。很显然。如果拥立广陵王为皇帝的话。对于霍光是非常不利的。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广陵王如果成为皇帝必然要重洗权力之牌,肯定不容霍光这一权臣存在。相反其他朝臣却有可能从中获益。其中完全体现出了权力场中的博弈。正是基于上述原因,霍光才“内不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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