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帅梁君》
第38节

作者: 谷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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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0-25 12:00:23
  刘自强和李小甫成为教官,不但有了威武的新式军装,而且还配发了德式毛瑟手枪。这毛瑟手枪弹容量六发,有效射程一百米,是当时最先进的手枪。
  毛瑟手枪威力大,但后坐力也大,使用者如果腕力不好,即使瞄准了目标,击发的时候也会出现偏差,往往会打低。好在刘李二人都是从小习武,腕力很好,再加上汤姆三人悉心传授技术,短短几天时间就熟练掌握了射击技巧,打固定靶到了弹无虚发的境界了。但二人明白真的上了战场,敌人不可能傻傻地站在那里等你射杀,一个好的射手必须做到拔枪上弹瞄准击发一气呵成,在最短的时间里抢到先手。不仅仅是打静止的目标,对快速移动或者变换移动轨迹的目标也要有非常精准的打击。

  开始进入新军的这几天,他们不是教官,而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学员,两个人互相鼓励,互相交流射击的心得和感受。汤姆等人见到他们如此勤奋,也非常欣赏他们。汤姆等人以前见到的中国人,削尖脑袋和他们洋人套近乎,多的是奴颜卑膝的阿谀奉承之徒。像刘自强李小甫这样的不卑不亢,埋头苦学本领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新军是个新鲜的军种,很多人通过测试进来了,就开始沾沾自喜,认为自己非常优秀,训练起来是吊儿郎当。他们是清政府聘请的教官,俸禄待遇都非常优厚,曾经也想将自己的作战本领倾囊相授,但徒弟不好好学,做师傅的自然也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久而久之,他们也开始懈怠了。

  现在刘李的加入,一下子改变了军营的风气,受到他们的感染,有不少人也自觉不自觉地跟随他们刻苦训练起来了。汤姆看到训练的氛围越来越好,也激发了他们的工作热情,新军的演武场变得异常热闹起来。
  刘李虽然做了教官,但晚上依然回到江湖饭馆住宿,他们很想将手枪的射击技术传授给梁君,可每次回到江湖饭馆,梁君却已经出门了。梁君回来的时候,二人早已经沉沉睡去。
  梁君这几晚一直没有闲着,自从第一次夜探府衙之后,虽然因为那个神秘的夜行人惊动了陈大练,府衙的安全保卫工作提高了不少,门口的岗哨更多了,还增加了流动哨、定时不定时的巡逻队,阴暗的小径也挂了灯笼,但即使这样,梁君进入府衙还是异常容易。他避开大门岗哨的注意,悄无声息地翻墙进入府衙。屏住呼吸潜伏在围墙根下,摸清周围的情况以后再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他利用树木做掩护,或疾行、或匍匐、避开暗哨、移动哨、巡逻队,但他进入府衙收获却不大,汤抚台再也没有出现在那个房间。每到夜间,府衙内的房间都是黑漆漆的,这让他根本没办法在窗户外窥探房间内的情形。

  梁君去府衙的次数多了,对府衙内的建筑、路径越来越熟悉,也几乎摸透了府衙的防卫部署,什么地方有明岗、什么地方有暗哨、哪条路径会有巡逻队、巡逻队经过的时间段。但他一点也兴奋不起来,不要说汤抚台住在什么地方,连陈大练也从来没有现过身。找不到汤抚台的住处,要干掉他就几乎不可能。
  梁君这么频频去府衙,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再次邂逅那个神秘的夜行人,然而他每次都失望了,那个夜行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梁君是一个爱动脑筋的人,连续几个晚上的侦查,陈大练都没有现过身,这有点不正常啊!他是汤抚台安保工作的头领,督查安保工作是他的使命,按理说应该经常出来查看守卫工作是否到位、守卫人员是否尽职尽责。他不出现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上次夜行人袭扰府衙,汤抚台成了惊弓之鸟,陈大练一直在姓汤的跟前贴身守护。想到这一点,梁君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行动计划,他不再犹豫,迅速离开府衙,回到江湖饭馆与闻达商量行动方案。

  日期:2014-10-26 12:55:57
  闻达早已睡觉了,当他看到表情特别兴奋的梁君站在自己面前,还以为他干掉了姓汤的了。闻达睡眼惺忪地问梁君:“君儿兄弟,是不是得手了?看你兴奋得。”
  梁君摇摇头,但神态依然兴奋:“达哥,我想到干掉汤抚台的法子了,这不赶紧回来和你商量吗?”
  闻达听说梁君有了办法,也兴奋起来,他立刻将刘自强、李小甫、爽儿都叫到自己的房间,一起来商量这个行动方案。
  刘李二人自从当上教官就没和梁君打过照面,两个人都有意在梁君面前显摆,特意穿上制服,扎上武装带,戴上配枪。但他们很失望,梁君的眼睛中丝毫没有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只是朝二人微微一笑。

  梁君等大家都到齐了,这才开始说出自己的行动计划:“达哥,刘大哥、李大哥、爽儿姐姐,深夜将你们吵醒,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干掉汤抚台的行动方案。通过这几晚我对府衙内情况的侦查,我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姓汤的现在是惶惶不可终日,做起了缩头乌龟。他一方面大大加强了府衙内的警卫工作,另一方面他和陈大练呆在一起,两个人都不露面,让我每次潜入府衙都无功而返。我就想,如果我们大家分头潜入府衙埋伏,由我制造一下混乱,陈大练应该会出来查看。达哥和李大哥只要记住陈大练出现的地方,那地方一定就是姓汤的住所。只要陈大练离开,两位大哥就可以趁机攻入,干掉姓汤的。我呢,就将陈大练引诱至刘大哥的埋伏地点,伺机干掉陈大练。达哥得手以后,就发射一枚烟花,我们看到烟花,就分头突围退出府衙。大家听听这个计划可行吗?”

  刘自强率先表态可行。爽儿姑娘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慷慨激昂地说:“这个办法挺好!我们兴中会自从广州首义以来,陆皓东先烈牺牲以后,已经沉寂了两年了。现在的这些达官贵人、贪官污吏的气焰又越来越嚣张了。如果我们岳州这次行动成功了,无疑可以给他们以沉重打击。也可以大大鼓舞我会志士的英雄气概,全国各地的武装暴动和暗杀行动将会大大增加。腐朽的满清政府的统治基础就会大大动摇。岳州冬夜绽放的这一束烟花,将会在中国的革命史上留下绚丽多姿的光芒。她的爆炸声可能没有雷霆般响亮,但可以惊醒很多尚在昏睡中国人。、、、、、、”

  她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了潮红,声音也越来越激昂。闻达显然没有她那么冲动,他摆手打断了妹妹热情洋溢的演说:“爽儿,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先不要说了,君儿兄弟的计划虽然不错,但我们办的是大事,必须谋定而后动。将大家召集过来,无非就是群策群力,草率行动的结果可能就是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君儿,你将府衙里的房屋路径草图画出来,里面凡是有岗哨和巡逻的地方也要一一标出。这次行动非常重要,参加行动的人不是我们这几个人,刘兄,你去和张有田堂主商量一下,让他挑选一些武功轻功都好的兄弟,这几天留在总坛不要动,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的行动目标。我们江湖饭馆也会全力参与这次行动。听梁君兄弟的计划以后,我补充几条。潜入府衙的人员轻功都必须出色,潜入府衙第一件事是悄悄干掉游动哨,机会合适也可以将巡逻队干掉。明岗附近必须埋伏有足够在第一时间解决掉他们的力量。大门外面埋伏接应的力量,行动一打响,要迅速干掉门口的守卫。陈大练枪法太好,君儿引诱他现身以后,刘兄和李兄弟两支枪一齐开火,不能给他出枪的机会。对付汤抚台,这任务是我的,我会用足够多的『炸』弹连他的住所一起炸上天。看到烟花以后,所有人都不要恋战,迅速撤出来。我还强调一下保密工作,在行动方案没有确定之前,任何人不得告诉别人,包括自己的亲人。行动方案落实以后,所有参加行动的兄弟都不得单独外出!大家再好好想想,看还有什么细节需要考虑的。”

  刘自强睁大眼睛,额上三条抬头纹更加明显:“达爷,姓陈的如果不出现该怎么办?梁君兄弟探了多少回了,一直没有摸清汤狗官的住所。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冲他去的,如果他一直不露面,行动岂不是失去了目标?”
  梁君抢先回答:“刘大哥,上次那个夜行人不小心惊动了他,姓陈的反应非常快。他是成名已久的江湖人,武功枪法又好,而且他司职府衙的保卫主官,有人潜入闹事,他不可能不出面的,我想如果声势不大,他出现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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