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就可以杀人不负责吗?任何人都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自己不背负,都会报应在子孙后代身上!”老彭头气呼呼地说道。
“师傅,你不是说杀人放火金腰带吗,这么又说因果报应呢?”江少文狡黠地说道。
“你、你……”彭老师气的嘴唇啰嗦,说不出话来,指了指门。
“啥?”江少文装傻。
“滚出去!”看到师傅真的动怒了,江少文吐了吐舌头,乖乖地走了出去在墙外站好。
日期:2015-08-23 11:59:55
“慎之,一定不要从事政治,政治是肮脏的、黑暗的,它会吞噬你的灵魂和良知。”师傅平静下来后对江少文说道。
“知道了师傅。要做一个科学家、一个技术人员,一个对人类有用的人。”江少文说道。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总之做个对社会有益的人。”
“我才不要给人打针呢,我要做个科学家。”
“好,做科学家好!”师傅笑了慈爱地摸了摸江少文的头,从竹躺椅傍的桌子上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米酒,吃了几粒花生米,躺在竹睡椅上,突然引吭高歌: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道不行,乘桴桴于海。沧浪之水清兮,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小隐隐于林,大赢隐于市……
师傅又喝醉了。江少文摇了摇头,轻轻地退出了师傅的房间。
年幼的他并不明白师傅跟他讲的道理背后的寓意,成年之后还是违背了师傅的愿望走上了仕途。就像俗话说的,政治和女人的**,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但是男人又最喜欢搞的事物。也许重头再来一次,他能够抗拒权力与美色的诱惑,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学者、专家,人生可能会幸福而又无趣得多。
日期:2015-08-26 19:01:38
第四章 月下
江少文来到小学,本意是想跟师傅辞行的。不想师傅房门紧锁,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喝酒去了。没有见到彭老师,江少文准备打道回府。在巷子转角处的烧饼铺子里,传来一阵优美的歌声:“浪奔、浪流、万里江水滔滔永不休……”在中考的这段日子里,江少文还没有看过电视呢,《上海滩》等热门电视剧都错过了好多,这下既然碰到就抬脚朝店里走去。
烧饼店里里三层外三层未满了人,那个年代,电视机还是稀罕事物,特别是卖烧饼的老板娘买的一台18英寸的彩色电视。正瞅着电视上文强哥和卿卿我我,突然听到一个像小鹿般柔美的声音说道:文哥,你也来看电视啊?
江少文扭头一看,原来是老板娘的女儿沈依丽。她留着一个山口百惠式的青年头,穿着一条天蓝色的裙子,丹凤眼,樱桃小口,笑起来一边一个小酒窝、宛如一位从年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女,钟灵毓秀。沈依丽是春江中学的校花,喜欢她的男生不计其数,从小学时候起就收到过的情书都能装一麻袋了。看到沈依丽,江少文的神情有几分不自然,他跟沈依丽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沈家解放前是在小镇上开饭店的,52年公私合营后店子被收归国有,鞭炮一响,家财化云烟,一家老少靠着沈老掌柜一人的工资过日子相当艰难。老掌柜的独子沈大福三十好几了都没娶上媳妇,最后还是靠着媒婆在江北和河南的北部大山中花了一大笔彩礼娶了个媳妇回来。
改革开放后,沈家为了维持生计,利用自己的住房在街上开了个沈记烧饼店,烧饼的制作工艺是其婆娘从河南一带带来的风味,跟信阳的烧饼制作方法有几分相似。即是在小麦粉中加适量的水,和上五香粉、盐、油、葱花,几经揉搓,团成扁圆形,而后用色泽青中透黄的沙土陶炉圏在煤火上烙烤,表面呈金黄色即可出炉,再以红糖水刷在烧饼表面。吃起来咸香甜酥,外焦里嫩。
烧饼店还有一种可以加肉夹馍,加肉或者加鸡蛋的,店里还有一种羊杂汤买,五分钱一大碗,可以就汤下面吃烧饼。这些烧饼是江少文记忆中童年的美食,从父母那里拿来五角一块钱,到烧饼店买上几个烧饼,是镇上小学生们最快乐的事情之一。
沈记得烧饼店生意火爆,根本不是国营的食品店可以比拟的。在镇上也有一家国营的食品店,买包子、油条、米粉、面等食物,但是那些营业员都板着个脸,你去买东西的时候爱理不理,仿佛你是来求他施舍食物一般,而且价格也不灵活,必须要粮票才卖,不像沈记烧饼店没粮票用钱折换也行,一两粮票按照一毛五分钱算。国营店做的面食的味道也没沈记烧饼好吃,面食常常没有发到,要不就是碱放多了,好难吃,以前没有对照大家伙忍忍也就过去了,现在有了别的选择自然都去沈记烧饼店了;更奇葩的是,国营店每天卖的面食都是有定额的,而且有着固定的上下班时间,中午一点钟,晚上6点半。江少文读小学的时候在学校食堂里搭餐爸爸妈妈怕他吃不跑,常常给点零钱和粮票让他中午补充下营养,老在烧饼店吃有时候想换换口味去国营店吃酸辣面,可是不是卖完了就是时间到了下班了,结果还是只得到沈记烧饼店喝羊骨头汤吃烧饼。
沈记烧饼店的东西物美价廉,老板娘又漂亮热情,生意十分红火。而且改革开放不久,人们害怕割资本主义尾巴,文化革命七八年再来一次。街坊们都在观望做小生意的不多,街上只有她这一家,特别是逢五逢十赶集的日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甚至是街边都蹲着人喝着汤就烧饼,而斜对面的国营店却是门可罗雀,营业员都穿着白大褂磕着瓜子闲聊,反正他们也无所谓,做好做坏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样,少不了一分钱工资,没有客人上门还少干点活。
日期:2015-08-26 19:03:20
生意一好,自然引来各色人等窥视。街上的一些小混混、没有工作的小青年常常来烧饼店寻衅滋事,让沈大福夫妇不堪其扰。
江少文跟沈依丽的暧昧关系始于2年前的暑假,一个炎热夏天的赶集日子。江少文闲来无事跟区公所的几个子弟在集市上逛街,在沈记烧饼店子前,恰好看到几个小混混在店里捣乱。
一个叫做海哥的混混霸占了烧饼店的桌面,让沈家做不成生意,沈大福夫妇劝说他们离开的时候,这些小混混们动起手来砸店,把想要阻拦的把沈大福夫妇打到在地,吓的沈依丽姐弟在一旁尖声哭喊。
周围围观的人群很多,赶场的农民、左邻右舍的街坊,大家都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甚至还有人浑水摸鱼把外面烤炉上的烧饼全摸走了,就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看到江少文一行经过,沈依丽也是病急乱投医,向同学江少文求救。
虽然在小学的时候江少文也常常看到沈依丽在烧饼店里帮忙,但是那时候沈依丽还是一个黄毛丫头,没有给他留下多大印象。上初中之后沈依丽长开了,身材修长,前凸后翘,一根乌黑发亮的辫子齐腰,大眼睛,笑起来两个小酒窝,活脱脱一个小美人胚子。只是那时候江少文眼中只有妞妞,对同一个班上的小美女沈依丽也没注意过。这时候看到她梨花带雨,惶急之下向他求救,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看了也不由得心中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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