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灵归》
第9节

作者: 夏可心fl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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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距离看到那些布灵布灵的荧光棒,我仍是一脸黑线。

  不管怎么说,总算离胖子又近了一步。我松了口气,环顾四周水面,竟然没发现闷油瓶的影子。人呢?明明看到在我前面跃下。
  我心里一阵紧张,立刻拉动手中的绳索,绳索轻飘飘地顺着我的手在水中摆动,在刺骨的潭水中,我瞬间感到一身冷汗。
  我不死心地以最快速度收回绳索,直到绳索的另一端回到我的手里,我才彻底呆住。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检查手中的绳索,回到我手里的绳索并不完整,大约只有一大半,端口处有被利器割断的明显痕迹。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有暗流?那为什么要割断绳索?绳索并非因缠上某种物体或受到强大拉力而被扯断,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割断。这个人是谁?是闷油瓶自己吗?他为什么要割断绳索?还是说水下还有其他人?
  我被自己一头的问号压得头脑发胀。

  水面依然幽暗平静,我却隐隐感到水下暗潮汹涌。
  我把手电固定在胸前,深吸一口气,潜入深深的潭底。
  山泉毕竟清冽,汇聚至此的潭水并不浑浊。适应水下的光线后,我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潭水很深,这种强光手电在水中的照射距离少说能达五十米,但仍不见底。我看向旁边,是岸上石壁在水下的延伸,只是上面附着着一些类似藻类的水底生物,让整块石壁看起来微微有些发绿。而就在这块暗绿色的石壁上我隐隐看到了一个洞口,洞口不大,可容一人进入,距离水面大约有三四米的距离,我游近去看,洞口开在石壁之上,看起来和之前在岸上看到的其他洞口没什么区别,应该就是山体自然形成一个寻常石洞。我一口气已将近极限,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手电余光扫过之处有什么熟悉的东西闪入我的视线。我扭转灯光贴近去看,在水波流动的光影下,我看到洞口旁边的石壁上赫然刻着一个字!

  我以为线索已经断了,然而同样的标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胖子进去了?他在找什么?闷油瓶呢?难道他看到了标记也跟了进去?可为什么要割断绳子?
  来不及多想,我迅速浮上水面换了口气又再次返回洞口。
  洞内通道狭窄,并不是很长,大概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便豁然开阔,我轻轻蹬了一下,竟然游出了水面。
  原来这个洞口竟是连至山体内的另一处洞穴。山体内有些洞穴借由水系相连并没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这个洞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异香。
  我游至岸边,翻身上岸,环顾四周,并未看到什么能够散发香味的植物。那么,这股香味从何而来呢?
  石洞很大,光线所及之处,没有胖子,没有闷油瓶,也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身影,这些人就像跌入水潭便凭空消失了一般。光线移至地面,石壁根部散落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有些密封,而大部分都已破碎。这是什么东西?我蹲下捡起一片碎片放在灯光下查看,这并不是古代的物品,而是我们这个时代一些器皿的碎片。
  就在我蹲在石壁旁查看碎片的时候,那股异香变的更加浓郁了。我隐隐觉得,这股香味是从石壁上散发出来,我举起手电沿着石壁向上看去,发现石壁上竟然雕刻着一些花卉的图案,确切说不是平面图案,而是立体雕刻。哪位大师这么有雅兴?我不禁感到奇怪。凑近去闻,发现这些花卉石雕竟然就是香味的发散来源。

  不知道这种怪异的香味是否有毒,我不想吸入过多,稍稍退后几步,抬眼望向上方。石壁上竟遍布这样的雕刻一直延伸至石壁顶端。
  看了一会儿,我突然觉得,这些雕刻未免有些太过逼真,仿佛真的是石壁上开出了一朵朵诡异的花。我伸手触摸花瓣,的确,指尖所触之处并非石头般坚硬,但也非一般花瓣的柔软,触感粗糙,似乎内有倒刺,色彩暗灰,与石壁融为一体,乍看之下,极难分辨。从未见过这么奇特的植物,或者说,这是否能够称得上是植物?
  这样诡异的花朵散发出如此浓郁的异香,加上地上那些未知用途的瓶瓶罐罐,我不再认为这是一个寻常洞穴。他们已经不见了,我不能让自己再出意外。想到这里,我转身回到水边,决定原路返回。
  我刚刚将手电固定好,突然听到水波流动的声音,接着看到洞口附近的水面泛起一阵涟漪,我立刻转身将手电对准那个位置,光线映在水面照出一个圆形的光圈,在光圈中央,我看到一缕飘散的黑发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日期:2015-08-10 17:52
  “禁婆……。?”我脑子里首先闪出这两个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止一次闻到过禁婆香的味道,这里的香味绝对不是。
  如果不是禁婆,那就是尾随我们至此的一个女人?会是谁呢?那支考古队的人?目的何在?偷袭?
  我脑子里刚蹦出这两个字,突然感到脖子一凉!一双枯瘦冰冷的手猛的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用力去掰开紧扣在我喉咙上的十指,同时迅速转过身来。那东西盘起双腿趴在我的背上,力气大得惊人。我不禁低头望去,看到一截千年冰雪般的惨白手臂和滴着水的凌乱长发,然而奇怪的是,即使在如此近的距离,我也并未闻到禁婆香的味道。

  既然不是禁婆,那应该没那么麻烦。我用尽力气想将她从身上甩开,但她仍死死缠住我的身体不放。我没想到一个女人的力气竟然能大到这个地步,掐住我喉咙的指甲已穿破表皮嵌入肌肤,我一咬牙,后退几步转身翻入水中。
  在冲力作用下,入水的一刹那,我整个面部全部被她飘散的黑发层层裹住,如同瞬间被海底的黑色海草群活活吞没。
  掐住我喉咙的双手十指如钳,丝毫没有因为突然入水而略有松懈,看来她真的是铁了心拼上命也要置我于死地。脑子里风驰电掣般闪过一张张人脸,这些年我到底和什么人结下过这样的深仇大恨?仔细想想还真是不少。这些年我搅了多少人的好事,坏了多少人的计划,多少历经几代人的精心谋划终成黄粱一梦,我能活着走出那片黄沙,是多少人不想看到的。
  既然猜不到就不用猜了,无论我在朋友面前如何天真如初,我毕竟早已不是当年的吴邪,这些年我遵循黑瞎子的各种奇葩方法拼死训练,只因明里暗里有太多敌人不想让我留在这个世界。我不能死,我必须活着!
  我伸手从腰间拔出闷油瓶给我的匕首,向掐着我脖子的手臂用力刺去,一股血腥味在水中腾然升起,我眼前的潭水瞬间化作一片血红。手臂并没有立即缩回,但身体显然颤抖了一下,我果断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机,借助水中的浮力,双手越过肩部伸向背后,用力抓住她脖子后部奋力向前甩过,她虽然力气很大,但身体却很轻,只这一下便被我从头顶拽到了面前。
  水下作战第一条,速战速决。我不给她任何调整的机会,毫不迟疑地调转手中匕首对准心脏要害直刺过去,准备给她致命一击。匕首带着血丝在水中划出一条凛冽的水纹,冷冷地刺向裹在一团黑发中的那个瘦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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