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4-07 18: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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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我得意妄形,还是 “飞疙瘩”有意耍我,在它越飞越低几乎快要落地时,竟然抖了抖浑身的毛,昂了昂头,叫唤了一声,一下就把我抖了下去,让我直直地摔到了树杈上,然后又弹到了地上。
又是一阵疼,但我不敢骂它,而是忍着痛又对它连说了三声“爱拉无有”。
“飞疙瘩”没有走。而是呆呆地看着我。
好在王逢和草花爸赶到时,我已经站了起来,虽说腿上有点伤,还有一点点疼,但走了走,是没什么要紧的。
草花爸问道:“过瘾吧?”
“太过瘾了。”
王逢又关切地问道:“先生,没摔着你吧?”
“怎么可能?这种神物我完全驾驭得了!”
“飞疙瘩”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又是一声长鸣。
草花爸盯看着密林深处。
我和王逢也跟他盯看着。
草花爸从花白虎身上下来,王逢也从豹子身上下来。
狂风骤起,山高云低。
我喊了声:“要下雨了!”
草花爸看了看天说道:“不会!”
正说着,一头狂兽奔突出来,向草花爸就扑了过来。
草花爸吼了一声,虎、豹与“飞疙瘩”便奋力迎击。
草花爸托举王逢上了树,又托举我上了树,他也上了一棵树。
我执剑的手有那么一点抖,一不留神剑就有掉下去的可能,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便双手紧紧攥住剑不放。
这狂兽生得好生勇猛!身大如象,浑身白毛,鼻脸有点像猪,两颗利齿伸得老长,头上一对又弯又长的角,三条尾巴棕色的,跟马尾巴似的,中间那根更长些,甩来甩去的。奇的是它的屁股上竟生着一只眼睛。
虎、豹跟“飞疙瘩”虽陆空三面夹击,狂兽一点也不惧,越战越勇。
草花爸射出了好几箭竟然纷纷弹到地上树上和石上。
又一支飞出的箭突然射中了狂兽屁股上的眼,狂兽嗷一声要逃,虎、豹跟“飞疙瘩”迅猛追去。狂兽渐渐有些不支,没多会儿便气尽身亡。
天也渐渐开朗起来。
看着狂兽的惨状,我竟心生怜悯。
草花爸说:“这世界少不了和睦相处,也少不了自相残伤,伤亡总是难免的。何况这是一只发了狂的兽,要不是我那一箭误打误撞正中它的要害,咱们三个人不但性命难保,三个小兽也得遭殃。”
王逢说:“如此大兽,大伯,我们怎么运回去啊?”
草花爸说:“我们不能贪得无厌,多给三个小兽留一些。王逢,你想要什么?”
王逢说:“我只要两支角和三条尾巴。”
草花爸说:“不行,我得要一支角。”
王逢说:“那我要一支吧。”
草花爸说:“牛将军你要皮子吧!”
我说:“我什么都不要了。皮子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草花爸说:“世上没有无用的东西,看你会不会用。”
我说:“叔叔看着办吧。”
草花爸说:“借剑一用!”
草花爸用剑给狂兽剥了皮,取下了它的两支角,割下了三条尾巴,打下来两颗牙。然后割下两条后腿。
草花爸对三只小兽又说了几句不是人听的话。
虎和豹就拉扯着狂兽进了密林。
“飞疙瘩”跳了几跳,点了点头,也便一飞而去。
日期:2013-04-09 17:2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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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花爸说:“咱们三个吃条腿,带回去一条腿。王逢你找些干柴,牛将军搬几块石头来。”
草花爸将几块石头搭出一个灶,扔进一些草木,击火石点燃,开始烤起兽腿来。
香味扑鼻而来。
草花爸止火撒上一些盐,稍住了片刻。
草花爸说道:“要有酒就好了。”
王逢说:“我给你带了。”
草花爸眉开眼笑:“还是你小子知事!来,今儿个,王逢也破次例,咱三个一起喝。”
倒上王逢葫芦里的酒,我顿时忘记狂兽刚才得惨状,吃得香,喝得也香。
喝酒就得说话,不说话那是一个人喝闷酒。
草花爸喝了一大口,把葫芦递给我说道:“在很多人眼里这里是死地,在我眼里这里是活山,快活山。快活,快活,人活得快,死得快,所以更要快活。”
我也喝了一口,一时诗兴大发,嚼着前人的馍说:“那是,那是。今日放歌须纵酒,明日愁来明日愁。古来白骨无人收,水上丽人荡悠悠。管它今昔是何昔,喝它个一江春水向东流。江水江花江连天,天下江山近无忧,后庭花儿歌一曲,三妻四妾一座楼。”
听完我酒兴胡言,草花爸说:“说得不错,再喝一口再喝一口。”
我喝完酒把葫芦递给了王逢。
王逢喝了一口说:“你这叫扭曲罗列前人的诗,你看人家的诗多好,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一听这诗既自由又不失正气上扬。而你这些胡言乱语总是带着些邪气,让人听着不爽!”
我说:“酒虽同味,各人喝出各人的滋味。诗亦是如此,或许只有诗人自己懂自己。”
正说着,一只玉兔跳将出来。
王逢没兴趣跟我争论,跑过去捉兔子。兔子并不急跑,似在戏耍王逢,让王逢跑了几个来回都没追上。
草花爸说:“这兔子肉是极香的。不过,我从不捉这种小玩意,它们看着就可怜。”
我说:“王逢,你捉它干什么?”
王逢说:“这么好看的兔子,捉回家岂不是一个好玩意。我要送给我姐姐。”
“罢手吧,王逢,这或许是只神物,说不定是嫦娥身边的玉兔。”
“我姐比嫦娥也差不了哪儿去,这兔子没准就是我姐的神物。”
“你姐有那个大狼狗了,狗和兔子怎么相容?”
我说这些话时,好像兔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就窜进了密林深处,再也不见踪影。
王逢抱怨我说:“都怨你,就你假慈悲!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笑了笑没理他。
这时,三小兽不请自到,我们骑上到山下会合。
我说:“叔叔,能不能把这‘飞疙瘩’带回家啊,我想没事就骑一骑,也让村里人见识一番啊?”
草花爸说:“这东西你养不起!再说,山里的东西就让它在山里还好些,要让他到了人群中,对人对兽都没什么好处的。”
三小兽回山,我们也背着战利品回家。
因天色已晚,村里静了下来,我们的战利品是没什么人看到的。少了一些村人的目光,也少了一些我们的口舌。
但一进村,我就感觉这一天跟做梦差不多。我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有时神驰于梦想之域,有时又不得不生活在现实之区。
王逢拿着三条尾巴和一支角径直回了家,草花爸硬拉着我去他家接着炖肉喝酒。
我们一进家门,草花妈嚷嚷道:“可不得了了!可不得了了!你们可回来了!王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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