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3-03 15:39:00
　　八．爱与恨的奏鸣
　　等人都走出去了，李志斌凑到郑天音的身边，告诉他这家宾馆没有丢失84消毒液和洁厕剂之类的东西，因为他们从来不用84消毒液。
　　打开审讯室的门，我走了进去。看林燕影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疲倦的神态。看到我坐在她对面，林燕影很平静。

　　“你都跟警方交代了么？”毕竟已经审讯了将近一下午的事件，我想她应该说出了全部。
　　“既然如此，范老师您还来此一趟不是有些白费力气么？”
　　“我此行是为了搞清楚几件困扰我许久的事情，也许我猜到了答案，但还是需要你本人确认。白雪在汤丽被杀害的案子，白雪是不是看到了你作案的过程？”
　　“原来范老师都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用隐瞒什么。就这一点，我并没有告诉刚才审讯我的堂副队长。是的，杀死汤丽的人确实是我，是我给白友红开的门，我在她家等了很久，结果进屋的不是汤丽而是白友红。”
　　“你和白友红都躲在了淋浴间里，伺机等待汤丽的出现。是不是白友红跟你说了些什么导致了你起了杀念？”
　　“不，白友红交告诉我了一件事，那就是汤丽侮辱袁蓓蓓的事情。其实我早就想干掉汤丽这个变态的女人。她假扮成男人和我交往，几次三番想与我发生不正当关系。有一次还来到学校送我玫瑰花，穿着裙装的她单膝跪地，把花捧到我面前，而那个时候我刚从宿舍楼出来。惹得其他人侧目而视。
　　“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白友红是谁，她告诉我她叫安友红。我叫她安大姐。有一天我走在校园里，她冷不丁地冒出来问我知不知道几年前袁浩的刺杀事件，我本不想理她，可她却说我是唯一的知情人。还说我骗不了她因为很多人都暗地里告诉她，我是唯一当事人。就因为我和白雪是恋人关系，有部分学生从本校考进了研究生，大概知道我和白雪的关系。
　　“但是慢慢地，我才了解到，她就是袁浩的妈妈，而她来调查的目的就是为了知道当初是谁刺伤了袁浩，并且调查出匕首的去处，如果还在白雪身上，她可能会复仇。但是没人知道，那只匕首已经被我拿走并且销毁了。那样，我就成了同谋，说不定也会招来杀神之祸。所以，我有种被骗了感觉，那时候，我觉得她和她儿子都是个骗子。”
　　说道“骗子”这个词的时候，林燕影的眼里出现了愤怒的光芒，但很快的，光芒消失了。平静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袁浩骗了你么？”
　　“袁浩家很有钱，我的家教工作也是他给我找的，给我买这买那。开始的时候我很高兴。只是有一天他说要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我答应了。反正那天我要上选修课，快下课的时候他发短信让我也过去，发的地址好像是某某KTV，说是在唱歌。我下了选修课打了出租车去那里。刚一开门就见到好多陪酒女趴在那些所谓的朋友怀里。袁浩也搂着一个，那女的在劝袁浩喝酒，他看着很尽兴的样子。见我来了，一把推开那个女的。

　　“我有点生气，要离开。却听见有人喊‘浩子，这就是你说的女朋友？大学生果然就是不一样，妹子别走啊，来喝两杯。’袁浩起身拉住我胳膊，让我坐下。我勉强喝了一口酒，顿时觉得头晕。那洋酒的度数高得吓人。正当我要跟袁浩说要走的时候，一只手伸向了我的大腿，我火了，扭头一看是那个叫喝酒的人。他色眯眯地看着我，袁浩则龇牙对我笑。
　　“后来，我才知道，袁浩和我接近早就是想和我发生关系，他还告诉我一个谬论，说现在大学校园里哪个女孩子还是处『女』都会让人笑话。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疏远他。而白雪出现了。”
　　我想起来大二到大三的两学年，学生们必须选修一些课程，成绩算入学分。有的选修课开在晚上，所以这些事老师们不知道，更别说发生在校外。即便学生知道也不会告诉老师，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但为什么你要报复白雪？”
　　说到这，林燕影的表情变了，那种快意得近似扭曲的神色让双颊红了起来。
　　“袁浩非礼了我之后，白雪那个无能的人只是一味地对我嘘寒问暖。可是他却不能真正保护我。一个男人连爱人都保护不了，有什么用？更何况，那之后的一天我喝醉了，烂泥一般地坐在马路边，回不去学校。我执意要开房，白雪拗不过我，只好到附近的小旅馆开了间房。双人大床上我们两个并排躺着，那种感觉太微妙了。我喝了酒，他也喝了，可白雪他就像个木头一样仰面躺着，就像死尸一般。我主动了，可他只是配合了一会儿就一把推开我。

　　“我问‘怎么了，你不想么？’他一声不吭。我又问同样的问题，他说了一句让我非常恼怒的话，‘你已经不是处『女』了吧？’”
　　我一时语塞，想了一分钟才开口说：“这件事发生在白雪住院后么？”
　　“是的，是我把他从医院喊出来的，医生说只能出去一会儿。之后我让他滚出去。一个不正经的男的想非礼你不一定非夺走你的贞操。”
　　“也就是说，白雪以为——”
　　“我想问他，如果我不是处子之身，你到底爱不爱我？可他真的就滚了。”林燕影愤恨地说。
　　“所以，你借助白友红经常去辅导班的机会拿到了汤丽的笔迹，模仿之后邮寄给白雪那样的礼物？”我想到了白友红常去辅导班打扫卫生，一定有机会拿到汤丽的笔迹。
　　“不，这多亏了那个叫袁蓓蓓的孩子，白友红不可能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有机会贴近汤丽的办公桌。汤丽曾经教过袁蓓蓓，作业本上一定有汤丽的签名，我只不过是让白友红帮了个忙而已，把她的作业拿过来。像白雪那种神经容易过敏的废物，肯定会受到刺激的。
　　“白友红看到我帮她报复白雪，觉得我和她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很是高兴，因为她也想通过加了料的饮用水让白雪出丑不是么？可是后来，我发现白友红开始尽量疏远我，有一次我看到她坐在餐桌旁看一个本子。我走过去，她发现我以后立刻合上它，装进了挎包。”
　　“餐桌？你是说——”我大概明白了，那些测不出主人的毛发应该就是林燕影的，原来她也住在了白友红家里。
　　“所以，”我接着说，“你觉得是到了杀害白友红的时候了，你也住进了白家。下水道口的其中一些毛发就是你的吧？真是发现得晚了点，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关系到白雪是否是罪犯。为什么白雪所叙述的作案过程和你所说的如此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