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影哈哈哈地爆笑起来,笑到最后咳嗽起来:“因为那个笨蛋参与了谋杀案,我正要把乙醚的药水用香薰的方式加热,白友红反而醒了,不知所措的时候,白雪从外面回来一眼看见要作案的我,情急之下他按住了白友红的身子把她固定在床上,我拿起刀片割断了她的手腕,然后白雪提议把尸体放进浴缸。
“他让我迅速离开,那里有他来处理。后来的你们都知道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林燕影在那天晚上告诉白友红自己在她楼上的房间等她,这也许是两个人商量好的,但见面地点林燕影并没告诉白友红。那个时候,袁蓓蓓在教学生,应该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白友红谎称自己要洗澡,打开水龙头就悄悄上楼了,为了交谈之后快速离开,白友红并没有关上房门,这让白雪顺利走进了汤丽家,可是,他却撞见了前女友的罪行。
日期:2015-03-03 15:40:00
“你为什么不换走那个遗留下来的证据呢?那个遗留在白友红家,后来又借机取回的小杯子?白雪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他干嘛帮你作案?你为什么在白友红遇害之后还会出现在我住的宾馆楼下?”
“这些与案情有关么?我去你楼下是想确认你离开没有,否则我的嫌疑会增大,很可惜,被你撞见了。”林燕影说这些的时候尽量不看我。
“我想实情并非如此,因为,那个小杯子是白雪送给你的吧,因为你喜欢柠檬味的蜡烛,用了太久的杯子,那上面的味道和用了太久留下的蜡垢是不易去除的。即使你用了乙醚,却没有清除上面的痕迹——爱的痕迹。因此当我提出薰衣草蜡烛的时候,你想起了那个杯子。”
“胡说什么!”林燕影暴怒了,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地面的噪音,我身后的门被一下踢开审讯室的门,为了保护我不受林燕影的伤害。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应该没有看到白雪的手机通话记录吧?当然,你只记得拿走汤丽的手机,借以与白友红取得联系。她只需播汤丽的手机号,你就会知道白雪目前的状况,却不用亲自跑到白雪身边。可是,你却把白友红杀了,因为你读到了那本日记,发现白友红改变了自己报复白雪的意图。可以说白友红是个有良知的人,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有错在先,她开始疏远你,而你发现有人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痛下杀手。
“可你考虑过白雪么?他真的不爱你了么?我现在需要你看一样东西,”我伸手从裤兜里掏出白雪的手机。“这里有一条短信和一条通话记录,是S市的一个桐花丽景小区的。上面写着交流时间。”
我把手机递给林燕影看,她诧异地发现那些时间全都是在大二的时候,那天,她与白雪相遇,大雨中白雪撑着伞把她送回学校。从那以后他们恋爱了。
“白雪说自己有一天收到了这样的电话和短信,其实他并没有收到,这只不过是他对你的思念造成的幻觉。后来我去了那个你们辅导过的女孩家里,那孩子已经考上大学,告诉我并没有打过电话。这时,我才想起来看通讯日期,结果——原来,白雪的病一直没有好过。他自杀的原因就是看到你要彻底离开了,要远走高飞了,所以把过去永远封存了起来。
“也许你以为,白雪是非要选择火车站自杀么?也许你不离开,他也不会那样选择。李芳曾经给我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white’,起初我以为那是有指向意义的单词,听过了他们的故事以后,我才知道白雪的逃亡是不是怕被抓住,而是在想办法寻找到你。而那个‘白色’预示着死亡。你一直出现在我身边,好比那次我和白友红吃肯德基,背对着我的你我居然没有认出来,白友红提醒我看番茄酱其实是在提醒我你的存在,而安友红用双卡双待手机的另一个号码发短信给我——离那个人远点,我以为有人指的是安友红,可我会错意了,她指的是你。你找个男的逢场作戏,却是为了监视我,一定是以为白雪和我在一起吧?你那么关心白雪在哪干嘛?你不是恨他么?
“白雪的病不是什么癌症,而是他怀念你们之间的美好过去,他一直爱着你。为此,他要让记忆永远停留在那里。”
林燕影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眼眶里的泪滴再也不受控制,哗啦啦地滚落下来。
你爱一个人么,如果没有爱到极致,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因为爱的极致会是恨吧?
开庭的时候我履行我的诺言,不参加。因为我与林燕影谈话的时候是有录音的。我受不了法官宣布死刑的那一刻,更别说是对我很亲近的人那样宣判。
现在的我只想回到我的学生身边好好给他们讲讲做人做事的道理,而不是读了多少书,考了多少分的事情。就在我收拾东西打算离开B市的时候,有人敲门。开门后我发现李志斌一脸死灰地站在我面前。
我把他迎进来,他一屁股坐在了客房的床上。
“李队长这是怎么了?”
“那个瓶子!”
“哪个瓶子?”
“就是装有毒液的瓶子,上面写着‘碧雪山庄’的字样,是一家滑雪场附近的旅店专用,我们发现它来自佟丽家开的旅店,也就是说那瓶毒药很有可能是佟丽给白雪的!”
“你说什么?”我突然意识到案子可能并非这么简单。
“今天法庭上,宣布林燕影死刑后,她对身边的一个庭警说‘我不是唯一喜欢白雪的女人’,可是,那个庭警根本没在意她的话,只认为她是疯了,后来我们听他说起来才与瓶子联系起来。”
“后来呢?”
“我们立刻去寻找佟丽的下落,却无法搜到她去了哪里,她的妈妈发现了丢失的84消毒液和洁厕剂后立刻协助调查,至于女儿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和白雪离开了。我们问她听说过女儿谈论喜欢谁这样的话题没有,她说只是常听女儿一放假就提起一个姓白的学长。”
三天以后,李志斌打电话通知我,佟丽可能有下落了,她已经坐着飞机飞往了美国。
当佟丽听到白雪一心一意地想找到林燕影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希望了,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毒液放在了身上。她随便从梳妆台上拿了一个小瓶子,那里面原本装有卸妆水,她清洗干净后配好了毒液。在火车站,她骗白雪那是软饮料,别急着找林燕影,白雪无防备就先喝了一点。等看到林燕影离开,他又喝了一口。
也许,他已经只到了那是有毒的东西,可他还是坚持喝了。
这是为什么呢?被爱的人却无法理解这份爱,而爱他的人却无法发现就在身边。
这是为什么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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