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内外》
第17节

作者: 杜文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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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啧啧称奇,于是杜鹃说起上次跟几个朋友进山,看到的一种白色的杜鹃,洁如冰雪的白色花瓣上竟然有一缕嫣红的条纹,活生生像是美人新妆初成的花容月貌上,不小心被尖尖的指甲划了一道血痕,那白中带红的花色甚至比三月的春桃花更娇媚,比楚楚动人的素净的梨花又添了一份动人的神采。
  人们原来是这样的呀,喜欢常规的东西,赞扬它端庄之美,可是他们更喜欢常规之外的有变化的东西,喜欢异类。就比如对杜鹃花,珍稀的少见的品种,常常让见到者欣喜若狂,如痴如醉,大呼小叫……
  五月是杜鹃花盛开的良辰吉日。雨中爬山,雨中赏花,上佳选择。花开见细雨,透明的水珠滚动在娇艳的花瓣上,那是无以形容的明艳感觉。山色空蒙雨亦奇,画家打翻了七彩颜料,在蒙蒙细雨中,青翠的青翠得空灵,鲜艳的鲜艳得沉静,诸般色彩皆如水洗过的一般明澈——后退一步观景,竟然是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卷;而人,正置身画面之中,成为山水画上的小小点缀。
  “姐姐,田勇跟老王说了,想最近跟你定亲呢。姐你看,你们认识这也四五个月了吧,咱姐妹之间说话,你别嫌我说得难听哈,再婚嘛,别要那么浪漫的情调之类的,只要看准了人品好,别跟小姑娘似的跑马拉松了——再说现在的小姑娘更是喜欢闪婚的呵呵,婚前同『居』换个把男朋友那更是小菜一碟的——如果觉得这个人还行,早点定下来也好,俗话说夜长梦多。不是我乌鸦嘴啊,我只想提醒你,他那个前妻虽然离了婚,保不准哪天被人甩了又跑回来想复婚也不一定呢……如果早定下来,结婚了,你的位置就稳了……”

  老王是王浩然,是杜鹃的妹夫,跟杜鹃同龄同月,生日比杜若大四天,杜若总说大一天也是大,杜若一直这样称呼他,心甘情愿要把丈夫叫老了,自己做个“小”娇娘。
  看杜鹃点了点头,杜若决定趁热打铁,继续苦口婆心地啰嗦下去,看来她是很乐于给姐姐当这个红娘了。虽然介绍人是吴姐,吴姐只管给他们牵线接头,后面的事,人家就很明智地退出来,免得将来万一有什么,落埋怨。吴姐跟杜鹃说,我跟他姑姑熟,跟你也熟,跟小田不是直接的熟,一些具体情况你可以自己托人打听,县城这么小,打听谁很容易。如果人好,成人之美再好不过;如果不好,即使是她姑姑再怎么和我有交情,我也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吴姐真是个好人。不像有的媒人,得了男方的好处,把一坨那个,夸奖成一朵花。杜若和吴姐合得来,也是因为她人直率,没坏心眼。这样的人是做朋友的最佳人选了。
  那么,现在,就是家里姐妹给她操心出谋划策了。她实在是被陈刚给伤着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来形容离婚女人,没错的。
  “姐,你若有了好的归宿,咱家里人也就放心了。你别看咱爸妈嘴上不说,心里也挺为你着急的,要知道,自小咱姐弟三个就数着你出挑,我呢现在是比你顺利,小时候去你也知道的,生下刚满月就被送去了舅妈家,舅妈那时候没孩子对我是没的说,后来舅妈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咱妈怕我受委屈又把我要回来了,你别觉得咱妈偏心对我比对你好,其实是她心里有愧,想补偿我……咱妈最疼爱的还是你……你经了这个事,咱妈表面上好像对你很凶,背地里常常掉眼泪,晚上睡不着觉,咱爸的白头发也多了不少,就连咱小弟,别看他不爱说话,老实得要命,那时候他都四处张罗着打听为你找合适的人呢……”

  听杜若说起妈,杜鹃的脑海里一下子就过电影一般,想起那个下雨天冲出娘家门的一刻,那一刻她对母亲的冰冷话语感到寒彻骨髓。陈刚的背叛不足以击倒她,亲人的冷漠让她想到了死……可是,世间最亲的还是血肉相连的家人啊!母亲那样说,也许是她的脾气使然,也许是以一种狠心的方式逼迫她面对现实吧?
  毕竟,没有谁可以代替谁受罪的。即使是亲母女。她即使愿意,也无能为力。孩子大了,就像一只小鸟,长全了翅膀,妈妈必须狠心把小鸟推出温暖的小巢,如果小鸟不肯离开,母鸟甚至要把它推下悬崖,目的不是想让雏鸟摔死,而是让它学会飞翔啊……
  此时此刻,杜鹃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纠结在一起,心尖忽地涌起一股热呼呼的泉水,瞬间就流到了眼窝,一股湿润的液体来不及围追堵截,一下子就决堤而出溢出了眼角,滴落在面前一朵殷红如血的杜鹃花瓣上。
  这朵红色的杜鹃花似乎不堪重负,孱弱的花瓣儿颤颤巍巍摇摆挣扎了几下,那两滴滚圆如珍珠一般的泪,从花瓣上倾斜着滑落,砸在花下黄褐色的泥土中,瞬间就与天空飘下的雨水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无声无息地滋润着盛开的花树……
  日期:2014-11-01 05:18:29
  老王是王浩然,是杜鹃的妹夫,跟杜鹃同龄同月,生日比杜若大四天
  此处应为“跟杜若同龄同月”

  抱歉,这一处是严重的笔误哎。通篇文字,包括开头的引子,数都没算对,估计很多朋友也看出来了都没说,谢谢海涵。业余写字,捕捉灵感,萝卜快了不洗泥,有时候看好几遍,还是有错别字和疏漏之处,希望读者朋友帮助我捉虫子。
  日期:2014-11-01 06:06:06
  刚才匆匆去拜访了十几位朋友,如有遗漏的情谅解。
  杜鹃又是清晨起早了,但愿别惊扰了朋友们的好梦哦!

  我帖子里的贵客们的跟帖没来得及回复。容有空再回海涵哦。
  俺还有事现在要下了,在此问好并祝所有的朋友周末愉快!
  (悄悄问好我的伊雪妹子,周末开心!抽空我去买桂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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