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成长》
第39节

作者: 山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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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1-05 15:08:34
  “你应该认识那女孩,她说她认识你,连你的名字都知道。”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怎么可能,客车修理厂的女孩子我一个也不认得,你那个什么王丽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今天你来,我才知道有这么个人。”我感到非常惊奇。
  “你不认识她?咦?那就奇怪了,她说她认识你呀。连你叫山林都知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从别的地方知道我这么个人的吧。”这时我想到了陈海涛。

  “你小子挺有魅力的嘛!”他伸出手要来捏我的腮帮子,我用胳膊把他摚开了。“你不认得的女孩,女孩都认得你。”
  听了这话,我心里乐滋滋的。
  “我们那儿好几个女孩都说认识你。”他相当赞许地看着我说。
  我心里更美了,但问他哪几个女孩说认识我,他却卖起关子来,呵呵地笑着,就是不说。
  一会儿,“嘭,嘭,嘭”有人轻轻地叩门,不仔细听,根本不像是在敲我家的门。我还以为是隔壁的邻居用刀在切生姜之类的东西。
  王黑子一下从床上跳起,小跑着到门前去开门。我也跟着她来到门口。

  门口出现的女孩我真的不认识。中等个头,扎着一个马尾辫,长得还算标致,就是有些土气,皮肤也是黝黑黝黑的。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不过配王黑子那是绰绰有余。我不禁松了口气,若是个大美女,或者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那我心里可就不大平衡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王黑子对那女孩说。
  “家里有点事耽搁了一会儿。”女孩一边说一边笑着冲我点点头,还吐了下舌头。
  我把他俩让到我的卧室,让女孩坐到我的位置上,准备给那女孩倒茶。王黑子说声:“我来,我来”,于是像在自己家一样,从客厅拿来茶杯,打开茶叶罐,抓把茶叶放入杯中,往杯里倒满了水。又从厨房拿块抹布将女孩面前的写字台擦拭一遍。动作相当迅速娴熟,像受过训练一样。看得我眼都直了。
  我跟王黑子坐在一起,掏出指甲剪修理指甲。

  “我真的以为你不来了呢,再过五分钟我就准备走了。”王黑子笑着对那女孩说。我的脚被他踢了一下。我没在意,说道:“你可把我们王黑子同志等苦了。”
  “哦,我中午睡了一会儿,起来后我爸让我给弟弟洗衣服。不好意思,来迟了。”女孩温柔地说。
  “没关系,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情。”王黑子说。
  我的脚又被踢了一下,我狠狠地瞪了王黑子一眼,看到他正诡异地笑着,冲我使劲地挤眼。
  我立刻明白过来,假装看了看表,站起身,端起自己的茶杯说:“哟,马上综艺大观要到了,我去看电视。你们俩慢慢谈。”

  那女孩很礼貌地站起来,我摆摆手说:“坐,坐。”然后走出卧室,把卧室门轻轻关上,来到客厅,打开电视。心想,这段时间我家真的成了追求者的聚集地了。
  没什么好看的电视节目,我不停地调台。一会儿看看这个频道,一会儿看看那个频道。电视各个台几乎都被我从头到尾调了一遍。
  这时有人敲门。我的卧室传来一阵忙乱的窸窣声,紧接着卧室门被王黑子打开了。
  我走到走廊,把门打开,妈妈出现在门口。她走进来,王黑子立刻冲到我妈面前,非常夸张地鞠了个躬,说:“阿姨,您好!”
  王黑子以前来过我家很多次,由于他嘴甜,妈妈对他印象很好,看到他连忙说:“哟,子聪来啦!”
  “阿姨出去打牌的?”
  “没有,我出去随便转转。”妈妈突然看到我的卧室门口还笑眯眯地站着一个女孩,立刻明白过来,赶忙说:“你们别管我,你们玩你们的。”说完走到阳台上去收衣服。两人又坐回到我的卧室。
  卧室的门再也没有关上,两人谈话的声音也好像故意大了些,可还没大到能听清楚的地步。而且我对他俩的谈话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他俩谈了些什么我一无所知。
  过了五分钟的样子,两人像约好似的,非常默契地一前一后地从卧室走了出来。
  女孩冲我笑笑,我向她点了点头。王黑子当我不存在似的,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冲着在阳台上忙碌着的妈妈说:“阿姨,我们走了。”
  妈妈连忙走过来挽留他俩:“别走了,今天就在阿姨家里吃饭,今晚给你们包饺子吃。”
  王黑子呵呵地笑着,说:“阿姨不麻烦您了,我们回去了。今天打扰您了。”
  为什么没说打扰我了呢?真正被打扰的是我!我吸了口气,没有说话。
  “你看你说的,打扰什么?有空来玩。”
  “好的,阿姨,有空我一定来看您。”
  我和妈妈把他俩送到门口,妈妈说:“你们慢点,我就不送了。”
  王黑子朝妈妈挥挥手说:“阿姨您回去吧!有空让山林到我家来玩。”

  为什么我去他家玩要让我妈“让”我去?我自己就不能去了吗?但出于礼貌,我还是说了句:“慢走。”然后转身进门。
  王黑子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晚上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父亲,父亲说帮我打听打听。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那儿没有丝毫的消息,我调动的事依旧看不到希望。这样待在家里不上班,可不是长久之计啊!我焦急万分,可父亲却平静如常,我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调动的事放在心上。自己的儿子长期在家里待着,游手好闲,难道他就一点也不着急吗?我真摸不透他的心思。
  在此期间,我的工资一直都是由我师父交给门框组的刘波,让他转给我的。
  刘波是我们医院老高的女婿,人挺忠厚,又很能干,是车间一线工人中的骨干。每个月他从我师父那儿拿到我的工资,都会及时送来。我挺感激他的。但每次见到他都不大好意,自己有班不去上,连工资也要别人送到家里,我很惭愧。
  他每次到我家来,都会坐上一会儿,同我聊聊天。每次父亲都用最好的香烟来招待他。
  后来我的工资越来越少了。由于没去上班,七扣八扣的,到九月分我只拿了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能干什么?连我一个月的烟钱都不够。不过厂里没有停发我的工资,就已经很不错了,证明还承认有我这么个职工,对我已经算是比较人性化的了。
  父亲终于下决心要给我调动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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