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严重?”唐弈与秦干面面相觑,王芸儿冷冷说道:“报应。”
“芸儿,你说什么报应?”文绮有些气恼,“我黑白道只是收留了唐弈一个晚上,怎么就报应了?难道收留他有错吗?”王芸儿还要再说,唐弈忙说道:“文绮,她不是说黑白道。谢谢你赶来报信。只是……我婶婶……已经遇害了……就连我们收留的颜无双与她师兄欧阳独行如今也被捉走了。我们三个,就是准备逃难去的。”
秦干说道:“文绮,照你这么说,追兵可能随时会来?”
文绮点了点头,说道:“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秦干说道:“那你和我们一起走。”文绮说道:“不了,我得马上赶回云中老家去。问问我家里人,该怎么办。你们保重。”说罢复又上马,飞策而去。
唐弈叹了口气,三人同上马车,掉转了头,寻路便走。
马车走得疾。秦干坐在唐弈身边,看他赶车。她一脸凝重,只是不说话。
唐弈叫道:“秦干,你是不是担心令尊听到弈秋门罹祸,会出山来?”秦干不说话。唐弈又叫道:“他们现在哪里,我们马上去找他们。”秦干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他们把弈秋门给了叶如飞,要带我走,我说我不走。然后……他们就走了,说是要北上草原,去找几个昔日好友。”
唐弈默然,他知道,秦干留下来,只是为了他。唐弈此时绝口不提报仇,他知道,一旦提及,眼前这两个姑娘,一定甘愿以身犯险,而后果就是,鱼死了,网还没破。
但马车没走多远,王芸儿忽然说道:“我明白了。”
秦干疑惑地看着她。
王芸儿恨恨说道:“我能肯定,事情全是那十万两黄金惹出来的。此番鹿鸣山棋会,皇帝出了巨赏。可是,这赏金实在太过诱人。必有人觊觎这些赏金,所以,才生出这段事来,把精于棋道的人一网杀尽,那么,在棋会,他便可如愿地得到那十万两黄金了。我还能想到,此人对江南这些棋院及这几年来的事都很熟悉,并且,与官府甚至朝廷之中,也必定极有门路……那么,这个人……”
秦干问道:“芸儿,你说是谁?”
“我还不知道。”王芸儿说道,“可是,顺着这些线往下找,一定能找得出来。”她目光中的仇恨让秦干很是不安。她知道,王芸儿此时一定极想报仇,但王芸儿能忍下来,也一定是为了唐弈。
马车拐过一道山梁,眼前便是一座城池。
“马车能行之处,必经城池。”唐弈喃喃说着。他看到那城门边上贴着的布告。有不少人围观谈论着。唐弈想过去看个究竟,但他才走两步,已见前头两人对着一张纸指指点点,突然指着他叫道:“唐弈,他就是唐弈,来人啊,捉住他……”
唐弈大惊,急扬鞭掉转马头,疾驰而去。后面数十余名兵丁将手中长枪尽数投来。还好那马走得快,长枪无一能中。
正待庆幸之际,只得半空里一声喝叱:“哪里走!”一道黄影跃到马前,猛然一掌,拍在左侧那马首之上。但听得那马一声惨嘶,侧身摔倒,另一匹马及那马车立时侧翻——唐弈抱着秦干跌到一边——王芸儿已然飞身而起,长鞭扯出,与那黄衣之人缠斗在了一起。
唐弈此时可看清了,那黄衣人穿的是官兵的铠甲,想必是个头目。他见秦干无事,又担心王芸儿有失,放开秦干,拔出长剑立时飞身而上。他见那黄衣人太过厉害,担心伤了王芸儿,是以每一招都是拼命打法,只攻不守。他心中很清楚,自己再怎么活,也过不了三个月,此时拼得一个算一个。那黄衣人大怒,手中大刀直砍向他脑袋,唐弈也不躲闪,一剑就直刺他咽喉。那黄衣人无奈回刀架开,又是一刀削向他脖颈,唐弈也是一剑挡腰挥出,若是两人同时得手,结果必然是唐弈身首异处,那黄衣人也必被当场腰斩。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那黄衣人骂着急一刀架开。
“你才知道啊!”唐弈骂着又是乒乒乓乓几十余剑,他虽然内力不继,但王芸儿在从旁助力,秦干也拔剑从那黄衣人背后刺来。那黄衣人招架不住,正在危急——数十余名兵卒自往赶来,口里叫道:“黄大人,我们来了……”那黄衣人见来了帮手,心中大喜,哪知却让王芸儿一鞭扫中右手,那大刀立时掉了,唐弈一剑刺中他腹部,又一挑,把他摔到一边去了。唐弈叫道:“走!”三人逃入山中。
那些兵卒穷追不舍。看他三人跑上山去,有个别赶得急的,王芸儿回身就是两枚银针,而且她下手极狠,必在双目之上。秦干叫道:“你这样子,他这辈子就毁了。”
王芸儿骂道:“他们杀我娘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今日?”有一名兵丁追得近了,王芸儿长鞭甩出缚住他腰,扯将过来,一手夺过他手中长刀,手起刀落,竟将脑袋生生砍下,丢下山去,骂道:“谁敢再上来,这就是下场!”那尸身喷出的鲜血沾染了她一身,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怖——那群兵丁果不敢再追。三人得以从容离去。
“唐弈,我们怎么办?”秦干说道,“天下之大,没有我们容身之所了。”
王芸儿说道:“只要这世间还有山林深谷,就一定还有容身之所。到了深山,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要是官兵敢来,陷阱机关也弄死他们。”
唐弈深以为然。
咦,未知三人命运若何,且听下回分解。
日期:2014-10-08 20:18:43
第五十四章:将军
因为是逃命,是以三人在深山之中,尽挑难行之处走去。唐弈与王芸儿长年在深山之中生活,倒也没什么,但秦干却觉很是艰难,虽然从小习武,可是她的根基,也只平平,很多时候,唐弈几乎是半抱着她走。
秦干有时偷眼看王芸儿,她此时方才丧母,怕她见了此状心生不快。但王芸儿此时心里头想着尽是日后如何为母亲报仇,对两人的亲昵之举只作不见。她找了个小水潭,洗净了身上血迹。
唐弈见秦干已然乏极,在他怀里娇喘喘连连,他见着四面大山,料来追兵难至,便叫道:“芸儿,歇会儿吧,都累坏了。”扶着秦干于一块山石上坐下。却见王芸儿轻轻跃上一棵大树,倚在树干上,只不去看下面的两个人。
唐弈也是喘了口气,笑道:“好在,天气不算热,不然,真得累死。”
秦干问道:“唐弈,她爬那么高做什么?”
唐弈说道:“望风。站得高,看得远嘛!”
秦干嘀咕了一声:“我也跳得上去,只是现在累了。”唐弈说道:“芸儿的轻功可不一般。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都累坏了,她还没事人一样。虽然我和她一起向婶婶学艺,可是,要真打起来,我可打不过她。”秦干发现,一提起骊山君,唐弈脸上的神色就又稍显凝重了。
忽听得王芸儿叫道:“唐弈,有官兵。快走!”说罢跳下树来。唐弈急扶起秦干,哪知秦干起得急了,“哎哟”一声,居然把脚崴了。唐弈道:“怎么了?”
“脚……扭了……”秦干俏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唐弈,对不起……我真没用……你们快走……芸儿不能出事,她是你婶婶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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