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宾随即命陆彪将这些尸骨打捞上来,在客店外找了个荒僻的地方草草掩埋了,然后,命人将店主及店内伙计全部押至县衙大狱,择日审理。黄少宾正想回去休息,心中猛然想到,那张老头说那妖怪能循迹跟踪,我倒不如今晚就住在这客店里,看看那妖怪到底现不现身,如若现身,就当场把它拿下,把它抽筋剥皮,为我那黄正兄弟报仇。
当晚,黄少宾又住在前日自己所住客房,魏福和陆彪怕他出现意外,当晚也是紧紧跟随,客店内外布满兵士,严阵以待。吃过晚饭后几个时辰过去了,客店内仍是悄然无声,院内军士手执火把,来回走动巡逻,气氛一片森然。
前半夜过去,店内仍然没有动静,后半夜过去,那妖怪仍然没有出现,黄少宾不觉有些失望,快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次日,黄少宾还不死心,又在店里住了一天一晚,但还是如昨晚一样,一切无声无息,妖怪始终没有露面。
黄少宾渐渐泄了气,见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分析那妖怪可能惧怕这阵势,不敢前来了,但捉不到它,黄少宾始终郁闷不乐。第三日,黄少宾下令撤掉燕河境内所有兵马,起轿回县衙去了。
日期:2014-10-26 18:11:00
回到县衙当晚,黄少宾便提审了燕河客店店主。一开始,那店主死咬牙关,就是不承认知晓客店命案一事,黄少宾一发狠,把前日孙澈用在他身上的刑具拿了出来,只把那店主折磨得哭爹喊娘,要死要活。最后,那店主再也经不住,一五一十全都招了出来。
原来那店主在燕河县开那客店已有多年,开头几年生意还红火,店主也守法经营,自打孙澈上任燕河县令以来,巧立名目收敛賦稅,年年横征暴敛,那燕河客店虽然生意红火,盈利颇多,但也架不住衙门里的公差们肆意敲诈勒索。眼看着这几年辛辛苦苦挣的银子全流到孙澈腰包里,那店主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于是,店主就动了邪念,把目光盯在来往的客商身上。
黄少宾听到此,问道:“我且问你,你那店中妖怪从何而来?你们是如何狼狈为奸,谋害过往客人的?”
店主说道:“小人一开始也苦于独力难为,有人做我的帮手才好。正好在一年年关的一天晚上,小人正要让伙计关门打烊,却来了一个客人,说要住店,并且出手大方,给了小人一锭金子。小人一时财迷心窍,邪念陡起,便想当晚结果了那人,夺了他的财物。哪里想到,那人竟然会些妖法,不但没伤到他,我店里伙计反倒被他害死几个。小人当时吓得要逃,谁知那人却对我说‘你不要慌,我不会害你,从今日起,我要长住你的店里,住店钱不会少你一文,而且还能让你富甲一方,只是你不许问我的行踪,所做何事。我们做个交易,你只管闷头发财,其他不许过问。’小人当时不敢不应,当即就答应下来。从那以后,那人就住在我店里,每日昼出夜回,不知在外面干什么营生。可也从那以后,小人店里便开始有客人不明不白死去,小人惊怕万分,便想报官,谁知那人每天都给小人送来一个包裹,里面都是金银财物,数量颇多,小人也不敢问。后来才得知,那人每天夜里害死过往的客人,把所得财物全都给了我。”
“那燕河县令孙澈可知此事?”黄少宾问道。
店主回答道:“客店出了人命,死者家属自然追查,有人将此事报到县衙,衙门便派公差下来调查,小人为躲过一劫,私下贿赂了公差。后来在我客店遇害客人越来越多,小人见难以遮掩,便托了关系找到孙老爷,奉上金银珠宝,每年如此,孙老爷从此也免除了小人的捐税,小人的客店也一直平平安安开到现在……”
黄少宾闭上双眼,长出一口气,总算明白了其中内情,好险当日自己竟也差点被害死在那客店内,差点成了孙澈等人的猎物。这孙澈着实可恶,可恼,可杀!
那店主开始害怕,后来竟越说越得意,还要再说,黄少宾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无耻恶徒!当日孙澈能保你平安无事,今日我便送你去见阎王!画押收监!”
黄少宾怒气冲冲离开公堂,直奔签押房而去,那店主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哆哆嗦嗦画了押,就被几个虎狼般的衙役押进大牢。
黄少宾来到签押房,余怒未消,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这时,外面一个衙差进来禀报:“大人,孙澈孙大人前来求见。”
黄少宾一愣,他来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燕河客店命案一事。“不见!”黄少宾烦躁地歪过头去。
可说着话,孙澈已经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小跟班。就见他冲那衙差一摆手,那衙差出去了。孙澈紧走几步,给黄少宾行跪叩大礼。
黄少宾厌恶的说道:“我官位低微,你不必给我行此大礼!”
孙澈站起身,满脸堆笑说道:“大人,您连日来为燕河客店命案一事劳神费心了,下官特来看望大人,还望大人以身体为重,不要劳累过度啊。”
黄少宾冷冷嗯了一声,转过头来问他:“尊夫人丧事准备如何?几日出殡啊?”
孙澈说道:“丧事已准备齐备,五日后出殡。”
“嗯。”黄少宾又歪过头去,不再说话。
孙澈又凑近了黄少宾说道:“大人,您自中得金榜,升任巡按以后,还没回过故里吧?”
黄少宾奇怪地问道:“你何出此言?”
孙澈笑呵呵说道:“大人,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乃是人生一大喜事啊。大人近日须回故里一趟,才显得大人有官威啊。为给大人饯行,下官特送来一点路费,以壮大人行色。”
说着话,孙澈对那小跟班一招手,一个红漆木盒放在桌上,孙澈将木盒打开,顿时一道耀眼金光射了出来,映得满屋亮闪闪,光华四射。里面竟是数十锭金灿灿的大金元宝,还有一大盒的珍珠玛瑙翡翠,一眼看去,极是诱人。
黄少宾看着眼前这一大盒宝物,呆住了,他自打从娘胎出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贵重的金元宝和那说不上名字的珍珠翡翠。他看得都呆了,嘴巴不由张开,半天合不上。心下暗想,这孙澈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竟是如此阔绰,否则以他一个小小的县令,绝然不会有如此积蓄。可是看着眼前这金元宝,黄少宾心里有股莫名的冲动。
“大人,您请收下下官一番心意,下官心里也感欣慰了。下官还有个请求,请大人恩准。”孙澈说道。
“什么事?”黄少宾问。
“燕河客店一案,下官也有责任,只怪我平日治理不严,以致闹出如此乱子来,还要劳烦大人亲自审理。此案发生在敝县,下官审理就是,大人只需静候案情结果,下官自会审判公平,给大人一个交待。”孙澈说道。
黄少宾听了,心下不快,正要说话,外面衙差又进来禀报,参录魏福来见。魏福进到签押房,看了一眼孙澈,忙把黄少宾拉到侧房。
魏福说道:“大人,燕河客店一案,我看还是交给孙澈来办理最好。”
黄少宾奇怪地问道:“这是为何?明明他与此案有直接关系,贪赃枉法之罪,杀他十次也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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